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辈（求追读qaq）
矢野空看着手机里突然弹出的，后藤一里的通话请求，陷入了困惑中。
离开学只有一周不到的时间，这么久没联系，突然发来语音通话。
新年也没有发祝福，网上冲浪的步骤是不是跳过了一些什么？
他刚刚才按照和经纪人爱华小姐，完成对‘空酱大魔王’这个个人账号的修改和视频发送，目前也不是很忙。
于是就接通了来自后藤一里的电话。
接通后，是沉默。
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粉色长发，大阪社恐第一人，波奇支支吾吾的样子。
“后藤，有事？”
矢野空尝试说了一句话，无人回应。
奇怪，按错了？
后藤不像是会打骚扰电话，故意不回复的女生。
“喂？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翻来覆去的声音，然后是后藤软绵绵，怯生生的声音：“晚......晚上好矢野......酱。”
矢野愣了一下。
“哦。”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
“欸嘿嘿......”
“？”
“啊！对不起，是我得寸进尺了，非常抱歉。”
所以刚才傻乎乎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那，找我有事吗？”
“没......没有，不小心点错了来着。”
果然。
耳机里暂停着即将由他唱出的歌曲，。
初春的窗外，有闪烁的星辰正从天边升起。
在这一小段沉默中，他的眼里，为什么会出现莱月，那张曾经对自己笑得那样令人难忘的脸。
矢野不明白有关她的一切。
喜欢与爱，有时候会出现像天际线那样遥远的差别。
“虽然迟了，但，新年快乐，后藤。”
这是他两年来，再一次主动表达自己的心情。
每一个人的感情都不应该被忽视，置身事外可以，可随意糟蹋对方的善意……过去的矢野空大概不希望自己以后会成为这样的人。
也许能做出一点改变，即使只是一丁点。
“咦......矢，矢野酱也是，春假......过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
甚至他的思绪有些像毛线球一样杂乱。
“今年，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指什么？”
稍稍放松的氛围，总是会让矢野忍不住捉弄一下她。
“啊......嗯，不知道......”
问倒了后藤。
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矢野酱......就是空酱大魔王吗？”
后藤好像是鼓足了勇气，用唯唯诺诺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嗯哼？”
矢野空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她。
“我，我刚刚在这个账号上，看见了矢野酱你的照片和视频，所以......你是真的要以歌手的身份出道吗？”
“嗯。”
短暂的停顿后，矢野空见识到，就算是后藤一里这样的女生，也有厨力爆棚，光速咏唱且情绪高亢的时刻。
“我推空酱大魔王已经两年了，虽然您从今天起要告别直播，但我后藤波奇无论何时都一定会是您最忠实的粉丝哒！出专辑了我一期也不会落下，全都买，黑胶唱片......努努力，多更新一点视频也能买下。”
“嗯......你是那个账号的粉丝？”
“是哒！啊～不好意思，我又激动了。”
太巧了。
“嗯。”
矢野空不知道说什么，他目前平淡的表情下，隐藏着不好言说的心情。
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他明白自己的真实：客观上来说，一位男生以声音好听的美少女为身份在网络上直播，然后同桌还是推子。
大约是有些尴尬。
聊天到这里似乎已经结束了，后藤一直没有说话，接听电话的矢野空在话题上更不用说。
“这就是，我不能加入你们的理由。”
矢野突然说。
“啊诶......嗯。”
后藤一里有些惊讶，她后知后觉地点头。
之前矢野在音乐特典上展现出的实力实际上已经远远超出了结束乐队现在所处的阶段，如果他要和结束乐队一起，后藤，山田还有伊地知都会背负巨大的压力。
大概率会被其他人贴上‘实力不够’的标签。
