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自动化术式

8月的早晨，东京还是闷热的。

三年级三人小队，二年级三人小队，还有一年级的新人伊地知洁高，再加上源宗纯，八人围在二号操场。

这里是只对学生开放的场所。

众人一大早就收到五条悟的信息，通知大家赶快来这里集合，具体的事也不详说。

等源宗纯到这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围成一圈。明明自己提前了15分钟，还是来得最晚。

“什么事啊？”他远远地朝五条悟喊了一声。

五条悟叉腰站在原地，微微颔首，半个眼睛从墨镜上方露出，并不回话，只对他使了个眼色。

什么鬼？根本就看不懂你在表达什么。

源宗纯也不多问，加入围观群众之中。

“准备开始了！”家入硝子突然喊道。

她和夏油杰站在五条悟正对面不远，手中分别拿着一支钢笔、一块橡皮擦。

两人活动了一下，扭扭腰，甩甩手臂。

猛然将钢笔和橡皮擦大力扔向五条悟，

歘~歘~~两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速度极快，是咒力，他们用上了咒力。

五条悟没有丝毫动作，就这样看着钢笔和橡皮擦直直逼近，越来越近，等近到了一定距离，竟然就那样悬停在他面前！

众人有些诧异。

在源宗纯的视力下，钢笔和橡皮擦并不是停止了，而是以极微小的速度仍在逼近，只不过这种速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其他人的肉眼察觉不到，看着就跟静止在半空中一样。

源宗纯脑海闪过无下限咒术的信息，明白过来，这是阿基里斯悖论：

传说中阿基里斯是希腊神话里最擅长跑步的神。按照芝诺的说法，阿基里斯在赛跑中永远不可能追赶上比他先跑而领先于他的乌龟。

他和乌龟的距离可以无限缩小，但是永远追不上乌龟。

因为在竞赛中，追击者必须先到达被追者的出发点，才算追上。当阿基里斯到达乌龟出发的那一点时，乌龟又往前移动了，他就必须得继续追上乌龟，这样就成了一个循环。

简单来讲，就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处于不断缩短，但是永远无法真正触及的状态。

看似微小，实则无法逾越。

源宗纯没有感知到五条悟在主动使用术式，更像是术式的被动使用？

“嗯，效果不错。”五条悟这时主动解除术式，他伸手接住钢笔，让橡皮擦砸在额头上再回弹出去，被他另一只手捞住。

源宗纯若有所思，看来陷入悖论中的物体，运动规律仍然符合物理学。因为没有外力的作用，其速度会越来越慢。

家入硝子见状有些惊讶：“什么鬼？！”

“术式对象的自动选择吗？”她身边的夏油杰思考片刻，开口问道。

“不错，更准确地说，我自己才是术式对象，”五条悟咧嘴笑道，

“我把需要亲自做的事自动化了，按咒力的强弱，接近之物的质量、速度、形状，甄别出危害性，建立起自动防御措施。”

他把钢笔和橡皮擦高高抛起，让它们在头顶自由落体，结果同样悬停在他头顶上方。

他叉腰哈哈一笑：

“我的眼睛能看穿咒力的流动和周身的所有信息，借助少量的咒力，再加上反转术式，几乎可以毫无间断地释放无下限术式……此外，咒术释放的手势动作，也被我完美的省略了。

接下来的课题就是领域与长距离的瞬间移动。”

“哦？借助反转术式，在自我补完的范畴内，保证大脑的持续运作吗？”家入硝子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她用手拿住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兴奋地和五条悟讨论起反转术式的用法。

不得不说，这家伙治不了别人，但治起自己来却是一把好手。

“方法是可行的，但大脑还是会正常疲惫。反转术式只能缓解这种疲劳，不能彻底抹除。”

源宗纯走上前，他很早就有过类似的尝试，这种方法短期使用还行，一旦长时间保持，就是对大脑的另类摧残。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像他这种不抽烟不喝酒，时刻注意膳食营养均衡、作息规律的人，很难容忍身体处于被摧残的状态。

虽然可以做到，但这会极大程度拖延完美进化的速度。

五条悟无法对自身完美感知，察觉不到这种细微损伤，所以他开口告诫了一句。

“没事。”五条悟满不在乎。

这点损伤仍在他容忍范围之内，只要每晚好好睡觉，甚至说只需要隔一段时间休息一下，保持精力完好就行，

换取而来的可是自动化无下限咒术。

源宗纯没有继续多说，对方心里有数，就看个人取舍，他也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他看着五条悟高兴的样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

“不如让我也来试试？让我看看自动化的最大功率？”

“你想怎么感受呢？”五条悟站直身形，嘴角一咧，眼神上抬，绕过墨镜边缘和源宗纯对上视线，

“要跟我打吗？那可是，很危险的哦！我是最强的，哈哈哈哈……”

他今天找源宗纯过来，主要是为了炫耀一下，当然也还有其他目的。听到这话他已经把原本的想法抛到脑后，忍不住想要和对方打一场。

“最强的一级术师吗？”源宗纯对所谓最强不以为意，他更喜欢当无冕之王。他摊开手，露出掌心的小石子，

“只要让我砸一下就行。”

他把小石子高高抛起，又伸手接住，反复抛接。

“行啊，那来吧！”五条悟视线随石子上下移动，慢慢摆好架势。

小石子再一次被抛起，落下，这次源宗纯没有去接，反手轻轻一甩，将石子向上打飞出去。

一片黑色漩涡浮现，石子没入其中。

五条悟一下失去对石子的感应。

他本能地最大功率运使六眼，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石子的踪迹。

难道上面没有咒力残秽？

怎么可能，那片黑色漩涡蕴含的咒力可不少，石子怎么可能没有沾染上丝毫？

很快，他就来不及多想了。

在他面前的虚空中，传出“啵”的轻微一声，天地接着一寂，所有人都无法忽视这道细小声音，包括五条悟。

小石子再次出现，裹挟黑芒，朝他激射而来。

源宗纯满意地点点头，黑闪加空间术式的全新运用，造就了这一击。

别看他只是信手一挥，谁接下这招谁就会明白其中蕴含的力量。

他确实没有让咒力沾染到小石子上，既然是测验自动化术式，那自然不能让五条悟有所准备，主动防御。

源宗纯眼神兴奋，暗含期待地看向五条悟那边，

接下来，就看小石子会与无下限发生怎样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