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傀儡
没想到能在红河镇听到魏师兄的名字。
想想也就明白了，魏师兄想要百姓太平，红河镇最乱，自然在这附近徘徊地多些，留下姓名便不奇怪了。
吃罢了酒菜，小厮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白坯面，满脸堆笑：“不知客官是否吃饱，便给您端了碗锅挑儿。”
张凡点点头，把白坯面端在面前，从盘子里倒了菜汁，拌匀之后，开始吃面。
吃饱喝足，张凡从怀里的乾坤袋中拿出之前买鸡剩下的半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小厮小跑着过来，将银子放在托盘中，收了剩下的饭菜。
“掌柜的，半锭银子。”小厮将绞了一角的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得有七八两。”
“八两五钱。”称了银子，掌柜的铺开纸张，毛笔掭墨，刷刷在纸上绘了张凡的样子，吹干之后递给小厮，“去，给附近的商铺看看，遇到这主，好生款待，莫惹他生气，这是仙门中人。”
“省的了。”小厮将画像叠了，放入怀中，临了问了句，“掌柜的，我能看出这位爷吃过见过，出手阔绰，但仙门中人……如何看出？”
掌柜的把缺角的那边给小厮看看：“绞下来的地方已经黑了，说明这锭银子许久未用过，就算是哪家的阔少，留下的都是整锭的银子，而不是绞过的。”
“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在红河镇小心些总没坏事，快去吧！”
小厮似懂非懂地点头，又看了一眼半锭银子，在掌柜的催促下，离开了客栈，匆匆而去。
仙人，仙人，一直听说书的先生和掌柜的提起，仙人究竟有什么手段，吃顿饭都留下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他不吃不喝，也要攒一两年。
小厮开始羡慕起张凡，这么阔绰的仙人，月俸得有百两银子吧！
脑中出现各种各样的想法，小厮进了不远处的百花楼，寻了王妈妈的位置：“王妈妈，您看……”
……
留意着小金传递来的画面，张凡没有看到有价值的线索，决定先找家客栈住下。
在街上走了会，张凡看到前面有一家聚仙客栈，便走进去：“要一间上房。”
“哎，客官楼上请！”
跑堂的堂倌伸手躬身，将张凡迎上了楼。
上楼的时候，张凡看到，一个背影有些眼熟的小厮从客栈后门溜走，神识扫过，确实酒楼中的那个不假。
张凡问道：“你们这里上房多少钱一天？”
堂倌急忙回答：“三百文一天。”
“我现在没有碎银，明日再给。”
堂倌躬身笑着：“爷，没事，您住舒服了就行！”
进了房间，张凡紧闭房门，确认房间内无异样，打开窗户，飘然而下。
看到前方小巷中一闪而过的小厮，张凡快走几步，从后面一把掐住小厮的喉咙：“我问，你答。”
“哎呦，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张凡哑声问道：“你不是酒楼中的小厮么，怎么会来到客栈之中？”
小厮急忙答道：“爷，我是来给客栈掌柜看画像的，我们酒楼中来了位仙人，提醒他们醒目一点，免得触怒仙人。”
哆哆嗦嗦从怀中取出画像，小厮摊开纸张，张凡看到上面画的正是自己戴着面具的模样。
“爷，您恕罪，红河镇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们不小心一点，怕不知道哪天就被摘了脑袋。”
张凡点点头，小厮说的有道理，他又问道：“前些日子我在你们酒楼吃饭，自言自语了几句饭菜不好吃，你们怎么知道的，莫非酒楼中有仙人坐镇？”
小厮惶恐地说道：“我们怎么可能请得动仙人，只不过小的经过训练，粗通一些唇语罢了！”
原来如此。
看来在修士不怎么关注的地方，那些无法修炼的凡人，也在用自己的智慧，默默努力着。
张凡松开手，几个踮脚便离开了巷子。
“感谢大爷不杀之恩！”
小厮不敢回头，察觉张凡离开之后，快步跑出了小巷。
……
回到房中，张凡在地面撒了灵粉，布了一道隔绝神识探查的法阵，拿出炼器杂集，继续研读。
天色渐暗，张凡收起玉简，通过小金传递过来的画面，监视着红河镇的动静。
大街上的商铺都关了门，少有行人走动，张凡将重点放到了巷中的一处院落。
小金神念传递，这里已经有三只普通金甲虫莫名其妙地死去。
吩咐小金将下品金甲虫派过去监视，张凡看到，在这处小院中，有三个孩子嬉戏打闹。
这三个小孩在小院中一会儿玩着泥巴，一会儿捡着落叶，一会儿又互相追逐。
很快，张凡便看出了不对劲。
小孩的动作略显僵硬，而且玩耍的顺序，以及内容一模一样。
“把泥巴捏成方形，扔到地上，然后捡三片树叶，洒向空中，接着红衣男孩追绿衣服的，黄衣服小孩在旁边拍巴掌。”
连续四五次，这几个小孩都在重复这些内容，乐在其中，不知疲倦。
忽然，拍巴掌的黄衣小孩似有所觉，扭头看向屋顶趴着的金甲虫。
看到小金传递过来的画面，张凡激灵灵一颤。
黄衣小孩眼眶中没有眼珠，黑洞洞的眼眶似乎在和张凡对视。
小孩张开嘴，下巴嘎嘎颤动了两下，口中没有牙齿和舌头，血乎乎的舌根蠕动，机械般地对着金甲虫伸出胳膊，轻轻一指。
哗啦啦！
小院的角落中，一只木头雕刻的大鸟振翅而起，将金甲虫叼进口中，画面就此中断。
“傀儡！”
张凡深吸口气。
他总算明白为何三个小孩动作如此单调而重复，因为它们都是傀儡！
想要炼制这么逼真的傀儡，用寻常材料必定行不通，那只能是想炼制什么傀儡，便用相应的材料。
“虎子！”
张凡拿出腰牌，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大概描述了一下，发送求救信号回宗门。
对于能炼制傀儡的修士，他从未接触过，不能贸然进入小院。
从宗门至此，快的话只要半个时辰，待增援到来，再进入小院细探分明。
让金甲虫离小院远了些，张凡细细看着院中的一举一动。
忽然，临近小巷中出现一道身影，挥手将监视的金甲虫击杀。
“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