被拖着走，这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
也许，只有后藤才能勉强在技术上跟得上矢野，但在舞台上她目前不可能做到这点。
“姐姐，你在跟虹夏姐姐她们通电话吗？”
矢野隐约听见了其他女生的声音，然后，后藤那边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咦......下次进来先敲门好吗？”
这是后藤的声音。
矢野空正准备说话，但电话忽然中断。
数十秒过后，后藤发来信息。
【非常抱歉！！刚才一不小心挂掉了。】
【晚安。】
矢野迫不得已终止了对话，因为许久没有联系的成濑小姐忽然开始对他短信轰炸。
【晚上好，学弟桑，想我了吗？】
【喵内噶？不看信息，还是现代人吗？】
【给我看~信~息~】
【不看信息的话就要打视频了哦，先确认一下，矢野君没有在晚上做着奇怪的事情吧？】
在一分钟内发出的信息。
信息在矢野点进的那一刻变成既读之后，成濑爱衣又开始发送信息。
【快点回信息啦，不然马上打车到你家门口哟。】
【......我可以报警吗？】
【不可以，杀青之后难得有空，我第一时间就来找学弟桑，你应该心怀感激才是啦~】
【呵，进剧组不玩手机，成濑姐姐是原始人嘛？】
没过一会儿，成濑小姐发来一段语音。
【怎么了？难不成学弟桑一直很想我嘛？】
听着让人舒畅的声线，带着点慵懒的意味，隔着手机，却好像感受到了成濑小姐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的感觉。
痒痒的，如果她在身边的话，也许会伸手把那副柔软又甘甜的身躯拉进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想法实在非常诡异。
【想......的话，会怎样？】
意料之中，一时间，成濑小姐大概是没想到该如何回复，没有再发消息。
【之前说过的事情还算数吗？】
这是矢野发送的信息。
【学弟桑你......】
也许在手机的另一边，那位柑橘一样的成濑小姐已经面红耳赤了吧。
如果矢野空猜得没错，现在的成濑爱衣换了事务所，从工作强度来看应该是有了很多资源，那么之前她提到的那种夸张承诺，当然就没有再生效下去的必要。
至少矢野这样认为。
用这个来调侃亲爱的成濑爱衣小姐就会成为一件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事情。
【看来没有人教你要对学姐有着敬畏之心呢。】
【看起来一点也不稳重的学姐酱很容易受人欺负，尤其是我这样的未-成-年。】
【咕呜......矢野君今天是不是有些积极？指说话。】
【那我下了。】
【......你亲爱的成濑姐姐现在正在车上绝赞寂寞中呢，再聊聊天好不好？】
矢野空没有回复。
【哼，无所谓，反正马上就到家了，明天我会给矢野君一个大大的惊喜，敬请期待吧~】
他放下手机，看着电脑里那个自己道歉以及通知的视频。
没过多久，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钥匙开门，关门的声音。
是隔壁的邻居回来了。
矢野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半。
他想起那个留了自己电话的女生。
既然已经回家，应该重新取得联系了吧？
矢野空没有愿意和陌生人通电话的想法。
......
很快，他就从成濑爱衣那里收获了所谓的惊喜。
在取得联系后的第二天上午。
成濑爱衣目瞪口呆地看着矢野空，看着他在幕布前刚拍完定妆照。
在矢野空所在的事务所内。
“咦......矢野君，才多久不见，你就换成这样的风格了？”
片场中途休息，矢野笔直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
成濑的目光有些躲闪，眼前的矢野空，和自己一个月以前见到的形象很不一样。
挑染的蓝色发梢，脸上凌厉冷酷的妆容让矢野空的风格更加中性化，黑色项链，潮流偏ROCK点的搭配，修长的身影显示得淋漓尽致。
还戴着黑色口罩，稍长的黑发扎成了小马尾。
在矢野空的深处，仿佛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比以前要更加耀眼，成濑爱衣仿佛从这些外表上读出了自己所知的，属于矢野空的个性。
“矢野......打算从网络主播毕业，然后出道？”
