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排名全部通报完毕，剩下的人的储物袋里瞬间多了些东西，脸上的表情喜于言表，想来都是好东西。
烟渺心念一动，神识探进储物袋查看。
偌大的空间当中，一块布满裂痕的黑色木牌静静的躺在里面。
烟渺不动声色的收回神识，脸上的表情和那些人一样，洋溢着兴奋。
【试炼结束】
【即将传出秘境】
一阵白光闪过，秘境里的人凭空消失。
————
秘境外，各宗门长老早就接收到了最先传出来的那些弟子的消息，得知最后还有一场大机遇给这些弟子，因此出动了不少人手在外面守着。
有些大能等不及，干脆直接动用秘法开始查看秘境里的情况。
“这次出来居然也要通过幻境？”
“这倒是和以往不一样了，不知这次幻境通过是否容易。”
......
烟渺从幻境出来时，人还不多，只有寥寥几个。
瞥向凌云京的方向，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烟渺一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
这次的秘境并不难，更何况褚渝秋道心坚定的让人害怕，哪怕是要人命的高级幻境在他看来都漏洞百出，根本留不住他，不过一盏茶时间便能破解。
烟渺拧着眉思索。
转眼之间，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却依旧没有褚渝秋的身影。
众人开始传起窃窃私语的声音，凌云京的长老也是皱着眉，不住的往秘境里望着，只可惜看不见幻境到底是什么。
几十个人很快几乎全部都出来，只剩褚渝秋不见身影。
其他宗门也不着急走了，就待在原地。
他们可没被凌云京少气，难得有一次能看凌云京好戏的机会，岂能这么轻易就放过。
烟渺站在合欢宗的队伍里，静静的看着秘境出口。
白光一闪，众人心心念念的褚渝秋终于被秘境放了出来。
“师兄！”
“师兄你怎么样？可需要服用丹药?”
褚渝秋抿着唇摇了摇头，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
到底是碰见了什么幻境，才能让褚渝秋这般人都变了脸色。
长老见褚渝秋平安回来，也总算是能舒气了，朝他点点头，见秘境已经关闭，他们也不好再和这些小辈混在一起，便一个个都离开了。
烟渺看着褚渝秋，从他出来便一直盯着了，褚渝秋肯定知道是她，却不肯分给她一个眼神。
烟渺歪了歪头，拒绝了想要和她贴贴的小师妹，朝着凌云京的方向走去。
她伸出手，想去拍他的肩膀，“褚渝......”
白色的衣袖从眼前划过，烟渺怔愣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留给烟渺的是旁人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凌云京的弟子鸦雀无声。
褚渝秋迈步，一步步的走远，连停顿都没有，仿佛刚刚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没看到她。
停在半空的手像是才被主人所用，冷颤的手握了握，却只握到了一片空气。
褚渝秋从未像这般拒绝她的靠近，不留情面，又冷清彻骨，从未有过丝毫温度似的。
烟渺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神，紧抿着唇，大步朝着合欢宗的队伍里走去。
凌云京的弟子面面相觑着，想去和烟渺说些什么，但看着褚渝秋越走越远的身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跟了上去。
“师姐！”
方才那个小师妹叫住了她，“你没事吧？”
烟渺被她的话逗笑了，“我能有什么事。”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烟渺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头，说着，冲队伍里的弟子笑了笑，便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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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渝秋一路上都没话，与往常并无区别，可浑身沉寂的气压叫他们不敢说话，一路沉默的回了凌云京。
莫潇明在队伍的最末尾，看着褚渝秋握紧了天阙又松开，看他回了凌云京后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去了瑶芊芊的居所。
又见他夜深，独自去了戒律堂。
戒律堂深夜值班的弟子见褚渝秋来此，忙行了个礼：“师兄。”
褚渝秋什么垂着首，轻声道：“我来领罚。”
值班的两位弟子愣了愣，他们并未接到任何消息，有一个大着胆子问：“敢问师兄何错之有？”
褚渝秋不答，反而道：“出去。”
两位弟子对视一眼，只好面带纠结的退出了戒律堂。
褚渝秋缓步上前，没拿一边的戒鞭，拿的是戒魂鞭。
无人敢罚他，他便用灵力操纵着戒魂鞭自己领罚。
戒魂鞭和戒鞭只一字之差，可效果后者远远不及前者。
戒鞭只是用来惩戒弟子肉身之苦，为小罚。
戒魂鞭却是神罚。
每一鞭都是打在神魂上的，若是打的狠一些，自身扛不住，是有可能会神魂破碎的。
寻常弟子打到第五鞭就该在地上哀嚎着，痛哭着，祈求着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讨饶了，褚渝秋却打了自己三十鞭。
第一鞭，罚他是非不分。
第二鞭，罚他颠倒妄取。
第三鞭，罚他起诛邪行。
剩下二十七鞭，一鞭为她，其余为天下赎罪。
凛凛寒风而过，冷风灌进衣袖里，戒魂鞭的痛感原本打在身体上的疼痛来的更加让人清醒。
褚渝秋一声未吭，冷汗却打湿了额前发。
三十鞭打完，褚渝秋单手撑着身子，眼中血丝蔓延，身上的白衣早就看不出款式，被血浸透。
是他沉溺于幻境，置芸芸众生不顾，直到天下苍生都生灵涂炭，他才险而又险的反应过来。
可笑的是，最后苍生没救下来，她也没救下来。
这是天道给他的警告。
他欲壑难填，是他的错。
他身正，心却倾斜的狠。所以才在幻境里酿成大错。
褚渝秋晃了晃身子，站起身来。
沾满了鲜血的戒魂鞭被好好的放回了原位，只待慢慢吸收上面的血。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映在地面上，镀上了一层光。
他不能被世俗困住，他的剑心要始终透明澄澈。
他要这三十鞭，打破他所有的妄自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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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渺趴在桌前，手里捏着那枚耳坠，思绪控制不住的飞回今日褚渝秋避开她的那一刻。
兴许是这次的幻境打击到他了，明天再去找他一趟吧。
哎，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大度。
烟渺勾着唇角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