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内心的动摇
嗒嗒嗒。
因为马娘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奔跑文化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张伟熟知的地球。
霓虹的许多地方都建设有专业跑道的公园，即使是笠松这样的小乡镇。
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披着银白色的月光，绕着波光粼粼的河流跑着步。
以人类来讲已经是很高的配速。
“吸——呼。吸——呼！”
如果此时有人，一定会被男人这股疯狂的气势吓一跳。
豆大的汗珠遮在眼睛上时，才愿意伸出手抹去。早已汗流浃背，小腿肌肉出现了肿胀感，充满爆发力与美感的钢铁之躯也已经开始僵硬。四肢如同生了铁锈，越来越无力，动作逐渐僵硬，而腹中更是如同火焰。
名为人体的蒸汽机已经濒临极限了。
即使如此，张伟依旧没有放慢步幅，反而更加用力地向没有尽头的前方狂奔，同时试图强行去调整逐渐凌乱的呼吸。
这既不是磨练耐力的慢跑，也不是训练爆发力的短跑。
只是单纯在发泄而已。
“吸———咳！咳咳！”
流汗过多，水分的严重缺失导致嘴中的干燥，他一时喘不过来了气，干咳着。
身形终于是踉跄着停住了。
差点吐出来，霓虹特有的公用饮水设施救了他。
缓了缓神后，张伟干脆走进旁边的草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背靠着大树。
这个时间点的公园已经没有第二人了，独自享受着这份宁静，他能倾听到只有河流与自己厚重的呼吸与心跳。
…………
马娘。
没有专门学过霓虹语，张伟想在电脑上提取有效信息很难，但他严肃正经的模样，让秋田景明牺牲了些时间帮他。
他那看着电脑一惊一乍的模样也让秋田景明感到奇怪。
秋田景明本以为对方想查查什么招工信息，毕竟打黑拳这种事确实越想越不靠谱。
他判断张伟应该是华国的什么力量项目，或者健身专业运动员，说不定是犯了罪。
结果对方让他帮忙查下马娘相关内容。
他干脆甩了几场最近的赛马娘比赛，并大致讲了点霓虹赛马界现在热门的选手，小栗帽那孩子更是被着重的狂热称赞，笠松的希望之星不是白说的。
本以为张伟起码会附和一下，结果这家伙看了几眼比赛过程后直接沉默了，拜托他搜索词条的关键词也越来越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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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华国马娘数量也不少吧?即使没有特意发展赛马娘行业，你怎么跟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马娘似的。”
“……我确实从小跟马娘没怎么接触过。”
“秋田，我想出去跑跑步。”
秋田景明本为了保险起见，想让张伟起码待到明天的信息调查结束。
“……只能在旁边那个公园跑跑，四十分钟之内得回来。”
………………
马娘踩踏草地的极速画面十分壮观，起码对于张伟这个第一次看到赛马娘比赛的人来说是如此。
他大致是了解了，哪是什么时间穿越，他这是穿越世界了。
这个世界所谓的马娘，从上古时代便与人类同时存在了，所谓赛马娘便就是单纯的马娘赛跑运动员，下午遇到的那个灰发少女便是其中之一，也貌似是精英级别的。
她并不是什么cosplay爱好者，力量出奇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本就不是人类。
一段随便找的视频中，外表最多60kg以内的赛马娘，举重居然能有200kg，而马娘之间亦有差距，力量闻名的马娘身体素质只会更恐怖。
而60多公里的奔跑时速，若非亲眼所见，绝对难以置信。
“……那小孩……”张伟看向不远处的河面，表情十分复杂。
'当她向他道歉的时候。'
'他松了口气吗?'