“网络主播的事，听谁说的？”
他眼睑微垂，摘下口罩，被这双眼盯着，成濑好像有一股眩晕的感觉。
“这边的经纪人啊，稍微问一下就能知道。”
成濑微微笑着，可她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所以，我今后也是这里事务所的签约艺人啦，之前刚拍完一部剧，不久后会上电视。”
“啊，那真是惊喜呢。”
矢野空轻哼一声，成濑只有从这个动作里，才看出，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矢野君。
“你的反应看起来好平淡~”
“错觉。”
他确实很惊讶，但是脸总是习惯了以一副很冷淡的模样示人。
事务所内部的大家都比较克己，就算目睹了事务所最近想捧的两位艺人的寒暄和相认，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但私下里的八卦肯定不会少。
“矢野空不是高中生吗？成濑小姐的话......据说以前是个了不得的童星，似乎有印象。”
“谁知道呢，孽缘也轮不到我们指指点点哦。”
片场的人在等待。
“矢野，为什么要有这种打扮呢？”
矢野空重新戴上口罩，只露出那双幽深又迷人的眼眸。
带着浅色的眼影，十分让成濑爱衣心动。
刚才认出矢野，就是凭借他的那双眼睛还有神态，以及声音。
“工作需要。”
“什么工作？”
成濑下意识地问。
如果不回答的话，她就准备之后在手机上，或者亲自去矢野空的家里，用死缠烂打，或者卖萌的方式得出结果。
毕竟她可是纱织所知的好奇宝宝。
“歌手。”
“嗯......欸？矢野你会唱歌吗？”
“嗯。”
“好羡慕......我可是五音不全呢。”
“......”
成濑忽然走上前，拍拍矢野空的肩膀，在他身边嬉笑着说：“虽然我刚进事务所，但论资历可是前辈咯，后辈呀，加把劲吧~”
......
漫天都是樱花的季节，曾经在身边有最亲近的人陪伴。
这是第二个没有莱月在的春天。
气温逐渐升高，水星高中按照规定，需要换上春季制服，白色衬衫加西服，这是男生制服的样式。
但矢野空只是套了一件学校的衬衫，没有打领带，没有穿西服。
拉链黑色外套，平光眼镜。
他的穿着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仍旧处于校规的范围内。
连辣妹都能看直眼的搭配。
戴着黑色口罩，樱色的花瓣在路边起舞，矢野一路走过，过去的莱月在记忆里反复低吟他的名字。
他只能跨上很久没骑的自行车，耳边喧嚣的风声，将莱月的声音卷走。
......
走进水星高中时，受到了很多学生的注视。
也许是因为非同寻常的打扮，或者是蓝色的发梢过于惹眼。
但最主要的，大概是矢野空作为歌手出道，小小地火了一把。
他的第一首歌，只是在‘HALU’的账号上进行了电子单曲的发布，包括mv，按照播放量和热度，来决定接下来是否进行实体专辑制作。
《Black Blood》发表之后，播放量在之前粉丝们的帮助下，在七天内接近了一百万，而且也有着很可观的转发量。
主要还是矢野空本身所具备的条件：绝顶的‘冰山美少女’，美到夸张的声音以及自然的歌唱技巧。
一个月后也许就能在书店或者杂志店里看见矢野空的第一张实体专辑。
不过刚出道，除了这一首歌，其他的收录是一部分翻唱，也很有‘空’的个人风格。
‘自我’，‘神秘’，‘动人’。
这是他的标签。
以前只是网路主播时，没有公开过自己的长相，声音也是故意伪装过，因此身份从未被揭穿。
现在不一样，以歌手的身份，知道他的人已经很多了。
也许是因为目前矢野空的氛围十分独特，一时间没有人愿意上前和他套近乎。
停自行车，上锁，进教室，看着许多面貌一新的同班同学陆续进入教室。
“好久不见~”
“哇，你们知道吗？矢野同学好像最近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了！”
开学第一天的早晨在缓慢流失，矢野空听着同学们在谈论自己的事情，应对着各种投来的目光。
惊讶的，审视的。
以及，深藏着情意的。
女生对他的评价好像水涨船高了起来，因为打扮上更偏中性，偏酷，虽然声线依旧清亮，但有更多女生希望他是白马王子。
又或者是承载她们青春与荷尔蒙的男性。
这是矢野空当初出道选择这样风格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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