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027：最伟大的作品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还可以相信一个人。”
虽然用胳膊挡着眼睛，但这不妨碍托尼清楚地听到罗德斯都说了什么，可他却根本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因为他非常理解对方的脑子有多贫瘠。
看着托尼这副反应，罗德斯便猜到对方肯定正在鄙视自己的智商，于是叹了口气后说道：
“弗瑞已经把你钯中毒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还说神盾局目前没有找到解决办法，虽然现在伊凡才是他的最佳选项，但我觉得在这种事上他不会说谎，毕竟他不会拒绝两头下注。”
“不过，在我临走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一句你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托尼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
“怎么？我爸其实说了他不喜欢神盾局的食堂吗？我还以为这件事他会瞒一辈子的。”
当一个具有傲娇属性的人和你搭话时，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意味着他想和你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这一点罗德斯非常清楚，所以他继续说道：
“那句话是——‘只有你才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来解决方舟反应堆真正的谜团’。”
“弗瑞的意思是，如果你能解开这个谜团，应该就可以找到钯元素的替代品，所以他才会在那天让人给你寄过来一大堆东西，因为他觉得那里面会有线索。”
说着，罗德斯打开了他刚刚拿来的那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了几个圆形铁盒。
“我刚去找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几卷胶片，要不要一起看看？”
听到这后，托尼猛地坐起，然后起身翻了翻罗德斯拿来的那个大箱子。
除了神盾局那天送来的一大堆东西之外，箱子里面还放着几块巨大的木板，托尼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本应放在他办公室里的1974年托尼工业博览会建筑模型。
见到这些东西，托尼一时间有些出神，几分钟后才开口道：
“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罗德斯突然加快了眨眼的频率，后颈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痒，于是他一边挠一边问道：
“原因？什么原因？我不懂你的意思。”
托尼扭头看向罗德斯，看着对方这过于拙劣的演技，他停了几秒后开口道：
“没事，既然是‘弗瑞’把这些事告诉你的，那你就替我告诉‘弗瑞’。”
“谢谢，但我不想再看见她。”
当听到托尼说的是“她”，而不是“他”后，罗德斯便意识到，自己这出戏是彻底演砸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托尼并没有因此把所有东西全都扔出去，那佩珀的付出就没白费。
“好，我会告诉她的，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开始研究吧，我去给你拿胶片机。”
说完，罗德斯便立刻起身一瘸一拐地去找胶片机，只留托尼坐在这里，对着面前这份善意，做最后的告别。
几分钟后，胶片开始播放，托尼一边翻着材料一边做记录，罗德斯什么也不懂，就只能坐在旁边看霍华德在影片里搞怪。
大概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托尼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时，一声呼唤叫醒了他。
“托尼！你在干嘛！”
托尼闻言猛然抬头，然后便看到屏幕里五六岁的自己正摆弄着一个建筑模型，而霍华德则是满脸的嫌弃和不耐烦。
“把东西给我放回去！快点！你妈呢？贾维斯呢？赶紧把他给我抱走！”
看完这一幕后，托尼眯着眼睛转头看向罗德斯。
“你刚刚说什么？‘只有我才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是吗？”
而罗德斯则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句吐槽，所以完全没理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可乐。
带着情绪哼了一声后，托尼再度低头看起手上的资料，可还没等他翻上两页，屏幕里的霍华德便再度开口了。
“托尼。”
托尼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再度抬起头来，原本他还以为是小时候的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可当他看到霍华德的时候，那股不耐烦便彻底消散了。
此时的霍华德目光平淡，面带微笑，在托尼的印象里，他的眉毛一直都是皱起的，就好像每天都有很多烦心事一样，但此时他的眉头却彻底舒展开了，脸上只有一种表情。
欣慰。
而且，托尼恍惚觉得，霍华德好像在看着自己。
当有这个念头之后，托尼立刻在心底里开始疯狂重复“面前的爸爸只是一道影像而已”和“他只是在看着摄像头而已”这两句话。
仅仅一秒钟，托尼便把这句话在心里重复了三千遍。
可三千遍之后，托尼还是觉得，霍华德就是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在孩子真正出生之前，便已经知道自己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父亲，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期待看到孩子能够永远幸福快乐长大，但却害怕看不到那一天的父亲，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对孩子只有满意，但却怕他因此而骄傲，所以只能用严厉来伪装的父亲，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
那道目光仿佛穿过了空间，穿过了时间，穿过了一切阻碍，然后来到了托尼的身边。
“托尼，你还太小，什么都不懂，所以我提前为你拍下这一段视频。”
“我打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东西不仅是一项普通的发明，更是我毕生的成就。”
“它是通往未来的钥匙。”
“我被这个时代的科技拖住了前进的步伐，但我坚定地相信，未来的你会明白这一切。”
“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改变世界。”
“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我最伟大的作品。”
“现在是你。”
“也永远是你。”
“托尼。”
“我，永远爱你。”
下一秒，胶片放完。
托尼深吸一口气，又侧过头用手指挠了挠两个眼睛，然后对着已经彻底暗下的幕布说道：
“我当然会明白这一切，因为办法就藏在建筑模型里，只要以地球仪为原子核，以看台架构质子和中子，我就可以造出替代钯元素的新元素了。”
“你死20多年了，居然还能给我上课。”
说完，托尼突然笑了出来，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多谢了，爸爸。”
接着，托尼转头看向旁边的罗德斯。
“赶紧滚，我现在有好多活要干了。”
“……”
看着对方脸上的不容置疑，罗德斯眨了眨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踉跄着往外走，而就在这个时候，托尼的声音再度响起：
“贾维斯，让他穿着Mark7走，免得在路上被人敲了闷棍。”
“是，先生。”
话音刚落，远处的Mark7便飞到罗德斯身后，为他完成了着装。
仔细感受了一下这件新玩具后，罗德斯开口道：
“这东西不错，我不会还你的。”
留下这句话后，罗德斯也不给托尼拒绝的时间，直接操控着战甲起飞，片刻间便离开了这里。
一分钟后，足足五十发响尾蛇飞弹一同击中了托尼这栋海景别墅，火光如同烟花一般冲天而起，照亮了方圆十几公里的土地。
与此同时，天空中坐在四轮车上目睹了这一切的莫里亚蒂缓缓起身，对着这片废墟轻鞠一躬，然后把胸前那朵白花取下扔出，缓缓说道：
“希望在看完那段视频之后，你能走得安稳。”
“永别了，钢铁侠——托尼·斯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