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理智与疯狂
纽约市，尼格朗医学中心。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男人在车子停下的一瞬间，就焦急的跳了下去，因为车子与地面的相对运动，他一个踉跄的“滚”上了台阶。
但没有任何抱怨，甚至都来不及去擦去脸上的水渍，他就继续向着医院的内部跑去。
“在这等我。”埃迪·布洛克转身交代了自己的摄影师兼司机兼后期兼剪辑，让他好好的待在车上，然后他追着戈登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鲍勃摸了摸头，看着相继离开的两人，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的他选择继续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
睡觉！
“希望能接上刚刚的梦，莎莉小姐等等我~”鲍勃嘿嘿的傻笑着，嘴角流下一行可疑的晶莹液体。
戈登借助久远的记忆，依稀的辨认着手术室的位置，终于在绕了半圈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坐在门口的女人站了起来，她看向走廊尽头转过来的那个男人，他身上警察的制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灰白色的头发紧贴着头皮。
“戈登先生？”
“是我，芭芭拉怎么样了？”戈登看着依旧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但还是明知故问了一遍。
“还在进行手术，戈登先生。”克里斯汀试图安抚有些焦躁的警官，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心中最好的结果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她还有可能站起来？”
戈登看向克里斯汀的眼里仿佛透露着光芒，刚刚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就一直在问自己的医生朋友，如果子弹卡在脊柱里会怎么样，得到的结果全部都是可能无法再战力，甚至可能保住小命都是运气比较好的结果。
“是的戈登先生，我们的主刀医生是史蒂……”
“戈登警官……”埃迪·布洛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扶着墙坐了下来，一副非常累的样子。
因为听到了这么久最好的消息，所以戈登目前的心情还算不错，但他还是抱歉的对埃迪·布洛克说道：
“实在抱歉，我在这里真的是有急事，所以采访……”
“没关系，没关系的。”埃迪连连摆手，一副我是记者届最后的良心的模样，然后收起了JJ詹姆森给自己写的问题列表。
1.这一次的爆炸，蜘蛛女侠有没有参与其中。
2.这次的爆炸，蜘蛛侠有没有参与其中。
3.如果参与了，蜘蛛女侠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如果没参与，那么猜测应该是什么原因？
4，如果……蜘蛛侠……
整张纸二三十个问题，除了在写最后一条问题时，老板突然良心发现，给它改成了问关于伤亡现状的问题，埃迪认为号角日报干脆改名叫蜘蛛日报好了。
前段时间，蜘蛛女侠销声匿迹的时候，JJ詹姆森简直是茶不思饭不想，甚至连号角日报的工作都整天乌烟瘴气的。
埃迪甚至一度怀疑这是不是暗恋，但直到另一个蜘蛛侠的出现，埃迪才确认了一个事实。
那个花胡子老头，他暗恋的不是女侠也不是单纯的侠，他喜欢的好像是蜘蛛。
暗自在心中诽腹了半天，埃迪·布洛克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还在进行手术的手术室，他小心的问道：
“里面的人是您的？”
“是我女儿。”戈登叹了口气，也靠着墙滑坐在长椅上，他懊恼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今天晚上是她的生日，我却又因为这该死的工作而没有时间在家陪她。”
“您不用自责，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提前预知……”
“或许乔治那个家伙说的是对的。”戈登再次长叹一声，他似乎有些开始理解乔治·史黛西离职的这件事情了。
他们俩的场景是如此之相似，以至于在他家差两岁的同时，连女儿也都是差两岁。
希望等芭芭拉出来后，我就带她偶尔去找格温玩耍吧，总归要开朗一点。
想到这里的戈登警官淡淡的笑了笑，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一个蜘蛛侠身边是多么的不理智的行为。
“砰——”
双手粘满血液的一名胖胖的护士撞开了手术室的大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克里斯汀，我想你的进来帮个忙。”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看了看旁边的两个男人。
“我先进去，戈登先生。”克里斯汀从两人旁边路过，然后手术室的大门就再次关闭。
“……”和一旁的埃迪·布洛克对视了一眼，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了戈登的心头，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但这漫长的等待时间对于戈登来说是度秒如年，终于，那扇大门再次打开，女人用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向满脸哀求与期冀的戈登，抿了抿嘴唇，只能低声说道：
“我们保住了芭芭拉的命，但是她恐怕只能……”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戈登长舒一口气，他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复杂起来。
“您能这么想就是最好的。”女人也松了口气，或许他能接受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结……
……………………
“是吧，如果他接受了呢？毕竟他最害怕的是失去，但芭芭拉·戈登在你的剧本里，不是不会死吗？”
“呵～”男人将手中的烟卷扔到地上踩了踩，雨水将那点微弱的火光彻底熄灭，他语气平静的说道：
“如果我说，如果在史蒂芬·斯特兰奇的正常操作下，芭芭拉·戈登本应该可以彻底恢复如初呢？”
“你打算让他知道？”耳麦中的声音突然参杂着一种后怕的情绪。
“不，不是我打算。”男人摇了摇手指，微笑再次爬上了他的嘴角：
“而是他一定会知道。”
…………………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低级的错误！”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大发雷霆，他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年轻男人，叹了口气。
对方那双平日里就算在上厕所都自我感觉比别人高一等的眼睛，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你说，你当时到底怎么了？”老人坐回椅子，他无奈的问道。
但站在原地的年轻男人却依旧没有说话。
“……你走吧，回家休息几天，这边我给你扛着。”老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戈登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他回忆着刚刚听到的对话，他原本只是想来找芭芭拉的主治医师，来询问点问题。
他眼神复杂的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产生了一丝……
……………………
男人站起身，他看着脚下这座未眠的城市，似是感慨的说道：
“有时候，把人逼疯，只需要糟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