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术式顺转
“质量不是越重越好，合适才是关键。”九十九由基临走时劝告。
她的术式【星之怒】，能够赋予假想的质量，并且不会对自身造成太大负担。
所以她压根没多想，几乎把咒力消耗一空。因为不管多重，对她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没想到这次帮个小忙，让她再一次感受到质量为何物。
九十九由基离开前看了眼球一眼，明明是自己的术式效果，增加质量后自己却拿不动。
对方当着她的面，把眼球摁回眼眶，只眨了几下眼，眼球便安稳下来。
她内心没来由生出一种微妙感。她没有久待，很快告辞离开。
源宗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的重量也在他可接受范围之内。
星眼的完全体构成极其艰难。
咒力被质量压制到有史以来最低水准，源宗纯必须时刻维持咒力提炼状态。
这些天心情难免有些压抑。
“你没事吧？”天内理子担心道。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受到某种诡异气质牵引，连着提炼咒力的速度都变快了。
最近也不怎么敢和他打闹，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对方冲她发脾气。
源宗纯看她一眼，并不说话，自己还不至于被情绪控制。很多时候，他只是懒得花功夫去收敛，随性惯了，一时忘记天内理子还在。
他把情绪藏进心间，任其沸腾。咒力不断消耗，又不断被提炼而出。
天内理子果然感觉好多了。
源宗纯思绪回到星眼之上。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办法，一是提升自己的咒力量；二是大量同化诅咒。
其实殊途同归，都是针对问题的本质——咒力不足。
那就想办法增加咒力。
前者困难重重。虽然很不想提及，但源宗纯变强至今，咒力基本已经达到自身极限。
他没想到自己的咒力只是1级接近特级的水准，或许还有平衡机制在其中压制的关系……总之，再想提升咒力量已经变得非常困难，极限也极难打破。
至于后者，倒是简单，唯掠夺而已。
源宗纯开始大量接取任务。
频繁地走出高专，奔赴各地祓除咒灵。这对于如潮涌般出现的咒灵来说，仅仅只是杯水车薪。
但一直在暗处关注他的人可不这么认为，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时引起的动静不小。他现在已经被来到一个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咒术界的位置上。
尤其是解决天元一事之后。
……
这段时间，做为源宗纯的辅助监督，三岛诗子跟着变得忙碌。
晋升二级之后，好像和晋升之前没什么区别，每天开车载着源宗纯奔往各个任务地点。
不同的是，她没有抢着祓灵，身上的刀也没带着。源宗纯能发现她的心情不佳，但她没说，他也不会多问。
两人互不干扰，各做自己的事。
源宗纯披散在背后的根根发丝尖变得殷红，刺向扎堆成群的咒灵。
咒灵一只只僵立原地，脑后牵连一根发丝，如傀儡般朝源宗纯聚拢过来，身披血芒，走到半路时身体扭曲虚化，变成一缕缕黑色气液，顺着长发逆流到源宗纯体表。
这些咒灵实力还是太弱了。
特级之下，连形成图案的资格都没有。不具备术式，唯一值得垂涎的仅仅是那由咒力构成的身体。
至于特级咒灵，不想见的时候突然蹦到你眼前，需要的时候又见不到。
源宗纯略感烦闷，只能以数量去堆质量。
连着数天的爆发式同化。
他身上的灵纹渐渐充盈，黑色线条开始被补全，不再如往常般稀疏，构建出的防护结界更加强而有力。
这些都是次要的。
星眼带来的压力极大程度被缓解，他从咒力提炼状态中摆脱出来。
这些外置咒力用来填补损耗，简直合适得不得了——毕竟同属于他。
与他同源，但无法增加咒力上限。
源宗纯看着自己的手，手掌宽大，温润如玉石，皮肤之下映出淡青色血管，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锋棱。
此时掌心之上有殷红血芒闪耀。
在很早之前，他就发现自身细胞极其霸道排外，带有浓烈的个人意志。一直使用的同化手段，就是凭此施展，细胞一经注入，必然分个你死我活，没有丝毫共存可能。
他早就可以开发出术式顺转。
但他没有。
他想做到更加完美。
源宗纯看着这缕殷红。当他一次次把细胞的侵蚀、同化之力开发出来，尽数汇入生得术式，自己的术式顺转应势而生——
殷红过渡细胞，只要产生身体接触，就能同化目标肉体。而灵魂与肉体息息相关，故而灵魂也会受到影响被强制同化，肉体、灵魂、咒力，成功同化之后，自然也可完美掌控。
这看起来和殷红发丝没什么区别，事实也是如此。
现在同样可以用发丝施展术式顺转，只不过和以往的有着天渊之别，同化速度、强度、力度，一极在上，一极在下……如果再和伏黑甚尔对上，就不是只让对方僵持一下那么简单。
源宗纯心情大好，不，不应该叫侵蚀同化，应该称为矫正，补偏救弊，与己同源！
就叫她——「源」吧。
术式顺转——「源」。
源也是元，一元初始，万物归源的源。
……
星眼压力缓解，术式顺转开发完成。
源宗纯心情不错。
九十九由基再次找上门，二话不说朝他摊开手。
？
源宗纯不解。
她说：“你不是要越重越好吗？”
源宗纯这才反应过来：“还能更重？”
“大概还能叠两百来次吧。”九十九由基把手戳到他眼前。
“……”
源宗纯看着这只柔弱无骨的手，他知道其中蕴含的力量，他在心里快速进行换算，
一次一点五国之力，两百来次……
那岂不是一球之力？
原来顶不住的不是九十九由基，而是他源宗纯。这还只是一颗眼球，距离繁星的美好愿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他咬牙摘下眼球，递给对方，看着对方施展术式叠加质量，又一次将咒力消耗殆尽。
太努力了呀。
一种压力油然而生，源宗纯能清晰感知到，眼球上多出一种如同大地般厚重的色彩。
加……往死里加！
从今天开始，五个自己都别闲着。
别的不说，咒灵管够，自人类诞生以来、千万年汇聚的诅咒——
包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