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冤家路窄
“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想对付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们家可是战城首富！”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知道你还对付她？”
“谁跟你说我要对付她了。”柳茹彦觉得好笑，这魁首怎么傻精傻精，有颗七窍玲珑心却又一根筋的很。
“不对付她你上这儿来找我，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他委屈撇撇嘴，手腕现在都是疼的。
“我有威逼你吗？”
“你这还不算威逼，我的手都红了！”程潁颍双眼红红，伸着纤细手腕到柳茹彦眼前卖惨。
长年不见日头，他肌肤雪白，手腕上的红痕衬得格外夸张。
这会儿他倒也不害怕了，仗的就是这人不会杀了他，当下有恃无恐。
柳茹彦干咳一声缓解尴尬，“你一开始直说不就好了。”
“谁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我们干这行的嘴巴不紧点哪还有回头客。”程潁颍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来了解她来这里都做了什么，并不会伤害她，你大可以说真话。”
“真的吗？”他狐疑的看着柳茹彦，还是不信。
“真的，若我说我就是她你信吗？”柳茹彦无奈，这家伙可真难缠，本来以为出了钱可以套出话来的。
“我不信。”程潁颍摇摇头。
“我这张脸难道没有信服力吗？”
柳茹彦凑近，手撑两边将人禁锢在榻，居高临下的看着程潁颍。
那人两只胳膊就杵在两边令他无从闪躲，这种暧昧的姿势搞的他心中狂跳，一团红晕出现在程潁颍脸上。
明明是一样的脸，做出来的事情完全不同，这个人的性子要恶劣的多。
可是不说这人今晚怕是没完吧？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那啥不行……
可是这比不行还可恶……
这简直就是砸他魁首的招牌！
柳茹彦：“……”
她现在更好奇这人脑子里面在想什么，这个表情变化的如此之快，最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脸色像便秘一样，说出来的话让柳茹彦彻底无语。
“柳家大小姐每次来都是看书的！那一箱子书都是她的！”
“就这？”柳茹彦惊讶挑眉。
“对！就这些！”程潁颍点头如捣蒜。
“你觉得我很好骗吗？还是我给你一种我很好说话的错觉。”
“你看你看，我说真话你又不信，我可真难做！”
程潁颍非常激动，声音都大了几分。
天晓得那人为什么跑这里来看书！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人！来倡馆不闝倡反看书，三岁小孩听了都要笑掉大牙吧。
“我姑且先信你。”柳茹彦觉得这比那人是来快活的还令人难以接受，
“不是姑且，就是真的……”
程潁颍撅着嘴嗫嚅的说，他还气呢，哪有来倡馆看书的？这不是对他身为魁首的侮辱么？他才不会说出去。
良久，程潁颍忍不住出声，头却扭向一边不去看柳茹彦，“你…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啊，不好意思。”柳茹彦道了歉就起身，不对美色当前有丝毫留恋，但是可能是撑太久了她起来的一瞬有些发懵，直直栽向床铺上的人。
程潁颍：“！！！”
程潁颍反应过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身子比脑子快的多，直接翻了个身滚到一边。
他摸摸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还好没扑到，不然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见这人倒了以后一直不动，程潁颍晃晃柳茹彦的手臂，还是没反应，他将人用力翻过来正面朝上，见柳茹彦嘴唇发白额头滚烫，心下暗道不好，这是发热病了。
开门吩咐外面的人打冷水过来，他自己则将人挪正盖上被子。
水送来的很快，他拿着帕子浸入水中，冰冷的井水冷的他手指都快没有知觉了，程潁颍皱着眉头，一遍一遍的换帕子敷在柳茹彦头上。
这个点哪里还有大夫，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人自己快点醒了，明天再找大夫好好看看，想起这人的小厮还在外面，又吩咐外面的人将人接到屋里来坐。
忙完一切，程潁颍额头都有些细密的汗水，他抹了一把额头侧身坐在脚榻，就这么撑着下巴看着柳茹彦。
对于这张脸的他还是很喜欢的，可是床上这人分明不是她，就算再像也不是，他怎么能把这人当做她的替代品！
那样他与那些人有何异？
不知过了多久，柳茹彦幽幽转醒，看了一眼床前趴着的人，那人睡的并不安生，两只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不过，梦到什么也与她无关。
柳茹彦起身穿鞋，窸窸窣窣的动静把守在床边的程潁颍吵醒了，他揉揉眼睛迷糊道，“你得热病了你知道吗？”
“现在我知道了。”
柳茹彦的态度平淡，仿佛刚才体力不济昏过去的不是自己。
“既然我无事了，那我便走了。”
柳茹彦走的不带丝毫留恋，程潁颍无语，在心中腹诽，有这张脸的人怎么都一样的奇怪。
———
卧床养伤多日，柳无言憋不住了，她可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主。
伤口恢复良好，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柳无言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现在去不了柳府质问，还不能出去透透气么。
打定主意柳无言说溜就溜，趁林青山出门，奔着后山就去了，她还依稀记得上山的路在哪里。
这林家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好，当初因为她们是外来户，据说对外说是夫郎死了想离开那个伤心地才到了这里，可谁信啊。
来的时候还是坐的马车，天晓得她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来避难的。
虽说女人们帮助女人是常理，可是她们特殊实在是怕引火上身，里正想了很久做主给她们选择在了王村最边缘的地方，靠着这个村的后山，也是村里的墓地。
伤口还没有大好，柳无言就在山脚下不紧不慢的溜达。
春风拂面清爽惬意，泥土芬芳鸟声委婉，怎一个快哉了得。
不过……有主角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意外呢。
好巧不巧，有人刚下山就“碰巧””撞见了在山脚毫无目乱逛的柳无言。
“哟！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柳姐么～”王麻子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可算让她逮着了。
这王麻子原名王阳，因得这一脸的蒙面痧，村中人给她起了个外号，久而久之麻子代替阳成了她的代名词。
三五个女人朝着柳无言走来，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为王麻子马首是瞻。
平日里游手好闲，整天招猫逗狗，没错就是字面意义的那种！几个人跟着她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至于失手将人打死这事纯粹是个意外，她只不过是想出口气，谁知道她还讹人啊。
这人要是真死了她都打算不追究了，不过……既然没死她可就重新算账了。
“！！！”
柳无言被突如其来的贴近吓猛的后退一步，警惕的盯着这人。
“我死没死和你没有关系吧？”
“瞧您了这话说得，没死当然和我们有关系了，”王麻子拍拍柳无言的肩膀笑的极为灿烂，不明真相的人看着就是一副姐俩好的样子。
“既然没死，那咱们的账就该重新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