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转变
谢齐二人相交，也是两家长辈看好的。毕竟这两家多少与朝中的势力有所联系，多多结交也有助于两家发展。
齐三少顿了顿，古怪的看了看陆小凤几人，道：“就在我与谢长民相交甚好的消息被谢齐两家长辈知晓不久后，谢家老太爷很隐晦的见过我一次。”
陆小凤一怔：“谢天见了你？所为可是十二金人？”
齐三少略感意外，点点头道：“不错，谢家老太爷带了两大箱金子，同时承诺助力我争夺齐家家主之位。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要十二金人。我问过，十二金人的秘密是什么，他讳莫如深，不肯泄露只言片语。我又问他，为何不让谢长民与我交涉，谢老太爷说谢长民太过耿直，如果知晓他在找十二金人，首先会拦着他，同时十二金人的秘密可能就会让整个江湖都知道了。谢老太爷说，十二金人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江湖定是一片血雨腥风。因此他想把十二金人找到之后全部销毁，以免祸害江湖。”
陆小凤撇撇嘴：“齐三少不会信了吧。”
齐三少轻抿了一口茶，道：“自是不信的。其实我们这种大家族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但是谢老太爷又是长民的爷爷，我也不好说什么。我没有要那两箱金子，也表示，我并不想争取家主的位置，我只是单纯的想出来做自己的事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承诺，以我与长民的交情，我一定会帮忙寻求十二金人的下落，但我要求谢老太爷得到十二金人后，与我共享其中的秘密，谢老太爷也是爽快的答应了。既然答应了，我也没有不帮忙的理由。”
花满楼道：“据江湖传言，谢长民病危前见过你，你将之拒之门外了？”
齐三少脸色一白，道：“这也是另一个诡异之处。”
谢天在与齐三少暗自做了交易之后，很快就病逝了。当时齐三少旁敲侧击的问过谢长民是否知道谢天找过自己的事情，谢长民表示不知道，理由也被齐三少搪塞过去了。由于谢天死前对谢长民说，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走过中原的大好河山，一直安居于这蜀郡的大山中，留下了很多遗憾。因此，谢天死后，谢长民带着祖父的遗愿，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在外游历。
齐三少道：“期间，长民时常与我有书信来往，信中大多都是他游历中的所见所闻。我二人还约定，等他回来一起赚更多的钱，去救济更多的贫苦百姓。”
陆小凤道：“这都听起来很正常，又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又发生了什么事？”
齐三少继续道：“谢长民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中，并未再讲述他游历中的所见所闻，而是说他已经知晓了谢老太爷私下找我是因为什么，他说他愿意以双倍的酬劳换我十二金人的消息，只为完成祖父临终前的遗愿。”
花满楼惊道：“可据齐三少你讲述的过程中，你与谢天见面过程中并无第三者，对吗？”
齐三少道：“正是。”
陆小凤道：“之后呢？”
齐三少道：“正在我一筹莫展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谢长民带着他的金子就来到了齐府的大门口，我只能让下人谎称我不在蜀郡。这也就是我将其拒之门外的由来。”
花满楼道：“齐三少后面又见了他对吗？”
齐三少点点头：“自那不久，谢家传出长民病危，我猜测是否是因为我没有给长民答复，导致长民忧思自己未完成祖父遗愿，从而心生愧疚，生了恶疾。因为据我与长民的相处来看，长民身体康健，也未有弱症，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病危。因此我带着我千方百计得来的四尊金人来到谢家堡，以解燃眉之急。可当我见到长民时，他不再像往常一样唤我大哥，而是客气的唤我齐三公子，我以为他是生我的气，我就将谢家太爷与我见面时说的都说与他听了。长民听后并未露出半分惊讶，只说自己是从祖父的手帐中得知此事，同时自己游历时身染恶疾，已是药石无医，他叮嘱我，不要将十二金人之事说与外人听，还说自己活这一世已是足够。我答应他动用我所有的力量，帮他把在世的三大名医都请来，说不定会有所转机，他却拒绝了我，说不用为他劳心劳力。我走之后，也确实在帮忙寻找三大神医，可还未有所结果时，就收到他已经病逝的消息。”
