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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声声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林海峰在外焦急的等待着急诊室里的正在分娩的妻子赵柔兰,在外听着里面妻子的喊叫声,他很是着急,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都还未出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孩子的哭叫声,林海峰从座椅上站起来,护士抱着婴儿出来了。

“恭喜您,母女平安。”

林海峰用手碰碰这婴儿的小脸颊,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先生,接下来我们得给婴儿做一个全面检查。您先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给你们消息。”接着护士将婴儿抱进科室。

林海峰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等到赵柔兰转到住院区,他也跟着进去,在一旁的空床上先将就一晚,一边也照顾妻子。

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天已经亮了,赵柔兰比林海峰先醒,她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她还是喜悦的,终于迎来了这个小生命。

她盯一盯天花板突然开了口:“老林,老林。”

刚叫了第二声,林海峰就醒了过来:“哎,我在呢。”

“我想喝水。”赵柔兰微微笑说着。

“好咧好,我来给你倒。”

林海峰从保温瓶里倒了一杯热水拿给赵柔兰,她刚喝了一口,护士就敲门而入,怀里抱着她刚刚生下的女儿。

护士把小婴儿交给赵柔兰怀里,赵柔兰看着怀里的女儿就爱不释手。

“护士,检查的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吧?”林海峰问着。

“我正要告诉你们,经过各项检查,检测出你们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听力障碍。”接着护士把手中的检查报告交给林海峰。

当听到这句话时,夫妻俩顿时难以置信,林海峰把手中的报告看了又看,赵柔兰着急的问着护士:“护士,你没有检查错吧,怎么可能啊?我们两这么健康,孩子不应该有问题啊。”

护士摇摇头:“我们也是检测了很多次,都是准确无误的,你们不要灰心丧气,等到孩子大一点,是可以给戴助听器的,还有很多治疗方式我们都能试一试。”

听到这话,赵柔兰顿时就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林海峰吞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今后也就是这孩子的命运了,我们好好把她养大成人,给取个名字吧。”

赵柔兰擦去眼泪,看了一会怀中的孩子说:“叫林声声吧。”

十年后

“你们看她,是个聋子,耳朵上戴的什么东西喔!”

四个女孩嘻嘻哈哈的站在林声声座位的面前,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女孩叫李涵,就是她指着林声声的耳朵说。

林声声三岁那年就已经戴上了助听器,父亲林海峰是一名刑事警察,在林声声五岁那年出警,再也没有回来过,母亲赵柔兰是美术学院毕业,有着自己的工作室,靠着摄影赚钱养着女儿。

见林声声并没有理会她们,李涵给旁边女孩一个眼神,旁边的女孩就伸手夺走了林声声手中的笔,交给了李涵,李涵俯身在她的作业本上画下了一个大叉,把笔丢在课桌上,转身离开,剩下三个女生也跟着屁股后面离开了。

林声声看着桌上被画过的作业本,默默的收下去,又拿出一个新的本子,面对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习惯了,深夜里她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她以为她能勇敢的告诉老师,她不怕她们,但是这么多年确实身边没有人喜欢她,她没有朋友,她自己怀疑到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好,还会有人疏远她吗,她的家人只剩下了妈妈,但是妈妈每天忙着给客人拍照,只是给她提供了吃喝睡觉的条件,并没有过问过自己,她越来越找不到存在感。

下午放学,林声声背上书包回家,没有爸爸妈妈的接送,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坐校车,她也记熟了回家和上学的路线,她今天没有选择坐车,校车到达时,她没有上车,独自走着回家的路,一路上路过很多家店,婚纱店、花店、咖啡馆、宠物店,听着这喧嚣的城市,有着汽车鸣笛声,人群熙熙攘攘走在人行道上,路人的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她都是惧怕的,从她出生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对她好会是什么样。她记得五岁的时候,舅舅看着她说:“声声长得真灵气,是个小美女,可惜了,生下来怎么就有个缺陷。”她不知这算不算是夸她,她也只听过这样的话了。

她走着走着,听见一个声音传来,美妙地旋律萦绕在整条街,她继续往前走下去,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她看着那个背影,是一个小男孩,在认真的弹着钢琴,透过透明玻璃门她能看见,她听着这一首曲子就不想离开了,她这一刻感觉钢琴曲是多么美妙的声音,她在一旁的长座椅上坐下,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就坐在那里听着,直到听完了他练习的所有曲子。

声音突然停止,男孩站起身准备离开,林声声一下反应过来,她赶紧起身就走。

她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听了一个小时左右,回到家已经是比放学时间晚了很多。回到妈妈的工作室,刚进门,赵柔兰就问:“今天怎么没有坐校车?你现在回来的时间可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死丫头,你可担心死我了。”

“妈妈,我以后不想坐校车了,我能找到回家的路,以后我自己回来行吗?”

“不行!你一个小孩子万一遇到人贩子怎么办?我就你一个孩子,我怎么能和你爸交代?”

自从林海峰走后,赵柔兰一直都是喜怒无常,林海峰在的时候,即便自己的女儿已经是个有缺陷的孩子,她能看得乐观,还能觉得这个家完整温暖,可当林海峰离开后,她不认为自己有了女儿以后的生活是好的,但这是她和林海峰的骨肉,她能怎么办呢?她答应他要把林声声抚养长大。

赵柔兰想了想,问她:“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林声声摇摇头,后面的小马尾也跟着摇了起来。

看着女儿失落的背影走向房间,她又开口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每天四点半之前必须到家。”

林声声转头,眼睛都亮了,她点头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