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游戏诱发的教育

孩时的我，最喜欢夜晚。

因为白天，村里五岁以上的小孩外出干活了，有的去扯猪草，有的去载葱蒜，有的去放牛，有的去检狗屎，不能聚在一起玩。

晚上可热闹了，我们小孩子在一起玩工兵抓强盗，捉迷藏，龙摆尾，追追打打，兴奋极了。

有一天夜晚，是我最难忘的。

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九六一年八月的一天，夜幕降临后，月亮出来了，圆圆的，高高悬挂在空中，这一夜有鸟啼声，有蝉叫声，有蛙鸣声，构筑了人与自然的和谐。我们十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来到屋场坪里，是晒谷坪，大人们从牛栏里担来牛屎，放到粪桶里，加水后，用木棒搅拌，均匀后，再用勺子挖出洒在坪里，再用竹扫帚，来回扫平，待干后，就可以晒谷，以免砂泥掺杂谷中。我们在坪里追来追去，自然而然地把整好的谷坪踩坏了，后来遭到了大人们的谩骂。

这一晚，我们玩的第一个游戏是龙摆尾，一个人做龙头，另一个人抓龙尾，其余的人抓着别人衣服的下摆排在龙头的后面，担当龙头的那人，张开双臂，阻止抓龙尾的人抓住排在最后的那一个人，若抓到了，被抓的那个人就没得玩了，被凉在旁边。游戏开始了，长长的队伍在龙头的带领下，左右摆动，抓龙尾的人，东移动，西跳动，被龙头阻挡，想抓到人还是比较吃力的。小二有点胖，平时不太灵活，反应有些迟钝，龙摆久了，小二也就疲惫了，抓龙人就把小二抓住了，小二也就被淘汰了，小二不服气，闹着要玩第二个游戏。

第二个游戏是工兵捉强盗，十几个小孩平均分作两队，一队为工兵，一队做强盗，强盗从一边出来，鬼鬼祟祟，工兵从一边出击，奋力追捕，强盗被抓到后，即被淘汰，再不参加活动。小二体质重，跑得慢，出场就被抓住了，自然被淘汰。

小二还是不服气，闹着要第三个游戏，捉迷藏。规则是连续捉三次。没抓到人，即被淘汰。轮到小二捉迷藏，大家躲躲藏藏，时而在小二的前面，时而在小二的后面，时而又在小二的侧面，等小二捕抓时，孩子们又闪开了，小二连续三次，一个也没抓着，小二又被淘汰了。

一个晚上的游戏，小二大部分时间被凉在旁边，心里很不舒服，越想越气，越气就越烦，没想到，小二嚎啕大哭。

小二的母亲来了，小二的哭声更大了，向母亲边哭边说，说我们这群孩子们太坏了。小二的母亲是个文化人，高小毕业，是村里民办学校的老师，知书达理，当然不会责怪我们这帮小孩，而是正确引导自己的孩子。

她跟孩子说，不要把别人看得太坏，你把周围的人看作是魔鬼，你就等于生活在地狱，你把周围的人看作是天使，你就是生活在天堂。人要输得起，人生会有挫败，会有输输赢赢，人生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遇上挫折和险阻，要有从头再来的勇气。输了不要气绥，要相信自己，自己要先看得起自己，别人才会看得起你。

我们围在小二母亲周围，听得似懂非懂，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