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尝试呼唤记忆中的马尔克斯
——今天办公室消停得出奇，你被女魔头降服了？
确有这么回事，我现在是大红人，貌似被前雇主和卡片女郎争着抢着要，不过生死契约没敢签，女魔头的电话没打来。
回复：没接到电话。
——老板的指示也敢违抗，活腻歪啦！耐心等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昨天老板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今天得不到你的肯定答复她立马滚蛋。
卡片女郎一天约见几个客人，忙成啥熊样不关我事，眼下读不透合同条款她就不能不管，比如亟需面对女魔头投来的橄榄枝。
于是直接给卡片女郎发短信。
——现在接听电话，可方便？
几乎秒回。
回复：等我电话，约摸半小时。
她秒回信息的情况极少，估计正在见客，怕我贸然打电话前去骚扰，现在10:30，半小时后花10分钟跟她聊，然后做午饭时间刚好。
利用等电话的空挡，我将合同从头至尾又一字不漏地读了一遍，昨天下午从补习班回家到现在，看了不止十遍，该不明白的地方照样不明白。
反正没有确切提及回公司上班是否归属于甲方运营的部分人生事项管辖范围，我理解甲乙方管不着。
卡片女郎对老太婆毕恭毕敬，推断她们在工作上可能是上下级关系，卡片女郎代表再就业补习班无疑，那老太婆代表若虚村？但卡片女郎对老太婆并非言听计从，如此来看，她也有一定的权利。
记得还在天堂鸟大酒店时，她说需要时间为我准备专属合同，如果这份生死契约由卡片女郎亲手拟定，合同内涵听她讲解当然再好不过。
我们是敌是友？朋友自然不算，多少提防着点也是好的。
二胡音乐“赛马”骤然响起，应该是卡片女郎，果不其然。
“喂，忙完了吗？”我接通电话。
“嗯。哎，客人，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哦，抱歉，没注意到呢，您的包请拿好，有事随时欢迎致电再就业补习班，好的，请慢走。喂，不好意思，在听吗？现在好啦，请说吧。”
“真忙，看来长话得短说，不敢占用你太多时间。”
“慢慢说不要紧，今天见客已告一段落。”
“不忙最好啦，这样我啰嗦起来才不必有心理负担。”
卡片女郎被我的话逗笑了，问道：“想聊合同内容？”
“部分吧。”
“请说。”
“前雇主请我回去上班，该不该答应呢？”
“精鹰大厦？”
“对。”
“怎么考虑的？”
“考虑接受邀请。”
“恐怕不好应付。”
“怎的？”我询问缘由。
“你的精力远远不够啊。”
“原来是这样，无需多虑，精力充沛得很，既然不违背你的合同，那我自作主张也是可以的？”
“请便。合同考虑得如何？打算怎么选择呢？”
“不确定，让我再想想。”
“当然当然，不过，拖到自动生效我会感到非常遗憾。”
“遗憾什么？自动生效默认的选择不正是你的安排么？符合你的预期才是嘛。”
“呵呵，其他问题呢？”
“暂时没有。”
“没有吗？等记忆中的马尔克斯才是真吧？友情提示哦，夫人吩咐的话可得照办。”
“吩咐什么？”
“练习本不是让你带走了么？”
“哦，没问题，照办。”
记忆中的马尔克斯已替我写好，看着誊写就是，简单。
卡片女郎继续说道：“嗯，别怕麻烦，费点功夫再敲到电脑上保存。”
“没必要吧？”
“万事开头难嘛，第一年可不轻松，没有8万字也有7万字，一个月的工作量呢。”
“是啊，可费事敲到电脑保存和在练习本上保存不一码事么？”
“四天后有人上门收练习本，到时候就不是你的啦。”
“正好呀，当第一个月的作业。”
“哪成？”
“这样不成，费劲吧啦敲进电脑再打印出来交给你当作业就成？”
“我猜你会选合作方式①搭配备选②之选择方式一，对吧？既然第一步是往天才大作家的方向努力，无论如何练习本上的练手也算不得作品，还得重写不是？那些桥段作为新作品的中间环节也成呀。”
“教我钻空子？三年天赋测试期也不过尔尔嘛，对你信心有点不足呢。”
