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吗？
“老苏，你还真没说错，这洞里果然都是些厌物啊。”
幽深的洞道内，林衍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那几十个长相各异的种族。
“备战！”
他身侧的苏定方大喝一声，已经将手放至刀柄，身后二十铁骑也瞬间将长枪对准了它们。
“我说！”
林衍指了指那群异族，眼中煞气渐浓。
“你们这些个厌物，准备好受死了吗？”
对于异族，林衍心中从来没有好感，初见之时便立刻起了杀心。
“饶命！人族的大人，饶命！”
似是被林衍等人的煞气所惊，这群异族居然没一个敢开口说话，只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
林衍抬眼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发现一只毛发灰白的狐狸正朝着自己磕头求饶。
“大人！大人！小的是山海界南山青丘部落的狐族，青丘和人皇殿有和平盟约，咱两是一伙的啊！”
老狐狸的声音响彻洞道，可林衍和苏定方等人却听的云里雾里。
人皇殿？青丘？狐族？什么跟什么？
空气稍微沉默了一会，而后林衍率先开口。
他看着不停求饶的老狐狸，问道：
“一伙不一伙的咱们以后再论，你先告诉我…”
他指了指矿洞深处，又指了指和老狐狸站在一起的异族们。
“你先告诉我，这里目前是什么情况？”
老狐狸求饶间壮起胆子抬起头看了林衍等人一眼，又被苏定方和一干铁骑身上所裹带着冲天煞气吓的浑身一颤，它急忙低下头，立刻回答起林衍的问题。
“回大人的话，我们都是来自各界的妖族，因为诸天融合的缘故，我等正好流落至这附近，却没想到被犬戎族抓住，并且要我们帮它们挖矿。”
顿了顿，它继续道：
“大人，我真的是和您一伙的，青丘狐族是人皇殿万年不变的盟友啊！”
“哦？原来如此吗？”
林衍直接忽略了这老狐狸后面那句话，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你们这里有谁吃过人吗？”
林衍话音刚落，顿时有不下十名异族脸色变了变，林衍看着那些异族，面露冷意，而后伸手一挥。
苏定方带着二十玄甲一拥而上，三两下便将那些异族杀了个干净，剩下的异族顿时瑟瑟发抖。
“好了。”
林衍拍了拍手，走到俯伏在地的老狐狸身边，伸手拍了拍它的肩膀，老狐狸的身子顿时一阵颤抖，而后斗大的汗珠自灰白皮毛间渗了出来。
“别紧张～”
林衍出声安慰道：
“对于没吃过人族的异类，我还是会给它们说话的机会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
“所以你放心回答我的问题，只要让我满意，你就能活。”
林衍说话的语气算得上温和，可老狐狸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煞气，这几句话一出来，它便知道这人族对异族到底是什么态度。
一句话，能杀则杀，不能杀也要找个理由给杀了。
想明白这点，它身子顿时抖的和筛糠子似的，连忙回答：
“大，大人，您有问题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让大人您满意。”
“嗯～”
林衍满意的点了点头，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你这狐狸，可曾见过我人族？”
话音刚落，老狐狸却是一愣，这狐狸心思转的极快，原先它以为眼前这人族大人物是听说犬戎领地内有其他人族，这才攻打犬戎。
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它眼珠子转了转，急忙高喊：
“见过！大人，我见过人族，我还知道哪里有活着的人族！”
“嗯！？”
林衍瞳孔一缩，急忙追问：
“快说！”
“大人…”
老狐狸眼珠子转了转，撞着胆子说道：
“大人，我带您去找剩下的人族，您可否放我一条贱命？”
“别废话！”
林衍阴沉着脸，抬脚就将这老狐狸踹翻在地。
“赶紧带路！别耍花样！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我把你这身灰毛扒下来当厕纸！”
“好的，好的！”
老狐狸急忙求饶，而后也不顾一身伤疲，赶紧起身带路，林衍和苏定方跟在狐狸身后，玄甲们押着剩下异族紧紧随其后，一行人在狐狸的带领朝洞内走去。
……
洞道幽深，两侧的火炬勉强将其照亮，一行人走了大概四五分钟，终于来到了一处宽敞如同地底宫殿般的位置。
此地遍地都是幽蓝色的矿石，林衍知道这应当就是犬戎头领所说的灵脉所在，可他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遍地的灵石上，而是把目光放到这地底洞府的一处阴暗角落。
那角落里没有丝毫火光，可地上散着幽蓝光芒的矿石却让那角落映照出一些影子。
林衍和苏定方对视一眼，立刻朝那角落迈步而去。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那些黑影如同受惊一般朝后方退了回去，可那位置已然是角落，并无位置可以再退了。
没过多久，林衍和苏定方终于来到了那个角落，当苏定方扬起手中火把将角落照亮的时候，那处被黑暗笼罩的位置也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当看清该位置情况之时，林衍和苏定方同时浑身一震，满目的不可思议，而后心中更是涌起滔天怒火。
几秒钟过后，林衍浑身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该死的…异族！！”
眼前是足足近百名人类，这是林衍在除了小祝余和苏定方以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碰到自己的同类。
可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眦欲裂，心中对异族的仇恨再度达到顶峰。
近百名人族，通通拥挤在这处不过几十平方的阴暗角落。
她们手脚被铁链拴着，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族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全都是妇女和孩童，而眼尖的林衍甚至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一个怀抱着婴儿尸体傻傻的坐在地上的女人。
火光蔓延至她们眼前，她们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即便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大概是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光明，她们已经吃不住光芒的照耀，即便只是微弱的火光。
“哇！”
一声孩童的啼哭还未响起，便被抱着他的妇人抬手捂住，接着那名妇人惊惶的抬起头，同时也借着火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人？”
那妇人苍白开裂破皮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人？”
其余妇人一同抬头，绝望空洞的眼神有了细微的波动。
“是人吗？”
又一名妇人声音开口询问，声音同样的颤抖。
“我…”
林衍手颤抖的轻轻抚摸过一名婴儿尸体枯瘦的脸颊。
“扑通”
林衍跪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