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二徒弟?谁呀?不认识!
左禅声音轻快语气幽幽:“鹿长老,您对自己的女儿人品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鹿长鸣上泛起一抹惭愧和后悔,想到自己女儿在那里再三与自己争辩,而自己却根本不听,还骂她不知廉耻,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
可很快,等反应过来罪魁祸首是谁,鹿长鸣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鸡:“我***********……”
左禅愣了愣,摸着下巴转头看向旁边的智平:“不应该啊,堂堂的三阳门长老,怎么就这素质?”
智平:“……”
您要不是我师兄,你信不信刚刚我骂的比他还难听。
骂声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的鹿长鸣也差点被对方这一句话给呛死,当即怒吼道:“大强!”
身体虽然软弱无力,但这一声喊叫却是中气十足,不知传出去多远。
可等了片刻,迎接他的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鹿长鸣脸色再度一变:“你把我弟子怎么样了?”
左禅没回答,而是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看着街道上四十九名兵堂弟子各持一杆招魂幡,组成一座招魂阵。
而阵法中心,镇着一顶十六人抬的大红轿子。
阴风吹动,掀开轿帘,隐约露出里面坐着的一件龙凤呈祥的大红嫁衣,而嫁衣之下,还有一双红绣鞋若隐若现。
而两只纤纤玉手,此时各提着一人。
一个便是那名高大的壮汉,另一个则是满脸沮丧一副我早知如此的鹿秀秀。
不要觉得那顶大红轿子,平日里都是他在坐就真成了他的座驾。
这东西跟鬼嫁衣才是套装,等有机会凑齐各路纸人纸马,吹拉弹唱,还能组成个送亲队伍。
到时候再找个棺材,弄个鬼状元,组一个接亲队伍,那可就成了民俗志异之中的冥婚。
到那个时候效果具体会如何,左禅还不知道,看看现在,坐在大红轿子里面的鬼嫁衣,配合上招魂阵,怕是能爆发出八品中期以上的实力。
当然具体多高,左禅其实也不清楚,否则也不至于用这种比较不体面的手段。
转过身,看着软倒在地的鹿长鸣,左禅制止了旁边弟子想要上前捆人的打算。
虽然他对毒经中的这位十日酥骨散很有信心,但八品武者终归不是常人,肉身强的离谱,对各种迷药的抵抗力也肯定要远超不知多少倍。
万一贸然上前被对方吐一口口水射穿脑袋,那死的就太冤了。
左禅左手掐了一个兰花指,屈指一弹,一根根银针飞射而出,接连扎在了这位鹿长老的几处要穴。
原本虽然已经浑身不能动弹,但还中气十足的鹿长鸣一下子萎靡了下来,眼皮都开始耷拉,好是一个困倦了许久的老人。
但身为武者的强大意志力依旧让他坚挺着:“罢了罢了,成王败寇,是我考虑不周中了你的恶计,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会告你诽谤的,我左大郎什么名声,整个安平县以及附近周边地区谁不知道,怎么可能做下毒这种事情?”
“这一切只是个意外,我身上意外的沾了些药粉,这些箱子上也意外地沾了些药粉,书上也意外的沾了些药粉。”
“而这些药粉单独放在一起都没有毒,甚至还有壮阳补肾的效果,但混在一起就是一种能让人浑身疲力,筋软骨酥的毒…咳咳,麻药,是再好不过能够救人性命的东西。”
“就这么一点分量,就花了我好几十两银子。”
左禅脸上露出一抹肉痛之色,递给他一个你赚到了的眼神。
鹿长鸣又想吐血,几十两银子就放倒了他一个堂堂的八品后期武者,这小子竟然还觉得不值。
要晓得寻常的毒药都有特殊的气味,亦或者色泽,只要有一点不对,以八品武者的敏锐感知就能立刻察觉。
就算察觉不出,入口的那一刻也能发现异常。
而就算入口发现不了异常,进入腹中稍微消化也能够反应过来。
就算反应不过来,以八品武者的强大肉身和抵抗力,也能够扛住一二。
可他中的这种麻药,在发作之前他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然中毒。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当然,这也跟他中了对方的挑拨离间之计,满心思都是女儿肚子里的孩子,警惕心大大下降有关。
但不管怎么样,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成王败寇。
回到门派,高大壮汉和鹿长鸣两人被绑到了柱子上,旁边就是白毛和一块黑炭。
鹿秀秀本来也应该被绑回去的,但左禅考虑到寺庙里的柱子数量也并不宽裕,就没让他们浪费这个名额。
主要也是不值当的,鹿秀秀现在修为也才炼精三四重,门派里面随便找几个弟子都能制服她。
当然金刚寺不养闲人,鹿秀秀既然不用被绑在柱子上了,那就需要跟其他弟子一起去修炼。
左禅直接把人扔进了弟子堂,去跟自己的便宜徒弟赵二郎以及孙竹蝉李当归三人做伴。
于是,被绑在柱子上的鹿长鸣看着混杂在一群人中苦兮兮修炼,没有半点违和感的的女儿,脸上表情渐渐复杂。
为什么感觉自己被亲闺女坑了?
旁边的白毛气愤的开口:“师傅,王谓那个混蛋背叛了咱们,投靠进了这个狗屁金刚门,要不是他,师妹也不会被抓。”
憨厚壮汉大强愣了一下:“王师弟在哪?”
白毛努了努嘴:“诺!角落那个光屁股的。”
鹿长鸣和大强两人都循声望去,然后便看到一个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子热火朝天地打着拳。
上半身赤裸裸,两条腿光溜溜,脸上却是一副非常镇定,甚至习以为常的样子。
可看头顶之上的蓬勃精气,修为境界已然跨入炼精八重,随时准备冲击九重。
“谓儿受苦了呀!”
鹿长鸣却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一脸的怜惜。
想当初自己这个二徒弟是何等沉稳坚毅之人,也正是因此,女儿外出历练,他才放心让王谓跟着。
可现在,看看自己这二徒弟是被折磨成了一个什么样子,连一件衣服竟然都不给穿。
恰在此时,智平抱着一件衣服从远处走来:“王师弟,掌教师兄让你把衣服穿上。”
王谓闻言冷哼:“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该赤条条坦荡一些,为何要穿衣服作这小女儿姿态,孰不知古代众贤以草叶遮身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我这是在效仿古人。”
智平:“……”大师兄,你这真是造孽啊!
鹿长鸣:“……”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白毛:“你认错人了,那不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