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体不好
“我发现你做事挺冲动的。”
“我一个女孩子，在剧组这种地方，不凡事冲在前面，怎么服众？”虎小婧坐在椅子上，任凭赵原给她包裹着纱布，只是屁股时不时挪一下。
“你别乱动，怎么椅子上长针了？”赵原握住虎小婧的脑袋，不准她动。
“又不是真有伤，简单缠一下行了。”虎小婧嘀咕道。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盯着她额头看，时不时碰着额头和发丝，两双手附在她脑袋上，被捂得热热的。
这感觉，让她挺不自在的。
“不弄得真一些，谁信你？那两人都是老江湖了。”
虎小婧不再反驳，低声道：“刚刚，真的谢谢你了。”
此刻，她脑子还清晰地印刻着刚才的情景。
危急时刻，她睁开眼时，透过双臂的缝隙，他的身影挡在她身前，那一瞬间，太阳的逆光似一层发着光的雾，笼罩在他身上，看起来特别的高大耀眼。
“你刚谢过了。”
“哦，你怎么会包纱布的？”虎小婧不记得了，不过，她对他细心的动作有些好奇。
“肯定是学过的呗！”
说实话，好多年没操作了，包纱布的手艺没小时候好了，那时候因为是常客，所以专门向护士姐姐学过。
“你读过卫校？”
“小虎，你大小也是剧组的领导了，想问题这么直接的吗？”
“不准叫我小虎，我比你大。”虎小婧歪着头，朝赵原啐了一口，起码得叫她虎姐才对。
赵原眼眸下撇，扫向她的胸膛，嗯，确实比他大。
“不准乱看！”余光瞧见了赵原的乱瞟，虎小婧气得小脸通红。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剧组已经停了工，下午是拍不成了。
片场乱糟糟一团，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参与的村民和群演已经被剧组的大巴车送去了医院。
剧组的临时会议室内。
群头和村长互相看着不顺眼。
不过，在导演严建刚面前，两人都低下了头。
群头率先倒起了苦水：“是他们先欺负咱们群演的，责任在他们身上。”
村长板着脸，一口否认：“明明是你们先惹的我们，我们村都是老实人，绝对不可能先动手。”
“你们这是想公了？”严建刚抿了一口茶水，茶杯不轻不重的放下，声音扣在人心，显得很清脆。
“村里发生的事情，用不着闹到上面去。”
“这剧组打架斗殴，哪有公了的。”
这两人不想公了，因为这种群体事件，闹大了搞不好成刑事案件了，量刑增加，这些人全都得蹲进去。
而严建刚也不想闹开，新闻传出去，对剧组影响不好，不过这个顾虑不可能在两人面前露出来，特别是对村长这边。
他大声斥责：“剧组可没有权力查你们的案子，而且你们两拨人打架，还把我们制片人给打了，剧组也停工了，这个损失，你们承担的起吗？”
“导演，这，我们......”两人吞吞吐吐的。
严建刚气愤地指向门口：“瞧瞧，虎制片一个姑娘家家的，你们一群大老爷们，逮着人面庞就是一拳头，现在破了相，留了疤，叫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办？这不是影响人家后半辈子的幸福吗？”
门口，虎小婧正从外面走了进来，额头包的规规整整，纱布上一团浓郁的紫色特别夺目。
群头和村长齐齐看向门口，只见虎小婧脸色苍白，特别是嘴唇，看起来就像失血过多一样。
两人自知理亏，不敢说话了。
虎小婧整个人都有些绷着，不敢说话，她没演过戏，怕中气十足，漏了陷，这脸上的苍白，还是赵原找来的化妆师小姐姐给整出来的，不然这脸红润得很。
现场有些安静，严建刚觉得差不多了，开始发话。
“村长，你说你作为你们村的领头人，不在片场带领着，好歹也派一个有权威的，帮忙管一管，咱们这些天用人，管理上总是很不方便。”
“吴头，你也是，休息就休息，也不能跑太远了。”
“你说，你们俩要是在现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恶性事件了。”
群头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村长脸上有些不自然，他刚才是被外联制片从麻将桌上拉下来的，“您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只要不偏袒，我都接受。”
“我也是这样想的。”群头陪着笑脸，他相比村长要更弱势一些。
“那就这样......”
最后，这件事的结果是，该踢人踢人，该治伤治伤，剧组只尽一些人道主义，要赔钱的谁打的找谁，剧组不做冤大头，双方签此次事件的谅解协议，还有安全承诺，各担其责，承诺两方必须派人时刻在现场负责，平常分开管理，再有下次，直接公了报官。
还有一点，就是双方给虎小婧一通赔礼道歉，给买了不少补品，害得虎小婧还得继续装着，每天顶着个绷带在剧组干活，看到赵原就是一顿白眼。
事情解决完了，怎么看，都是剧组损失最大，不光出了钱，还得捏着鼻子继续用这两边的群演。
有人就问严建刚：“导演，怎么不借机把村长这一方踢出去。”
“踢出去，你保证他以后就不来剧组找事了吗？”
严建刚对这件事的处理，赵原倒是能理解。
真实的生活，永远都没有那么快意恩仇。
保持局面，不换群头，也是为了钳制村长，两边斗过一次，自然都会收敛，磨过的刀总是要好用一些。
加强管理之后，群演的调度效率确实提高了不少，配合度高了一大截。
剧组的进度继续往前推，饰演大嫂翠翠的石天晴也进了组。
赵原当初为什么觉得中国地和闯关东像，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闯关东里面，老二喜欢大哥的青梅，还不喜欢父母给他娶来的老婆，而这老婆最后又嫁给了曾经的养子老四，真的是把嫂子文学玩出了花来。
中国地也加入了这一套，只不过赵老嘎就俩儿子，没有儿子接着套娃。
赵永清的爱就是单纯年少时的爱恋，而且认定了就不变的那种。他性格里面有些恋母情节，平时在家大嫂对他关心有加，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大嫂。
大哥离家出走多年，还在外面另娶，一辈子没碰这个嫂子，当初娶大嫂进门还是赵永清代为拜的堂，所以最后这两人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戏，这剧的戏服也是一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在这种剧里面谈恋爱，说出去都没人信。
“咔！”
“不错，赵原眼神很到位。”
一场戏拍完，可以休息了，赵原脱去了沉重的大棉袄，周强送上来一杯枸杞养生茶。
“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喝养生茶？身体不好么？”石天晴说话大大咧咧，张嘴就来。
这话听得赵原想给她一杵子。
“嗯，身体不好，不喝一天得晕三次。”
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石天晴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她抱怨了一句：“问问怎么了嘛？”
“没怎么。”赵原闭嘴不再说话。
还好，剧里没怎么谈恋爱，不然真代入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