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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游戏
☆☆

几年前我在旧金山（这座城市我至少已来过6次了）时，由于没安排闲暇的观光时间，我决定，无论走到哪儿都寻一寻监控摄像头。

这项练习没什么明确的目标。诚然，我对监控摄像技术的涌现很感兴趣，但这次旅行并非要研究这件事。我只想给观察熟知社区的方式注入一些新鲜感。这是一个游戏——单一目标的寻宝狩猎，只为收获观察的乐趣。

当时我还不知道，我正在创建一个“心理搜索图像”。这是我从作家兼心理学教授亚历山德拉·霍洛维茨（Alexandra Horowitz）那里借用的一个术语，霍洛维茨又把它归功于一位著名的鸟类观察者，卢克·廷伯格（Luuk Tinbergen）。廷伯格注意到，鸣禽倾向于寻找一种特定的甲虫：比起其他可食用的昆虫，它们显然更偏爱吞食这一种。拥有预先确定的搜索图像，对于发现自己首选的猎物大有裨益。

霍洛维茨解释说，创造一个心理搜索图像，就是“我们找到汽车钥匙、在人群中认出朋友，甚至发现从未见过的图案”时所用的方法。在她那本实用又有趣的著作《论观看》（On Looking）中，她写道：“人人都需要一种机制，从万事万物中挑选应该找寻和关注的，以及应该忽略的，这便是心理搜索图像。它是你希望在混沌中找到有意义的视觉形式。”

在旧金山，监控摄像头比我想象的更普及。有些放置得很隐蔽，另一些则故意放得很显眼，可能是为了威慑潜在的罪犯。直到今天，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注意到摄像头。

这是我第一次将有意识关注的练习发展成一种痴迷。我可以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中找到特定的对象和反复出现的特征。诀窍就是选择一些无处不在的东西。比如，我研究过公用付费电话（哪里比较多，哪里比较少，有多少坏掉了？），以及排水竖管（哪些经过了改造，以防止它们被当作长凳？）和社区提示标志（哪些社区有，哪些没有？）。无论在大城市还是小社区，在家里还是在路上，我都会这么做。

有时，这么做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我写下了佐治亚州萨凡纳市社区提示标志的污损问题；确认排水竖管上装饰的尖锐附加组件唯一的功能——只是防止有人可能倚靠在上面休息。

但大多数情况下，我的“拾荒狩猎”只是为了好玩——也令人上瘾。在旧金山，我拍了一些我发现的监控摄像头的照片。旅行结束时，我从机场给妻子打电话，对她感叹我发现的一系列惊人的监控科技。“求你了。”她却说，“别在机场到处闲逛，尤其是给监控摄像头拍照。”说得对。有时候最好只是看看——或者更确切地说，看到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