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的金钱观:做财富世界的聪明决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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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金钱外在形式的依恋

20世纪80年代,心理学家斯蒂芬·利和保罗·韦伯利提出了一种金钱心理理论,该理论表明我们认为现金、支票、礼券和银行存款的价值是不同的。[6]他们发现我们特别依恋金钱的外在形式。

拥有一张崭新的钞票,特别是稀少的面值50英镑的粉色钞票会令人快慰。正如“攥紧钱”这句英国古语所说,手握现金会使我们本能地感到愉悦。当彩票中奖者发现自己中了几百万的大奖,他们常常会说真的无法想象能有那么多钱。为了让他们感觉真实一些,彩票机构会让他们手举巨大的纸板支票。但是想象一下如果英国国家彩票机构交给你一个公文包,里面塞满了一沓沓的钞票,那将是多么激动人心。这要比电子汇兑更加激动人心。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享受过一堆硬币带给我们的欢乐。小时候我爷爷奶奶常常专门留下几枚便士或半便士硬币给我,让我垒硬币玩儿。他们给我的硬币都是亮闪闪的,他们称之为“新钱”。一摞硬币还不够20便士,但是鉴于硬币本身的情况,大家都认为我的硬币有些特别。

当然我们大多数人喜欢一摞摞的钞票,但是钞票旧了脏了之后,我们往往会早早把它们花出去。研究表明旧钞的“驻留时间”(即钞票存放在钱包里的时间)要比新钞票、干净钞票的“驻留时间”短。[7]10英镑就是10英镑,不会多,也不会少。但事实上,我们对待不同钞票的态度大不相同。

写作本书时,英格兰银行正在将原有的5英镑和10英镑的纸钞换成由坚韧的复合材料制成的钞票,新钞票的使用寿命是旧钞票的2.5倍。由于高速分拣机能够识别出那些太脏、太破的钞票和安全特征受损的钞票,每天都有200万张钞票停止流通。虽然换钞有好的、实际的理由,但是依历史经验来看,新钞票很可能会引发评论和不同的意见。

我们对钞票的图案和外观很在意,图案上的一个变动可能会引起人们的愤怒。2013年在英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时,英格兰银行宣布要将5英镑钞票上社会活动家伊丽莎白·弗赖伊的画像换成温斯顿·丘吉尔的画像,这意味着除了女王以外,在英国钞票上再没有妇女形象。女权主义活动家卡罗琳·克里亚多·佩雷斯(Caroline Criado Perez)呼吁将10英镑钞票上的人物画像换成另一位著名的女性英国著名小说家简·奥斯汀(Jane Austen)的画像,但为此她受到了强奸和谋杀的威胁。

无疑,大多数通过社会媒体对她进行的诽谤简直到了歧视女性的地步。即使在如今这个时代,一些男性仍然不愿意看到妇女在公共场所发表讲话。许多妇女为了使妇女的成就得到认可而发起的运动受到扰害,但扰害的程度远不及佩雷斯受到的仇恨攻击。这是为什么呢?在切尔滕纳姆科学节上我遇到了佩雷斯,当时我正在主持一个关于女权主义和女孩抚养的座谈会,她在会上发了言,她告诉我她怀疑原因是金钱被认为来源于既有体制,让妇女形象出现在钞票上就意味着对“固有”秩序的威胁。

钞票普遍存在,而且有点神圣,它是对国家和经济实力的一个强有力的投射。钞票不仅是价值的载体,它还是一个象征,是一个国家强有力的象征。钞票上人物图像的选择很重要:国王和女王、独立运动领袖、战斗英雄、社会改革家、作家和作曲家等。政府想必是希望借助钞票上印的人物的力量和影响来增加我们对其货币的信心。这意味着钞票仅仅是小小的一片纸(也许是合成材料),没有什么内在的价值,却能赢得人们的信任,原因是钞票是由诞生了如此伟大人物的国家的中央银行发行的。

令人高兴的是,卡罗琳·克里亚多·佩雷斯最终赢得战斗,简·奥斯汀出现在新的10英镑钞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