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顾现场
秦墨延保持沉默，这种时候他才不会出声，毕竟路知渊说的没错。
路知渊好奇的是袁野竟然也没动作，他以为，袁野至少会安慰，毕竟她可是谈判专家，自然知道如何安慰人。
他拧眉想了想，还是说她其实不会多管闲事，淡漠得如同他一般？
西蒙一走，路知渊和秦墨延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似乎压根不用去警局。
见他们在书房工作，袁野也没去打扰，到底是寄人篱下，想了想走进厨房，看看有什么食材，准备午餐。
等到两个人出来时，看到餐桌上的食物，两个人相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路知渊直接走进厨房，四周扫了一眼:“还好你收拾干净了，否则我不确定是否会将你赶出去。”
“放心，我也是有洁癖的人。”
“有洁癖的人听你这话不会高兴的，他们可比你更在意所处空间的干净卫生，你看你的公寓……”他十分坦然的坐在餐桌上，扫了一眼四菜一汤，又看了眼她的那双手，不太相信的开口，“真的是你做的？不是点的外卖？”
袁野也知道自己看起来不太像是会做饭的人，平静地开口，“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吗？虽然我很少下厨，不过那是因为没有时间。”
路知渊板着脸:“你该不会在饭菜里下了毒吧？”
“……”袁野稍稍有那么一点儿想拍死这个狗男人的想法，他该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相比路知渊的别扭，秦墨延丝毫不介意的拿起筷子开动，随后眨了眨眼:“话说，这真的是你做的？”
袁野一个白眼过去，这一个两个都听不得真话了？
“怎么？不好吃？”路知渊打量着几盘菜，虽然卖相不错，但不代表味道也好，又看秦墨延，“说句实话。”
袁野坐在一旁，将筷子递到他手里，指了指最近的一盘地三鲜:“虽然我很少下厨，但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一口，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路知渊垂眸看了一眼面前卖相不错的一盘菜，别扭的将头扭到一边，威武不屈的说了一句，“万一你想毒死我呢。”
“毒死你？我怕不是想不开要和你同归于尽吧，可惜我没这么傻，对人命没兴趣。”
路知渊依旧不动筷子，嗓音低沉:“你这句话不对，就算你想杀人，也不会受到任何法律惩罚，即使你杀了我，你也不可能和我同归于尽。”
停了一会儿，低声补充了一句:“游走于任何法律之外的骗子。”
袁野挑眉:“你怎么就认为我想毒死你？”
路知渊回过头来，看着她:“从理论上说，你对我没什么好感，说不定随时琢磨着想要捉弄我，指不定会下毒……”
没等他说完，袁野直接拿筷子加了一块茄子塞进他嘴里，路知渊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合上嘴巴一声不吭。
袁野将筷子重新塞回他手里，笑笑:“如何？是不是味道不错？”
路知渊那些筷子，动了动嘴唇，他承认，厨艺不错，他古怪的看了秦墨延一眼，这家伙居然不怀疑？
秦墨延懒得搭理他这个幼稚鬼，自顾自的吃着饭。
袁野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见他想动不敢动的模样，笑了起来，“怎么？还不相信我只是单纯的做了一顿饭？”
路知渊脸上划过一丝别扭，转瞬即逝。
他摇摇头，面无表情，“现在小孩子都会做饭，所以没什么大不了，当然，我对你的厨艺仍旧持怀疑态度。”
……
吃过饭，袁野收拾好以后，就去书房找他们。
路知渊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份档案，秦墨延靠在书架上，随手翻着一本书，像是都在等她。
有些古怪，一开始他们都对她有担忧，认为她的出现自己这个案子都不寻常，自然调查过她的身份信息，没有任何收获。
即便他们什么都不说，袁野也能猜到几分，况且论起专业能力，她并不比他们差，只不过她习惯了别人不说，她也不开口。
袁野站在门边，问:“你们是不是已经确定了作案方法？”
路知渊仍旧看着手上的档案，却还是分了心思看过来，没有否认，“是。”
“那……”
“我们现在在看资料。”路知渊瞥了一眼秦墨延，语气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袁野也不介意，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问:“你是故意叫他过来的……”
“有问题？”路知渊放下手上的资料，看了眼她拿的那本，眉头挑了挑。
袁野还有好几个问题，却觉得已经没有问的必要。
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对。”路知渊的目光还落在她手上那本书上，有些意外她竟然还认识希腊文。