陆小凤若有所思：“总觉得这谢长民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特别想快点死。”
齐三少一怔：“陆小凤你也有此感觉？”
花满楼道：“齐三少你见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像是马上病逝的人吗？”
齐三少思索了很久，之后摇摇头，确定道：“我仔细想了一下，将死之人，多半都是脸色灰白，眼神无光，看上去毫无生气。但，我当时观长民神色，不像是油尽灯枯将死之人，所以我才觉得三大神医要是出手，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陆小凤摸摸自己的胡子，心道，无将死征兆，却言之凿凿自己了无生机，无一处不透露着蹊跷二字。
花满楼道：“齐三公子，可否回忆一下，谢长民最后一封信与上一封信的时间相差多少？”
齐三少想了想道：“花公子这么一说，这也是蹊跷之处。往常长民给我写信，一般是七日为一个循环，但是最后一封信与上一封信却间隔了九日。虽说两日之差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仔细一想，为何在这一封时偏偏多了两日？”
陆小凤道：“这两日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不知道齐三公子能否愿意帮在下一个忙？也许，不日，谢天借尸还魂的秘密就可公之于众。”
齐三少道：“当然可以，我也确实想知道，长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十万两，就当是帮你忙的酬劳了。”
陆小凤与花满楼对齐三少拱手抱拳道，“多谢！”
陆小凤与花满楼二人拜别齐三少，离开山庄之后很快与公输钥等人汇合。并将从齐三少处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其他几人。
花无颜道：“这齐三少倒是与江湖传闻中的人相差甚远。”
花满楼附和：“不错，言语谈论中，这齐三少为人洒脱豁达，同时为人也开朗正直，与谢长民交好，倒也是情理之中。”
二人说话间，张无忧盯着陆小凤一直看。
陆小凤道：“无忧大小姐，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你在勾引我？”
张无忧却不理会他：“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
花满楼问道：“你是否已经有所猜测？”
陆小凤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是，说书的，你能否再给千面女卜一卦？”
花无颜不解道：“为什么？”
周全测也不解：“哪种卦？”
陆小凤道没理会花无颜，继续对周全测严肃道：“之前你说过，千面女有个血亲有血光之灾，但我记得你还说过，那人命格不该如此。”
周全测道：“对，我也觉得奇怪。”
陆小凤道：“说书的，到了考验你的时候了。要是卜不出来......”
周全测道：“怎样？”
陆小凤戏谑道：“就算了。”
众人默......
陆小凤正色道：“说正经的，如果以千面女生辰为媒介，再附以两个名字，是否可以卜出另外二人的情况？”
周全测道：“若这二人确定是花姑娘的血亲，姑且可以一试。”
众人皆惊。花满楼瞬间领会了陆小凤的意思：“你怀疑谢天借尸还魂一事另有隐情？”
陆小凤道：“要验证我这个想法，先看看说书的怎么说吧。”
周全测点头，这次他没有单纯的在手上比划，他取了一张白纸，用朱砂笔写下花无颜的生辰八字，同时在生辰八字两边各写了一个名字。他拿出四个磨损的不成样子的铜币与一个手掌大小的龟壳，铜币上已经有斑驳的绿纹，龟壳上的纹路也有些辨别不清，可见这些东西年代久远。陆小凤也是一惊，他与周全测算是相识比较久的，他从未像今天一样正式的用古法给他人占卜过，从前的周全测大多时候要不就是思索片刻，要不就是手指滑动，今日的阵仗足以说明这次占卜的不易。
周全测全神贯注的摇动龟壳，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铜币在龟壳里有节奏的撞击声，仿佛要将人带去另一个世界。很久之后，周全测面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停下手中动作，一脸疲惫道：“谢长民这辈子本应该是顺顺利利的能够活到期颐之年，谢天这人大概古稀，但奇怪的是，谢长民寿数尽了，谢天却还活着，且至少还能活四十余年。”
在坐众人都震惊了，久久说不出话。
陆小凤道：“接下来就等齐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