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怪异的感觉
调教？
是我想的那种调教吗？
柳玄眼前出现了一些狠活的画面。
好下作，好让人兴奋。
他脑子里奇怪的念头还在转着，白宝儿手中的坤镜忽然抖了起来。
镜图上面，灵力勾勒出的线条和亮点，在紊乱的急剧变化。
“怎么了？”
柳玄问她。
白宝儿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
“咦？”
她瞳孔因惊异而收缩。
“奇怪！”
“我放出去定位制图的灵气，被什么东西留住了，并且，它在召唤我过去……”
“什么意思？”
白宝儿放下坤镜，思虑片刻后说，
“它能从灵气中感知出我是谁……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这东西竟然知道我是谁。”
“会不会是认识你的敌人，布下的陷阱？”
她摇了摇头，
“以我操作坤镜的水平，通过灵气能感知到任何活物的情绪，如果对方有恶意，我马上就能知道。”
“它发出的灵气信号很急切，我们过去看看。”
白宝儿裹紧身上的红幔起身，柳玄和她从正殿里出来。
道观上空的黑气，已经全部消失了，露出地底天空的沉暗天色。
洞天里也有昼夜之分。
柳玄看向血池，所有血液都凝固成了暗褐色的块状。
……精华都被师姐吸取了。
“擅若水又是什么？”
他回过头来问白宝儿。
“它是蚰道特产的物质，来源有不少说法，仙人的体液、上古灵兽的脑髓、圣贤的眼泪……等等。”
说完，她一手持坤镜，另一只手向前平伸，食指和中指交缠在一起。
一道细细的紫线在空气中出现，轻轻绕在了她这两根手指上。
“方位确定了，我们走。”
白宝儿化作一道血色狼影，向道观外飞纵而去。
柳玄脚踏鬼气，飞起来紧随其后。
不一会，绿洲逐渐在他们身后消失，眼前又出现黄沙漫漫的地平线。
行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柳玄注意到了前方远处的黑气。
沙漠风尘笼罩下的一片模糊里，有一坨巨大的影子，浓墨一样的烟气在围着它缭绕。
他和白宝儿降下去落地，从风沙中不易被察觉的位置，向那巨大黑影靠近。
柳玄凝目望去。
那似乎是什么建筑？
它的轮廓看起来十分畸怪，扭曲。
走了一段，他们两人前面出现一队人影。
全都是红衣和尚的打扮。
“你进我的鬼气里吧，这样更隐蔽一点。”
柳玄低声对白宝儿说。
她点点头，从血色狼影化回人形，提着梅花纹长剑，融入他身周的重重鬼影。
白宝儿刚才告诉了柳玄，只有妖怪能融进他灵力产生的鬼影中隐蔽，其他人类则不行。但她有一半妖的血脉，所以也可以做到。
柳玄远远飘在那队僧人后面，朦胧的黄沙中，几乎看不到他这团淡淡的黑影。
他外放出精神触手，去感应他们的声音。
很快，一些话语传入了自己耳中。
“师兄，今日早些时候，这巨物突然从地下突起而出，不知是何物。”
“嘿……两界混乱、剧变丛生，说不定是这尸身天地内，他闻太师的一点血肉冒出来了。”
说出这话的声音，在难以自已地兴奋颤抖着。
“当真？！”
“或许，我是说或许……”
“师兄，假如真是闻太师的血肉，我们……”
“是啊，我、我们要是能拿到一点的话……哪怕一点……”
其他僧人的声音也激动起来。
“别急，我们也过去探清楚再说。”
说着，这些红衣僧人脚下加快，向那边急行而去。
柳玄问贴着自己的白宝儿，
“那和尚的说法有没有谱？”
“不可能，如果真是闻仲的血肉，不会被我们这样察觉到的。不过，这确实是某种强大的东西。”
很快，他们到了巨物近前。
柳玄看清后心里莫名一颤。
怪异又飘忽、陌生又熟悉的一丝感应，突然在他血液中涌动起来。
他赶忙在脑中发动灵力，压制精神中随之出现的紊乱躁动。
与此同时，白宝儿轻呼了一声，
“看呐……”
只见在满天飞沙之下，眼前这片大地开裂，几道巨大的黑色肋骨从中伸出，盘起来像是一座宫殿的顶部。
下方是隆起的沙丘，半露出一颗巨人颅骨，眼眶中冒出黑紫色雾气，颅骨下面有一个进入沙丘内部的洞口。
那队和尚毫不犹豫的窜了进去。
柳玄和白宝儿跟着他们，也飘入其中。
外面覆盖满厚厚的沙子，里面却是坚实的岩石。
远远跟随着和尚们的气息，一点点往下走去。
他们脚底出现了长长的阶梯，上面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紫雾。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怪异感觉，在柳玄脑海里越来越强烈。
仿佛空气中无形的什么东西，在急着和自己接触。
这气息还透着温和与友善。
在里世界，柳玄很少会想到这两个词。
可以说几乎没有……
阶梯很快变得陡峭起来，底部已经接近，他看到了在那里围站着的红衣僧人们。
他在阴影中贴着石壁，白宝儿从鬼影里出来靠在他左边。
她手中的梅花纹长剑，剑尖在轻轻颤动。
“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
柳玄悄声问道。
“……感觉像是某种力量，在沙漠下面硬生生掏出来的结构。”
白宝儿眼中，幽光微闪，
“引我过来的那线气息，就在这深处。”
“这些和尚是被宝藏吸引来的，但这里……并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
黑暗中，白宝儿如盯猎物般看着他们。
在阶梯底部，那是一道像是由青铜铸成的大门。
上面刻着一条条好似大脑沟回的纹路。
那些僧人这时全都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围成一圈。
他们闭上眼睛，开始含混不清地吟诵经语，
“地法开山，地藏入灵。佛望人间谛众门徒曰……”
随着他们的诵经声，青铜大门上开始冒出一丝丝血气。
和尚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血气缭绕中化出一团黑雾。
一头巨大的四臂猿猴，从雾里面爬了出来。
它戴着铁面具，上面画着一张笑脸，它四只手中都有一把长刀。
喀嚓、喀嚓。
紫色刀影滚过，离得最近的两个僧人刚站起来，脑袋就飙着血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