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得出，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随后表情有些得意。
袁野吃惊，案发现场除了张卉、她的情人，以及她自己偶尔留下来的指纹和少量的头发，没有其他多余的证据。
而与案情有关联的房间、客厅的沙发以及怀疑的凶器上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指纹或者痕迹，就连地上，都擦去了鞋印。
所以，他到底从哪里找到证据，又是如何确认凶手的？
哪怕袁野自认为自己智商极高，观察力也很强，可现在她还无法确认谁是凶手。
她的几个情人看起来并没有杀人理由，就连她的老公邓子轩因为妻子出轨也选择无视，难道还有其他嫌疑人？
她觉得不是专业人士，压根就无法确定凶手。
袁野看看路知渊，见他慵懒的窝在椅子里，仿佛一只犯困的橘猫，微眯着眼睛，却又观察着书房里的一切。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路知渊缓缓扭过头来，和她对视了一秒，看向秦墨延道:“我觉得她认识你的前女友。”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是几个意思？
秦墨延奇怪:“为什么这样说？”
路知渊丝毫不作停顿，语气平淡，仿佛掌握了什么绝密信息:“她会希腊文，而且我们在那样对西蒙时，即便出于职业操守，她都应该安抚西蒙，可到了结束，她都没有。”
“……”
即使和他对视好几次，袁野也没觉得这个家伙在观察自己，可他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这些，让她有些许尴尬。
袁野气他胡说八道，索性笑笑:“他在说谎，而且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要安抚。”
原以为他会觉得她不近人情，甚至认为谈判专家就是她身上的保护色，没想他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颇为认同的说了一句，“哦，难得我会赞同你的话。”
袁野:“……”
秦墨延在看档案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袁野，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一开始她拿起那本书，他以为只是随手一拿，不曾想她翻了好几页，而且从神情来看，她的确看得懂。
所以，听路知渊提起时，他就反应过来，袁野和周颖慧曾经一起共事，而且十有八九，她就是那个周颖慧佩服的人。
没等他多想，路知渊飞快的在手机上轻点着，随后将手机拿到袁野面前。
袁野愣了一秒。
原以为是在看什么资料，不曾想竟然是在玩游戏？
路知渊神色淡淡的，指了指手机上的界面，“我很好奇，袁队是否对游戏感兴趣？”
袁野轻抿着嘴唇，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又在试探她，淡淡地笑:“我们现在可是在讨论案件。”
路知渊哦了一声，“我觉得不影响。”
袁野:“……”
突然，路知渊收起手机，站了起来，“反正没什么事，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
路知渊的决定，让秦墨延有些意外，以他的性子，难道不是应该不管不顾吗？哪怕她想知道，关他什么事？
他居然直接将她带去现场，还原现场？
要不是认识他很久，也知道他单身，他差点以为他在追袁野。
好吧，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分成两路，各干各的事。
……
袁野的公寓来拉着警戒线，里面的布置和摆设和当初一样，毕竟这是住宅，所以地面进行了清扫，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发现张卉尸体的位置用记号笔画了当时发现她时的状态。
袁野对这里并不熟悉，并不经常呆在这里，这次她细心的发现充满了张卉的生活气息，按着她的喜好装扮和布置。
她望向卧室，因为一开始不喜主卧的风格，所以她并没有住在主卧，而是选择次卧，简单布置，没有过多的改变。
想到案发那天，张卉在这里和两个男人约会过，或许在房间，又或者是沙发。
西蒙后来来了这里，如果早一点，会不会张卉就不会死？
袁野扭头看向路知渊:“如果不是西蒙，那就是和她幽会的第二个人。”
路知渊莫名的多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平静，沉默了半晌，倏尔唇角一弯，原本他是想带她回顾一下当晚发生的事，现在看来应该先从第二个对象开始。
“我们来回顾现场吧。”说着，他抓住袁野的手，带她到沙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