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搁浅（七）

“是呢？我进去看看。”

赵夏姐姐走进另一个里屋一瞧，赵谕正躺在小床上酣睡呢。赵夏出来，没锁门，带着小蝶往海边走。

......

清爽的海风袭来，好似那天上的太阳都没有那么毒辣了。

自从鲸鱼搁浅之后，一开始，周奶奶想着转移转移小孩的注意力，过几天她就不想出去玩了，便天天下午拉着小蝶种花，不到一个礼拜，种的花冒出了一点枝桠，花其实也不用多么精细着照料，就每天浇浇水，时而松松土就好。小蝶便又萌生了去海边玩的心思。

这时候，周奶奶见转移注意也不是长久之计，才直接跟小蝶说，以后不准小蝶一个人去海边玩，如果要去一定要跟大人一起。

平时周奶奶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跟小蝶说些什么，小蝶也没多问，只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倒是听话，想着奶奶这么说，一定是发生什么了，或者有什么其他原因。

不过还好，她可以跟着赵夏姐姐一起去海边，这样就很让人放心了。

……

这一段时间没有来海边，小蝶竟有些恍然，好像第一次来，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马上就要开学了，不同于第一次来海边的欣喜，这一次更多的是告别，先是阿暇那一天说他们这个族群可能要离开，紧接着是夏夏姐姐马上就要上中学了，小蝶有些伤感。

海浪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风。

小蝶紧紧攥着手里的玻璃瓶，走到海与岸的交界处，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瓶子挥了出去。她人小，力气也不大，没扔多远，但好歹是入了海，看着瓶子落入海中，赵夏若有所思。

曾几何时，她也如此天真烂漫。

可是她，她许了好多愿望，阿婆还是没有回来。她每天晚上，握紧手里的小木鱼，双手合十，都说心诚则灵，可是她已经很真诚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带走她的阿婆。

那时候她也才9岁，和小蝶一般大的年龄。后来啊，她也常常跑到海边玩，她也见过大鱼，可是她听不懂，或许小蝶也没听懂大鱼的话，只是臆想出来的呢？她不清楚。

她觉得小蝶很幼稚，但是她总是那么快乐。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无忧无虑，即使她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她自以为已经很大了，至少她比小蝶大很多，她应该成熟一些，不能去相信那么多童话和梦境了。

海里，真的有会说话的大鱼吗？

“夏夏姐姐，我们去捡贝壳吧。”小蝶的声音，打破了赵夏的神游。

大鱼怎么可能会说话呢？

“好呀！”赵夏爽快地应了下来。

好久没有捡过贝壳了，小时候都是跟其他小朋友一起来玩，大家还会比较，看谁捡到的贝壳最好看。有的小贝壳里面还有小动物住着呢，不过大家回家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把贝壳带回家。一般只有游客，才会捡几个回去做纪念。

“夏夏姐姐，这个贝壳有声音！”小蝶说着往赵夏的方向一个劲地跑着。

小蝶跑过来，把手里的“贝壳”递给夏夏姐姐，赵夏仔细一看，给小蝶解释着：“小蝶，这不是贝壳，这是海螺。”

“这是海螺啊。”

“对。”

“夏夏姐姐，这个海螺里面有声音的，你快听一听。”

“好。”赵夏拿起海螺放在耳边，是海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