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云聚!
陆知归无奈:“你不是要扒了祂的蛇皮?”
黄疝刚想开口,那尾巴又缠着它将它高高举起,又重重摔落在地。
“我勒个仙”
砰!又是重重的一下。
“祖奶奶哟!摔死我了!”
黄疝被摔的七荤八素,双眼翻白,再来两下子,恐怕浑身骨头都得散架。
陆知归双手收力,同时头往右偏,蛇头扑空,她左手抱住蛇头,右手奋力伸进怀中。
张老头化蛇的手只是缠着她而已,并没有用太大力勒住,毕竟陆知归的身体他还有大用。
这也给她有机可乘,草木符经说到底脱胎于类似祝由术的巫学,需要如同道家符箓术一般以媒介触发。
可这洞府内虽然地质松软水源充足,可常年的阴邪之气也让这地方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为今之计只有逆龙七杀咒可以使用,斩鬼斧于她而言目前只是一件寻常武器而已。
她咬破手指头,准备开始临空画符。
就在这时,那勒住她身体的蛇臂突然一紧,继而将她朝一旁甩去。
这一下直接撞的她头昏脑胀,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张之然右手抬起斩鬼斧,收起被压在斧下的手,而后不去理会黄疝,径直走到陆知归身旁,拉起她的手将她拖行着。
“本来还想看看你有什么把戏,可惜有客到,就不陪你玩了。”张之然一边说着,一边将陆知归带到洞的正中央,棺材正下边。
随后唤来那几个官家的人,用铁链捆住陆知归手脚,将另一头钉在地上。
随着那些人的离开,张之然拿着一把匕首来到陆知归身边。
似是想要朝着心口刺下,但又于心不忍。他喃喃开口道:“常公,看你的了!”
张之然话音刚落,他的脖子突兀伸长,口中发出一道不属于他的嘶哑声音:“废物!欲成大事者,怎可这般婆婆妈妈。”
只见他叼着匕首就要刺下,突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缓缓靠近陆知归,就要将她身上的麻衫割开。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剧烈晃动,掌控着张之然的柳仙抬头一看,洞顶凭空出现一道白影。
这洞府可是在葬龙山腰之下,那般厚的岩层,怎么可能有人能够从顶部而来?
那道白影一出现,身上就有股莫名的气息被青铜棺材吸收。
常仙顿时了然,来的是脏东西!
那道白影如鹰隼一般俯冲,控制着张之然的常仙怡然不惧,一跃而起,手臂再次化蛇迎击而上。
两人碰撞在一起,令祂诡异的是,以自己的法力竟然奈何不了对方。
陆知归认出了少年,应当就是无名山的地缚灵,也是那个见天儿破坏自家窗户的捣蛋鬼。
他的出现完全在陆知归意料之外。
阴潭洞府
张元清几人正守在木桥,突然感觉桥下有异动。
其中一人似是有所察觉,但也嫌弃那浸泡了不知多少年尸骨的深潭。
他蹲了下来,将耳朵靠在木桥上仔细听着。
似乎之前听到的声音又戛然而止了。
他刚放下心来,突然一只骷髅手从桥下探出一把抓住他的耳朵扯了下来。
“啊——”
他大叫一声,捂住鲜血狂涌的耳朵踉跄起身。
“李响!你怎么了?”
另一人赶忙上前扶住李响,取出一块布按在他伤口上。
张元清眉头一皱,大喝道:“都提高警惕,水里有东西!”
他话音刚落,另一人脚下的木桥被毁,下半身已经被拖入水中。
张元清赶忙上前拉住,但水底的脏东西似乎力气特别大,将两人都拉进水中。
“老大!”
“张涛!”
深潭水底,张元清见到了一幅骸骨抓着张涛的脚啃着,他往下游,同时抽出腰间长刀朝着骸骨劈了一刀。
在水中本就有阻力,加之这些骸骨可非是寻常尸骨,因此他这一刀连个刀印都没砍出来。
他手一翻,从袖中射出一支带线钩爪,精准缠在尸骸上,隐隐的听到一道稚声以及那骸骨背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影子。
他卸下手中机括,眼见张涛一直抓在他身上,他踹了张涛一脚,朝上游去。
爬上木桥,张元清道:“有脏东西附身在骸骨上,取铜锣来!”
手下很快拿来一副似是打更人所用的铜锣。
几人扶着李响到石门那里取出一张大网严阵以待,只余张元清在木桥上。
感觉脚下有动静,张元清一跃而起跳到一旁,而原先他站的位置跳上来一副骸骨,浑身冒着森然阴气。
咚——
张元清立马敲响手中铜锣,只见那副骸骨听到铜锣声后立马颤抖了起来。
背后渐渐显现出一个婴儿大小的轮廓。
“朱砂缚魂网!”张元清大喝一声。
石门除李响外的两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朱砂网朝着尸骸一甩,顿时将整具骸骨网住。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传出,张元清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截桃木,不断抽打被困在网中的脏东西和尸骸。
“老大,把那鬼东西打得永世不得超生,给张涛报仇!”李响忍着疼痛恶狠狠道。
就在这时,三道破空声突至,其中一道划过了张元清的脸颊,径直朝后射去。
张元清抬手抹掉那滴正要顺着脸颊滑下的血。
他慌忙转头,而后瞪大眼睛,只见身后三人头上皆有一个小孔。
“什么人?”张元清大喝道:“暗箭伤人的杂碎,给老子滚出来!”
张元清话音刚落,一个扎着辫子的老人缓缓从地下暗河口探出头来。
他满脸笑意,手作兰花指状,捏着一支长针。
张元清大怒,持刀越过那具尸骸就要朝着老人砍去。
老人不慌不忙射出手中针,却被张元清一刀拍开。
眼见长刀就要砍在老人天灵盖上,突然张元清整个人莫名的僵住了。
他举着刀,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而在他的脖子上,隐隐可以看见一条血迹。
血越来越多,很快一条很细的线被鲜血浸染而浮现出来。
不止他的脖子,还有腰部,双腿,连举着长刀的手腕都出现了血迹。
“什么时候?混蛋!你究竟是谁?”
张元清脸色难看道。
老人笑了笑,“老夫只是一个缝尸人罢了,小伙子,你若是继续呆在这里,指不定也需要老夫帮你缝缝身子。”
张元清恶狠狠道:“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老人瞥了眼石门那几具尸体,看着他们的装束笑道:“知道,会死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