夜跑让张伟将情绪发泄了一些，不再如白天那般不稳定，任谁像他一样面临这种情况，都好不到哪去。
过去的荣誉，已经不存在了。张伟看向天空，这个世界的夜空很美，这是他过去未曾见到的。
男人大概从24岁左右，生活就只剩下了备战与训练，唯一的朋友们也是拳馆的团队。
曾经让他愉悦的，是数不清的称赞与追随。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而让他随时能问心无愧，信念坚定，愿意吃各种苦，是他对自己变强的充实感，与不断胜利带来的自信。
而这份自信也在今天也动摇了。
就在被灰发少女单手甩出的那一刻。
说不定他早该多读读书的，而不是计划把重修大学的事情放到成为世界冠军后。
空气中，又是良久的沉默。
张伟站起身来，站在草地上，摆出了经典的拳击架势。
一眼，旁人就能够感受到其的份量。
前手的刺拳是一道影子。
后续那追来的打击，直摆勾的组合，能让旁观者心神安宁。
组合的拳法同刀剑样，发力感如流水般的自然。
侧身绕出，将呼吸一收，再摆出了泰拳的三宫步，镰刀般的扫踢划破夜空。提膝，低扫腿，肘击……短短时间，身份从拳击手变为了踢拳手。
炫技般的给了个回旋踢。
张伟的神态自然，再次挥出记左刺拳。
唰——
伸至一半时，其的身躯却不知何时在原地消失了。
膝盖从草地上飞快略过，转为下潜抱摔做的行云流水。无声无息之间，他又便成为了摔跤手。
'拳法一流的踢拳手。'
'摔柔能力出色的站立打击家。'
何等的含金量。
简略的估算了下约定中还剩的时间后，男人继续打起了空击。
他是世界最强的打击手，亚洲最优秀的综合格斗家，有着世界冠军级别的水准。
'努力与天赋根本毋庸置疑，此刻正是巅峰期。'
银色的月光下，其在草地上继续挥洒着汗水。主要是给心里解闷。
“……”
'他打不过二十岁的小鬼头，算什么事。'他现在所在的意义是什么？
沉重的思绪如乌云累积在了心头。
摇了摇头，张伟收回心思，再次集中注意力，模拟着真实实战。
他如今内心的安定感，起码是比一个劲打着工的青年时要好。
………………
“没问题。”
“除了你裸体跑到人家笠松马娘学院这件事，我居然没打听出你之前任何的消息和行踪，不如说这点反而奇怪啊。”
清晨的阳光透入交番厅，今日的笠松第七街道派出所只有两人执勤，年轻的山藤负责了今早的日常巡逻。
秋田点着烟，并且向张伟伸出了一根。
“我不抽烟。”张伟摇摇头，谢绝了秋田的好意。
“你小子这眼睛，昨晚没睡好啊，在沙发上睡不着咋的。”秋田看着张伟比较明显的眼袋和带血丝的双眼，皱着眉问到。
“我都给你说好了，你别因为没睡好觉被打死了。”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秋田在太阳光中露出满意的笑容。养生不过肺。
“你今晚过去酒吧先混个脸熟，对手是个公子哥，听说是名古屋来的，现役职业拳击手，你认真演一下戏，后面装晕，直接就把出场费混了。”
秋田不知为何，此时想到了昨天，张伟竟敢冲向马娘的画面。
那脸上的冷静与散发出的自信，他真的难以理解，但又被不禁那种神态影响到了。像似看着自己支持的选手以大下狗的赔率，却自信的与对手对决时，那样的勇气与稳重是有着极大魅力的。
“不对，你这家伙哪能跟小栗帽比。”秋田嘀咕了一下，莫名地在脑海中将两人差距明显的身影重叠了，回过神来马上摇了摇头，驱散了这奇怪的想法。
“什么?”张伟没听清。
“没什么。”秋田自然不会把刚刚的心中所想告诉张伟，权当一时想到的笑话，转眼便忘了。
“我意思就是，那公子哥听说在业余拳击手里面算蛮强的，你应该也打不过，这身肌肉和体格可以多抗抗打，都不用演了。”
“哦～哦！”就在这时，秋田突然想到一件事，好奇的开口。
“我好像还没问过你?还是我忘了?哎呀记不到了，你以前在华国是干什么的?反正应该是职业运动员吧，不会也是练武术的吧?那样的话怪不得你挺自信。”
张伟淡然地回答到。
“学过拳击，只持续了一段时间，不是职业。”
“哦。”秋田好奇的表情只维持了片刻，听到回答后恢复了正常，转头看向手中的文件报告。
“那你还是注意下状态，小心今晚别被打太惨了，对面好歹可是现役职业拳击手，想落户，你起码得打个七八场才挣得到那个钱。”
“嗯，我会注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