第19章 折磨
“准确来说,他不算我夫君。”
李君轻道:“几年前,我们刚刚订婚,还没等到成亲那天,他就死了。”
“这……”
陈棠一时无言。
李君轻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道:“大家都说他是被我克死的,我与他的婚约,也被他们家退掉了。”
退婚流?
这是主角待遇啊。
陈棠本想说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梗,活跃一下气氛,开个玩笑。
可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终究不忍心打趣她。
陈棠道:“那人自己命薄无福,反倒怪罪到你头上,这种凭空捏造的狗屁流言,谁会相信。”
“倒也不算凭空捏造。”
李君轻微微摇头,眼眶微红,道:“他们说我名字不吉利,有夫君命轻,轻贱夫君的意思,所以才会克死夫君,武安郡不少人都信的。”
陈棠冷笑一声,直接骂道:“什么狗屁。”
这种牵强附会的说辞,无非就是欺负人。
若真有这么好用,还练什么武,干脆给孩子多起几个名字,克死仇家算了。
陈棠道:“旁人乱嚼舌根,理他作甚,若是每个人的看法都要在意,岂不活得太累。”
李君轻得他说得有理,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陈棠,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狗屁’之类的话,若是旁人口中说出,她必定心生厌弃,避而远之。
可刚刚这人说出来,她只觉得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好似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刚刚哭过,被冷风一吹,李君轻不禁打个寒颤。
她冻得缩了缩身体,微微摇晃,险些摔倒。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连番遭遇截杀,受伤流血,未曾休息,不论是身体和精神,早已达到她的极限。
能撑到现在,全是凭着一股意志。
方才情绪波动,眼下便有些撑不住了。
李君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脑袋昏昏沉沉。
陈棠察觉到她的情况,摘下腰间的酒葫芦,道:“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不过这酒劲大,喝了就倒,要睡上一觉。你要信得过我,就来一口,一会我背你下山。”
李君轻看着陈棠递来的酒葫芦,有些迟疑。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
只是这酒葫芦我曾见你对嘴饮过,如今我又喝,那不是等于……
见她犹豫,陈棠以为她还是信不过自己,有所防备。
陈棠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便要将酒葫芦收回来。
李君轻突然伸手拿过来,仰头饮了一大口。
“喂,少喝点!”
陈棠已经说晚了。
“嗝……”
李君轻打了个酒嗝,俏脸瞬间浮现一抹酡红,醺然如醉,将酒葫芦递还给陈棠。
陈棠看得一阵肉疼。
这可是天参猴儿酒啊!
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喝,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李君轻这一大口闷下去,估计比极品地参贵多了……
陈棠接过酒葫芦,正想也喝上一口,猛然意识到什么,神色恍然。
他明白过来,李君轻方才为何犹豫。
两人毕竟没亲密到那个地步。
是他有些粗心了。
陈棠稍一迟疑,便要将酒葫芦挂回腰间。
“你,你怎么不喝?可是嫌弃我?”
李君轻面带薄嗔,眼角含春,声音都带着一丝娇媚。
这一大口天参猴儿酒,她人便已醉了,有些失态。
李君轻本想扬拳,轻轻打一下陈棠。
可她刚抬起手臂,脚下一软,整个人便扑倒在陈棠怀中。
霎时间,陈棠来了个温香满怀,入手之处,尽是柔软,不禁心中一荡。
李君轻感到浑身发热,双腿发软,整个人都瘫在陈棠怀中,没有力气。
“你,你这酒好生厉害,你不喝,定是里面下了药,对不对?”
李君轻喘息着,闻着陈棠身上独有的男子气息,下意识的舔下嘴唇,觉得口干舌燥。
这语气哪里像是质问,更像是挑逗。
陈棠暗自摇头。
这姑娘已经完全喝蒙了,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
酒里若真下了药,他也喝上一口,干柴烈火,那还了得。
陈棠懒得跟她解释,只好象征性的小酌一口,随后微微屈身,将李君轻背起来,迎着寒风朝着山下行去。
没走几步,陈棠就后悔了。
李君轻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这谁顶得住?
太折磨人了。
真是闲的不轻,给自己找罪受。
李君轻酒醉微醺,下巴垫在陈棠肩膀上,脸颊贴在陈棠耳边,吐气如兰。
酒醉之后,李君轻才流露出女儿家的神态,格外诱人。
真叫一个耳鬓厮磨,色授魂与。
道心不稳了。
李君轻两条玉臂轻轻勾住陈棠的脖颈,在他眼前晃呀晃,身体还故意向上还拱了一下,似乎想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家伙。
“你可别乱动!”
感受到背后的摩擦,陈棠暗暗叫苦,只能神游天外,想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