“哎，姑且听之吧，算我多事，随你高兴，不过我提醒你，天赋测试期可是真枪实弹，做好心理准备哦，小心脱层皮。对了，1万块现金准备好了吗？四天后，来人一并取走生效的合同、练习本和现金，练习本的空白必须填满，合同你自己留1份。”
“那我的选择如何在合同上留痕？”
“直接在【合作方式】代表的编号上打勾。”
“我选③，老板，以后尽管吩咐就是。”
“走着瞧，未必。今天就这样啰，抓紧时间哦，再见。”
“等等，签名怎么签？笔名？真名？笔名不满意怎么改？随便涂掉改成我喜欢的可以吗？”
“不不不，三辩这个笔名就好，说什么胡话呢？你喜欢的不得了。”卡片女郎挂了电话。
基因带我闯天下，有理无理辩三辩，绰号就是这么来的，学会闭嘴后，心里暗藏辩三辩的勇猛劲始终蠢蠢欲动。
不过小瞧谁呢，不就誊写，四天时间还不够？反正她猜对了，合作方式①搭配备选②之选择方式一，心里确有此打算，找记忆中的马尔克斯商量一下，他同意我立刻签字，绝不能拖到合同自动生效。
记忆中的马尔克斯迟迟不肯露面，鉴于先前的行为，不至于脸皮薄到需要躲起来偷偷反省吧？既然是透明酒惹出的祸端，不妨在饭桌上再倒一杯，解铃还须系铃人。
料想初尝白酒之人分不清好坏，随便买一瓶便宜货对付，酒够透明，酒瓶够漂亮，足矣。
结果没用，记忆中的马尔克斯不上当。
饭毕，特意准备的四菜一汤几乎不见少，白米饭吃剩半碗，故意引诱记忆中的马尔克斯而放置的餐具、满杯白酒纯属徒劳，饭桌残留的光景别有一番祭祖的风味。
正犹豫要不要收拾餐桌，手机来电提示——二胡拉响“赛马”，女魔头终于打来电话。
“喂，哪位？”我明知故问。
“呦，好兄弟，这才几天呀？连我电话都删了吗？”女魔头故作生气地说道。
“原来是前领导呀，有何贵干呢？”
“大伙儿都惦记你呢，歇得差不多就赶紧来上班呀！你说说你，这都多久了？老板、人事部一天到晚追着我，说这个优秀的小伙子请产假呢？我当然知道你需要休息，能拖尽量拖，可是现在呀，没招啦，你不回来真不行！”面对女魔头的拳拳之忱，差点误以为我和她是过命的交情。
“哪有时间休息？忙得不得了。哎，回来？回哪里来？您是不是打错电话啦？”
“还跟姐赌气是不？原谅姐啊，你知道，姐就那驴脾气，别跟姐一般见识。”
这得是多大的生意？让我的姐如此低声下气。
“领导啊，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受不起，有事就直说嘛。”
“痛快！我就知道兄弟是个痛快人！明天回来上班怎么样？我待会儿去人事部把你的假销了。”
“不行呀！”
“怎的呢？”女魔头焦急的问，“有困难尽管提，姐想办法就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别呀，兄弟，别为难我成不？明天回来上班，行不行？这样吧，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我心里有数也好啊。”她说话的语气近乎哀求。
“好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当初离开公司是辞职不是请假，再回来上班绝对不可能！没事就挂了吧，我忙着呢。”
“等一下，别挂！你考虑考虑，一个小时后再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没必要。”
“说好了哈，一小时，你先忙着，再见。”女魔头不给我留任何余地，慌忙挂了电话。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火急火燎，亏得我不擅长与人结仇，否则非得提防来人手握杀猪刀不可。
罢了罢了，就这样放着当显眼包得啦，省的端进端出，晚上盛碗白米饭坐着继续吃也方便。
就这样，两位登门造访的不速之客目睹一切，无端一番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