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机场遇故人 2
首都机场T3，化了淡妆的舒芸，静静地等在国际到达出口。
她有几分想快点见到杨涵星的迫切，还有一点隐隐的恶作剧心理。
想象着自己突然出现在托着行李的杨涵星面前，星爷那又激动又开心的表情，她脸上有一丝笑意。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太意外了，太开心了。”
可是开心还没有到来，意外似乎一定会有。
她看到了航班正点到达，再过片刻，有乘客蜂拥而出。她扫了一眼别人行李上的标签，确认这该是杨涵星的航班。
她是陪导师怒发狂人来北京参加一个学术活动，刚好有这一天的空闲。
从杨涵星道歉的那天起，双方就重新开开通了密聊专线。她知道到了星爷去德国的目的，也为他圣诞集市的壮举点赞。
她知道了他的航程，然后今天悄悄的来到机场。
等人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慢，一直没见到杨涵星的身影，渐渐地，她心中有些不安。
越来越多的旅客出来，一个高峰过去，人又开始变得稀疏，但始终不见星爷出来。
“你是舒芸吧？”
背后有人叫他，但是很礼貌，绝对不是星爷的声音。
这里还是有其他熟人？她诧异的回头，见到一个穿着合体西装的清雅男子，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看上去有些面熟。
“我是。您是哪位？”
“看来我真的是长着一张大众的路人脸，故宫之夜，我记得你们每个人，但你们都不记得我。”
故宫之夜，太庙，点云，……舒芸记起了好像这名男子也在。
她笑了，心道：“哪有这么帅的大众脸。”
口中道：“抱歉。那时我只是个跟着老师去涨见识的学生，是不太敢东张西望的。”
“是呀，但你却敢大声的告诉大家，点云，真的很美。”
舒芸笑了一下，没太多表示，她不太喜欢和一个陌生人太过亲近，哪怕是有过一面之缘，而且长得很帅的陌生人。
“您怎么在这里？是刚落地，还是来接人。对了，您怎么称呼？”
“我搭乘刚落地航班，从巴黎飞过来。”周剑飞回答完这句话，看到了女孩脸上有一丝激动的表情，他确认了女孩在此的原因。
“你是在等杨涵星吧？昨天你们没有通话？”
舒芸轻轻的摇头，杨涵星登机的时间她已经睡了，双方说好不再通话。
“抱歉，舒芸，给你们添麻烦了。是这样的，这趟航班超卖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座位，杨涵星让给了我。……”
“真的太抱歉了，我和他都不知道，你会在这里等他。”
舒芸难掩失望，喃喃道：“没事，本来他也不知道我在这。他能让座位给你，一定是你更需要。也挺好的。”
心中却道：“该死的家伙，就算做了好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吗？”
周剑飞一脸的歉意，“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他递过一张名片，“我叫周剑飞，非常感谢你和涵星的帮助。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们俩这个人情。”
舒芸努力从极度失望的心情中摆脱出来，她看了眼名片，“您在Imaging3D？太好了，我毕业论文的课题，做的是相关的内容。如果你要感谢杨涵星，可以给我提供些资料。”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和星爷早晚还是要见面，有什么可难过的。
“哦，你的毕业论文？你要毕业了。”周剑飞也来了兴趣。
“资料很多，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你现在准备去哪里？顺路吗？”
“还没想好。我本来想和杨涵星一起吃一顿午饭，然后晚上坐火车回学校。他缺席了，我在想要不要退票，提前回去。”
“接我的车已经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回公司吧。我们可以认真交流一下，你需要哪方面的帮助，我会尽量提供。然后我安排车送你去车站。”
舒芸想了想，点了点头。今天肯定是见不到星爷了，如果能拿到一些有用的资料，也算是一种补偿。
“如果不打扰你工作的话，那就多谢了。”
“哪里，还是我谢谢你们。”
“对了，周总，你答应我一件事。今天来接站的事，不要告诉杨涵星，我不想他因此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周剑飞笑道：“我也不太想告诉他，我怕他找我索赔，我哪里赔得起。”
航遥中心的招标结果正式公布，图行科技毫无悬念的中标，GI的陀螺仪真的还是用户的最爱。
已经回到北京的杨涵星并没有太过高兴，他知道这只是这场较量的刚刚开始。
薇薇安走进了杨涵星的办公室。
“薇薇安，有事？”
“我想和您谈谈？”
“航遥中心的事吗？”
“也是，也不是。”
“你说吧。”杨涵星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美女。
“航遥中心这边，天雷科技一定会提出质疑，我们都知道。虽然您这次真的取得了GI的支持，但未必有能百分之百的必胜把握。毕竟，GI的人不会飞过来替我们作证，招标公司终究只是看双方提供的资料。”
“觉得有压力吗？”
“不是，”薇薇安坚决的摇摇头，“我确信，优势还在我们这一方。我们知道天雷的底牌，天雷却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不犯错误，我有信心取得最终的胜利。所以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您……”
“我？”杨涵星有些不解，“我怎么了？”
“您的情绪有问题，好像很多心事。面对这场决定公司生死的战役，您既没有表现出殊死一搏的决心，也没有对胜利的渴望。……”
“或许，泰山崩于前而不溃，是一种大人物应该具有的品质。但您太平静了，显得对眼前的项目有些漠不关心。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也拿不准，航遥中心项目之后，公司要何去何从。……”
“虽然我不太相信，您会急流勇退，但您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想问问您。您在想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分忧的吗？”
杨涵星感到了一丝隐隐的压力，“薇薇安，谢谢你的细心。这种感觉是你个人的，还是公司的人都这样想？”
“我没和人聊过，但老板的情绪，员工都能觉察到的，只是没有人说破而已。”
杨涵星调整了坐姿，让自己重新坐的笔直。一个小小的动作，让微微安就产生一些不同的想法，老板并没有低沉。
“不能让这种情绪在公司蔓延，这是我的问题。谢谢你提醒我。薇薇安，今天下午安排一个内部培训，我给大家讲一下GI的全系产品，告诉他们这是我们未来几年的方向。……”
“然后晚上安排一个全公司的晚餐，虽然航遥中心的标还没结果，就当我们是提前庆祝了，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也当做是这个项目必胜的誓师晚宴。”
“希望这样可以去掉大家心中的疑惑，至于你的担心，”杨涵星认真的的看着薇薇安，“我告诉你实情。我的确很多心事，但不是担心我们的前程，也不是要什么急流勇退，我们从来没有成为激流，怎么能退？……”
“我只是要面临一些选择，选择总是令人很挣扎。我很抱歉，忘了自己是公司领导者，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影响了大家。但无论最后怎么选，只要决定了，我就会全力以赴。你懂了吗？”
薇薇安笑了，一双眼中重新流露出一丝崇拜的神情，“杨总，我也很抱歉。我本该知道自己的老板是个怎样的人，我不该动摇的。我出去了，现在就安排这些事。”
杨涵星望着薇薇安的背影，有一点出神，他发现，在这个公司里，他似乎真的离不开这个女人。
同时他又叹了一口气，他心中的疑虑始终没有解决，他还在想着德国小镇上的那一条点云之路。
点云，真的很美，也真的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