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民女不知摄政王来访，有失远迎，还望摄政王恕罪！”

来人正是玉颜阁掌柜，虽相貌平平，却有几分商贩才有的精明与算计。

在面对当朝摄政王，也能不卑不亢。

“今日之事，文掌柜可想给本王一个交代！”顾玺影依旧同素日那般笑着，却有种不怒而自威之感，瞧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极好说话的性子，若温润公子一般。

光看这样貌无论如何也无法同那凶神恶煞的修罗对上号。

“还请王爷明察，民女自开玉颜阁起，便秉承着良心，从未想过做这等恶事啊，那位小姐为何会中毒，民女是一概不知啊。”

听言，那玉颜阁掌柜，急忙跪在顾玺影面前，撇清着同此事的关系，面上尽显慌乱，若是旁人怕是早就信了她这一说辞。

但顾玺影又怎会是旁人，这番说辞，他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又不愿打草惊蛇，在玉颜阁掌柜惶恐之际，朝身旁的慕离笙对视了一眼。

良久，复才缓缓道：“文掌柜的为人，本王自是信的，此事就此揭过，听闻你阁中的珍珠粉卖得不错。”说及此，顾玺影眸中浮现出抹迟疑。

“原来王爷想问这个。”见顾玺影不再追究，文掌柜立马松了口气，连说出的话都轻快了几分。

“这珍珠粉的方子，是民女巧然从一西域舞娘手中得来的，这方子极为珍贵，若非那西域舞娘实在穷途末路，也不会将这方子卖给民女了。”

“那这舞娘如今在何处？”

“万花楼，万花楼的老鸨见她容色出众，便将她要了去，现如今已是万花楼的花魁了，叫什么……月娘。”

“对，就是月娘。”忽然间，文掌柜一下想起这西域舞娘的名姓。

尔后，文掌柜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又言：“不过那西域舞娘倒是邪门得很，自从她来了，这城中发生不少怪事。”

“说说看。”

“先是城中有女子无故失踪，再往后便是万花楼的姑娘离奇消失，更有甚者，自从这西域舞娘来了，一到夜里便有诡异的歌谣传入城中，让人听了瑟瑟发抖，就像是来了什么索命的东西，弄得人心惶惶。”

“这些，为何本王毫不知情！”顾玺影闻言冷冷道。

“许是城内的官老爷，不想因这等小事打扰王爷，这才封了口。”

顾玺影自然是知晓的，不然今日也不会来这玉颜阁同文掌柜周旋，只是，他并未想到，她竟如此胆大，敢在这永乐堂而皇之的转悠，也不怕被那人瞧出端倪。

出玉颜阁时，慕离笙耳边还不由回荡着，文掌柜方才所说的西域舞娘，并未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马车，还是顾玺影拉了她一把才让她幸免于难。

“在想那西域舞娘的事？”

“嗯。”慕离笙的目光还放在那远去的马车，眸中划过抹若有所思。

“王爷，方才那马车上好像有一朵牡丹花图腾。”

“是万花楼，万花楼的马车便带有牡丹花图腾。”顾玺影瞥了慕离笙一眼解释道，而后顿了顿又言，眸中闪过一抹戏谑：“怎么，永乐对那风月之地感兴趣？”

“依永乐看，是王爷对那处感兴趣才对。”慕离笙没好气地瞪了顾玺影一眼，随后往顾玺影这边略微靠近了几分，有些凶巴巴地道，话语中带了几分委屈：“看王爷对那万花楼这么清楚，难不成您是那处的常客！”

“吃醋了？”顾玺影很是好笑地看了慕离笙一眼，眸中尽显温柔。

“没有，比醋还酸！”说完，便提着裙子径直越过顾玺影往别处而去，从背影瞧去，都能瞧见方才那气鼓鼓的模样。

万花楼，会是此行的线索吗？

月娘……慕离笙，低声喃语。

这人，会是你吗？

她有一故友，已失踪一段时间，她多方查探也寻不到踪迹。

她说她叫阿月，是来自南疆的游人，是个极为神秘而特别的女子。

但她知，阿月只是她在外的化名。她们皆不知彼此的身份。

“去哪里？”见慕离笙久未言，顾玺影不由问道。

“去看看，王爷留恋之地究竟有些什么绝色女子！”见顾玺影看向她，慕离笙复才回过神来。

听言，顾玺影眸中含着的笑越发明显了，虽然他知道这小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却还是难得浮起几分愉悦。

看这丫头吃醋的感觉，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