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雪夜潜入
漫天的大雪铺满营地，轮岗的游海民和浪人武士们瑟瑟发抖。
东瀛人不怎么抗冻，游海民抗冻，于是东瀛人们想出了个主意，把游海民的外套扒下来，披到自己身上。
游海民们身体普遍比东瀛人高大、强壮，境界修为也不差，但面对这种行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你听说了吗？今天后半夜，有位大人物要到。”
正门附近的营帐外，一名浪人和同伴攀谈道：
“据说是让东野大人都十分尊敬的人呢。”
“东野大人都特别尊敬的人？不会是本土的大名来了吧？”
另一名浪人武士诧异道：
“东野大人可是旗本的儿子，未来的大将呀，不……他现在就是我们的大将。”
“能让他都尊敬万分，我看你是又在胡扯。”
这让一开始说话的武士不高兴了。
“嘿，什么叫胡扯，我可是亲眼看到左近和右远两位大人带着人出去了。”
“他们平日威风凛凛，站在大将身边就像两尊门神一样，可这次乖的像个兔子。”
“你看你，被吓到了吧，都说不出话了。”
浪人武士正嘲笑着，忽然发现同伴的瞳孔涣散，嘴角流血，哪里是说不出话了，则是死亡的模样。
他倒吸一口凉气，受到惊吓之后，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拿出腰间的铃铛就要摇晃。
但很快，他就感觉头被人抱住，随后天旋地转。
咔嚓。
陆远从他身后的黑暗中出现，另一名武士的身后，则是钟明晶。
“这是什么手段？”
“想学啊？等回去了我教你。”
陆远完全没看到钟明晶的动作，等他注意到的时候，浪人武士已经死了，甚至连哼哼一声都没有。
两人用浪人手里的长矛顶住他们的后背，伪装出他们尽忠职守站岗的模样，随后继续朝着大鼓所在的中央阵地前进。
夜晚的浪人营地，格外平静，甚至巡逻的人也远没有白天多。
陆远想起刚刚那个武士的说法，某个大人物要在下半夜到来，东野义远的两个部下，带着不少人出去做迎接的准备了。
这倒是帮了他们。
在他们摸索的时候，一处营帐内，霍尔卡扭断了一名武士的脖子，这里还有一名武士，已经被周围人死死按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们都知道，如果让武士出去告发，自己必然被变成没有理智，只会听命令的血鬼傀儡。
但霍尔卡的行为还是震惊了他们。
“霍尔卡，你疯了吗？”
一名和霍尔卡同样高大的游海民抓住霍尔卡的肩膀，尽量压低声音的质问他。
“杰罗姆，你真的相信这些东瀛人吗？”
霍尔卡此时十分冷静，他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冷静过，迄今为止三十多年的人生，今天就要迎来转折。
要么成为一具死尸，要么，站立到万人之上。
“他们怎么对待我们的，你看到了，你真的相信大乾人打不下碧雪海，他们就会帮助改善我们的生活？”
杰罗姆陷入沉默，霍尔卡接着看向周围，问道：
“你们知道东瀛人的家在哪里吗？距离这里有上万公里，在我们的语言里，那叫做‘天边’，是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到达的地方。”
“大乾人在碧雪海的战争失败了，他们会退出吗？不会的，他们依然会驻守在这里，积蓄下一次进攻的力量。”
“那些东瀛人呢，他们会留在碧雪海，帮助我们发展吗？不可能的，大乾不会容许他们在这里驻军、开拓。”
“这些东瀛人会带走所有能带走的，回到他们的家里去，那我们呢？这里是我们的家，到时候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看到周围人全部都是一脸迷茫，霍尔卡郑重其事的说道：
“等待我们的，是大乾的报复。”
“大乾有天兵百万，我们敌不过的，那些东瀛人难道会留下和我们同生共死吗？”
“答案不需要我说出来。”
众人听了霍尔卡的话，发生了动摇，但是心中的迷茫却挥散不去。
“霍尔卡，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已经帮了东瀛人，难道大乾还会接纳我们吗？”
杰罗姆代表众人发出疑问：
“就算可以，我们都已经被刻下那咒文，在这些东瀛人眼中，我们早就已经和被带上锁链的野兽没有区别了，倒不如顺从一些……”
说到最后，他自己的头也低了下去，这是十分屈辱的事情，他心知肚明。
“不，杰罗姆，我的兄弟。”
霍尔卡笑着挽住杰罗姆的肩膀，让他把头抬起来：
“有位大乾人告诉我，胜利的秘密，就是站到赢家那一边。”
“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蛰伏起来，做好准备，今晚会有战斗。”
杰罗姆沉默了一会儿，问出最后的问题：
“那位大乾人，可靠吗？”
霍尔茨这次回答的非常自信：
“她是大乾的将来。”
……
“丹枫到底怎么说服那个游海民的？”
朝着中央阵地前进的路上，钟明晶随口问了一句。
陆远想了想，答道：
“具体过程比较复杂，不过对方好像因为沟通出现问题，把她当成了很了不起的人。”
“你知道吧，游海民对大乾话不是特别精通，丹枫是巡海军出生，说起话来各地的口音都有一点，我们听着没什么，但游海民就不同了。”
“然后因为说的不清楚，霍尔卡把你的身份理解成了丹枫的，觉得和自己交涉的是一位将来的异姓王，所以很多事情谈起来就顺理成章。”
钟明晶嘴角抽了抽：
“还能出现这种误会的？那之后怎么办？”
“我能力有限啊，碧雪海的事情我真管不了。”
陆远笑了笑：
“问题不大，这次大乾军打下来碧雪海，肯定会给这些本地土著一些怀柔政策，多给些好处，他们才能不闹事。”
“如果打不下来，那就没办法了，万事总有意外，我们又不是真仙，做不到言出法随。”
钟明晶白了他一眼，吐槽了一句：“要是人家找你们这对骗子算账，可别扯上我。”
陆远哈哈道：“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