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松莱月
已经快要一个月没见到他了啊。
心中这份粘稠到令人苦闷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
空刚转学到大阪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现在却......
已经能够直面自己了，转学来大阪，就是不想和空酱分开。
对，我喜欢他，我爱他，爱得不得了，也许一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想他。
手指指节的长度，是粗还是细，耳朵的轮廓，锁骨的形状，什么时候会胖，什么时候会瘦，都一清二楚。
空酱的每一处变化，我都得是见证者。
他是男是女，都无所谓，我爱的，是他的灵魂，对。
就算之后自己会是被动的一方也无所谓。
那种感觉只会让我觉得更刺激，更欲罢不能。
明明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脑子里却在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只想赶紧把最后的这场钢琴比赛结束掉，第几名已经没有关系。
反正这只是学校的请求，钢琴从来不是为其他人而弹，我的动机，自认识空以来，就只有他了。
因为我的琴声寄托了青春的感情，是少女青涩的思念，所以第一名实至如归？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弹奏的时候在想着空，自从认清自我了以后，脑袋里就总是会变得容易发热。
害我每晚每晚，不得不自我排解这样的情绪，全部以夜梦的形式展现出来。
对了，该怎样回到过去呢？
不，我不想回到过去。
我要更进一步，和空酱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系。
......
刚回到大阪，回到那个父亲出钱租的，3ldk公寓，又大，又空荡。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另外一个手机收到了水无千叶的来电。
前年来到大阪之后，我就换掉了所有的通讯方式，但并没有丢弃，只是把现在的生活区别开。
从那件事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打过十多次电话，我都没有接听。
过去的几十天里，我也许有些怨恨她，但现在，明天就可以见到空酱了，心情不错。
而且她再怎样说，也是以前的好朋友，嗯，其他关系……也有这样的性质掺杂在其中，断联什么的，很遗憾，我念旧情。
接通电话，过了十几秒，才听见千叶她疲惫却小心翼翼的声音。
“啊......是莱月酱吗？”
我和她从前总会在深夜煲电话粥，但仔细想来，每次在和千叶聊天的时候，自己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谈论有关空酱的事情。
那么她对空酱抱有敌意，其实不难理解。
“嗯。”
我回答。
“太好了！我还以为莱月酱已经换了手机号码呢。”
轻轻笑了一下，我没有说话。
“莱月酱，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
“是哦。”
毫不掩饰地说出事实。
“我......真的很对不起，呜呜呜，千叶也是那天太冲动，因为，因为莱月酱在那个的时候看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是矢野空，我想不到什么别的原因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我开口说：“那么这件事，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呢。”
是我不应该在和千叶做的时候，脑子里满是和空腻歪的幻想。
“不不不，莱月酱没有错，还是我太激动，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们之间的事情，无所谓哦。”
“啊......”
“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我爱的，从来只有空酱一个，这种事，从一开始，你就应该明白的吧，千叶。”
“可是，我是真的很……”
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也许会抱住她，轻轻摸千叶的头，但什么也不会再有了。
“千叶，你知道我到底为什么生气吗？”
“不是因为我泄密吗？”
“我生气的点，在于这件事是由你来说出口，而不是我自己亲口告诉他。以及，你要为他献身这种事情。”
“欸？虽然是我做的不对......但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是完全不介意的哦，不就是一起做那种事吗？三个人一起我也没有意见，大家都开心不是吗？”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深处有一团气仿佛要喷涌而出。
“正常人会有这种想法？”
我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像自己，冰冷，饱含怨意。
可是千叶却说：“我们，本来就和一般人不一样......还是说，莱月酱喜欢上了男生，所以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生气，但教养告诉我不能这样，千叶说的话，心里居然不能完全否定。
“千叶。”
“怎......怎么了，莱月酱？”
深吸一口气。
“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挂断电话。
没有月光的夜晚中，我开始反复思考与千叶，与空酱之间的关系。
谁的爱是对，谁的爱是错，畸形的爱，到底来自于谁。
弄不懂，但还是想着空酱睡着了。
我这个人，目前不是很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
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空酱，现在的打扮，已经和新年伊始时大不一样。
外表就算再怎么不同，空酱就是空酱，一眼就能认出来。
空酱在操场旁边晕倒了，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大概是歌手的工作太辛苦。
心疼，却不会说任何阻挡空酱梦想的话。
只能暴露出自己的私心，不让任何人接近脆弱的他。
空酱，我一个人来照顾就好了。
然后，在白色的医务室里，我犯了错。
对空酱做出了不可言说的事情。
可谁叫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若无其事地贴在空酱的身边呢？
太久没见，各种感情在见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之后，就像放闸的洪水，停不下来。
和空酱，现在做不了和千叶做过的事情，但我可以是小偷。
我借走了空酱的胸膛。
一分钟，只有一分钟。
体温，气味，轮廓，都牢牢印在我的胸怀中。
仔细想来，这种事，不是只有变态才会做吗？
没关系，至少，我的身心，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我或许是太爱空酱了，不禁想用更加炽烈的行为来传达自己的感情。
音乐教室里，空酱扣好的，白色的衬衫衣领之下，一定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像淡色的玫瑰一样。
那是我的爱，罪恶的爱。
只能在他离开之后，用月光，洗涤罪责。
我们彼此都原谅了对方，就如我预想的那样。
HALU，他的舞台是那样纯粹出色，让人欲罢不能，这并不是带着有色滤镜，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都抱着和我相同的态度。
从未想过有一天，空酱会成为歌姬，当他被其他人所喜欢，我的内心，已经迷失在漩涡中。
也许成为他身边的人，推波助澜，看着HALU一路高歌猛进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知何时也成为为之努力的目标。
由钢琴延伸到乐队键盘，我想要和空酱近一些，再近一些。
直到和从前那样，形影不离。
乃至结合为一体。
这样，就能永远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