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臣有一言
是夜
赵世斜靠在养心殿中休憩，一盏微弱的火焰在身前燃烧。
“雨化田，你说说，这偌大的朝堂之中，若是没了丞相，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雨化田躬身站在的赵世一侧，眉眼低垂，他何尝不明白赵世心中所想。
他身为赵世的贴身太监，一直跟随在赵世左右，赵世的心中所想，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底想想罢了，要真说出口，那就是掉脑袋的事。
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宦官，生来就是伺候圣上的。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必须要分清楚。
“禀圣上，奴婢不知！”
从雨化田嘴中得到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林夜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答案。
“寡人再问你，朝堂中若有人对寡人不敬，你会怎么做？”
这时，雨化田眼中罕见地露出杀意，
“有人胆敢对圣上不敬，奴婢会把他们所有人给一一杀了，叫他付出代价。”
林夜点点头，有雨化田在身边，是永远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
此刻，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交给了雨化田一张纸条。
接到纸条的雨化田，没有打开来看，而是把纸条再度交给了赵世。
刚才的那个小太监，他是西厂番子，专门听命与于自己和圣上的调遣。
有圣上在其面前，自己没有资格先一步打开纸条，阅读上面的内容。
“这是什么…”
“禀圣上，这是自丞相吕伟被押入狱后，各方的动静。
原本打算站在丞相吕伟一边的大臣，经过奴婢的一番努力，他们也改变了想法。”
把丞相吕伟押入到天牢后，皇帝赵世就交代他，把丞相的消息散播出去，顺便留意一些大臣的动静。
赵世：“……”
赵世他当然明白，雨化田他是如何令那些家伙改变想法的。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我想要的，无论过程怎样，都不重要的。
反正吕伟那个老东西，站在一边的大臣会是什么货色，一眼遍知。
慢慢摊开手中纸条，里面详细记录了中书令，给事中，还有不少大夫们的反应。
其中，绝大部分的大臣都认为，早就该把丞相给抓住了，有他在朝堂上一天，大乾皇朝面临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选择站在吕伟一边的朝廷大臣，不过是因为他们常年来阿谀奉承吕伟，吕伟也给了他们莫大的好处。
一旦吕伟真的倒下了，他们还从哪里得到这些好处。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雨化田，派人到天牢中告诉吕伟一个消息，寡人明日会放了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诺…”
赵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寡人的丞相，在你临死前，寡人都会满足你的愿望。
估计这个世界上，是再也找不到比寡人更好的皇帝了。
……
第二天
一抹鱼肚白在天边浮现，太极殿门口已经有不少大臣走动的身影了。
“你们说，丞相的那事是真的吗？
就算圣上真的有心想要改变如今这朝堂的局面，这步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万一发生什么…”
御史中丞率先开口，脸上出现担心的之色。
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实在太大，要是弄不好，可能会引起巨大波澜。
“你可别忘了，如今的圣上早已不是以前的圣上了。
如果说，以前的圣上做出这种事，我可能还会吃惊。
但是现在，无论发生多么不可能的事情，都很正常。
你们要记住，圣上当殿斩杀了妖后，历代的大乾帝王，有谁能做到像圣上这般的。
昨日圣上还对历代先帝立誓，日月神墨见证，这些种种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圣上之意，不要妄自猜测！”
路过的一名皇族赵月之人，语气带有警告。
他已经知道，那些皇室子弟今日都统统前去平乱了。
能让所有的人，心甘情愿地前去，圣上的手段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丞相被抓一事，昨日在帝都中传得沸沸扬扬，很明显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任何得到的消息都是丞相被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消息流传。
至于丞相被抓的原因，则没有人知晓，连任何的只言片语都是没有。
若是说这里面没有圣上参与，是万万不可能的。
……
太极殿
赵世端坐在龙椅上，身旁有雨化田在一旁伺候。
“我大乾的诸位大臣，今日上朝之前，寡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说，这朝堂上要是没有了丞相，会是什么样子呢？”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全都沉默，低头不语。
不要开玩笑了，如今谁会那么胆大，去接圣上的话。
你要是回答了圣上的话，指不定会落得个什么的下场。
最为稳妥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往往保全自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站在一旁看戏，不要让自己卷入漩涡之中。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赵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朝堂上没了丞相，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分明是显而易见的。
丞相是朝堂百官之首，没有了丞相，最直接的一个影响就是，除了皇帝以外，百官们应该以谁为首。
“各位卿家，你们要清楚，你们之所以能够站在这太极殿中，是通过了层层选拔的。
全都一言不发，那寡人认为，这朝议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从今往后，朝议永远再举行！”
赵世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诸位百官大臣，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呵呵，寡人想要看看，你们要什么时候开口。
“圣上，臣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之前在太极殿门口出口打断御史中丞的皇族之人，靖王赵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躬身向赵世行礼。
“靖王，直说无妨…
寡人一向和善，你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便是，不用顾虑其他。”
赵世微笑开口，让靖王放心地说。
对于靖王，他也是有不错的印象，在皇族的影响力不小。
不说是一心为了百姓，至少这数十年的时间中，是从未做过伤害百姓一事的。
再者，妖后把持朝堂时，他更是因为一直与妖后作对，屡屡遭到妖后的针对，有一次险些丢掉了性命。
靖王赵月：“……”
你说你和善，这话我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了。
“圣上，一直以来，丞相都是朝廷文武百官之首，手中有巨大的权力。
臣认为，这实在不妥！
要是哪一任丞相心怀歹意，想要行造反一事，对我大乾皇朝岂不是有巨大的危险。
微臣认为，这丞相或许不应该继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