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烟火人间
突然起来的变化,白婉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躲在了宇文泽霖的身后。
“这……这怎么回事?”看着前面的墙消失,白婉儿的声调都变了。
果然是个胆小的女子,宇文泽霖不觉莞尔。
“应该是离开的通道,白道友请跟紧在下。”宇文泽霖就带白婉儿进入了通道。
通道很长,没有烛火照明却甚是光亮,两边的墙壁隐隐透着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白婉儿很好奇,想伸手摸一摸。手还没有触到墙壁就缩了回来,还是小心为上。
白婉儿跟着宇文泽霖快步行进。不多时,就听到前方传来鸟鸣。一个拐弯,眼前变得豁然开朗。
竟是田园阡陌纵横,麦苗青青,稻田里还立着稻草人。远处隐隐看到一处村庄,几十户农舍稀稀落落地遍布田野各个角落。
看着熟悉的农家乐,白婉儿止不住激动,这才是世外桃源,烟火人家。
白婉儿深深吸了口气,稻田里秧苗带了的清新洗去一身的疲惫紧张,不由加快了脚步,走向田埂中央的小道,几乎要越过宇文泽霖了。
宇文泽霖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暗暗吃惊。瞥一眼白婉儿,见她嘴角微扬,眉宇间都是喜悦之色。
宇文泽霖问道:“俗世田园之景,白道友很喜欢?”
白婉儿脚步一滞,深吸一口气眺望四周。
“为何不喜欢,衣食足,方安乐。世间芸芸众生,所求不过如此。能从刚刚的险境来到这世外桃源,怎不令人欣喜万分。”
宇文泽霖想了想,又问:“白道友是修行之人,应该是跳出俗世之求,寻修仙之道,为何对俗世如此喜爱?”
宇文泽霖对白婉儿越来越好奇。
白婉儿释然一笑:“我投身青娥门求仙问道。可是修行之路要求甚高,还要看机缘如何。修行之心是真,但能修到几何,我从不强求。大概道心不够坚定。对俗世总是莫名依恋。让宇文道友见笑了。”
宇文泽霖沉默了。
自己遇到修行者都说一心向道。即使行为上比世俗之人更争强好胜,更追逐名利。对俗世也是不屑一顾。
从没有一个人像白婉儿这样,如此坦然对俗世的欣赏。不会因为自己的看法不合乎修行常理,就隐瞒真心。
真是一个坦荡的女子。
宇文泽霖看着白婉儿,不觉嘴角溢出了笑意。
“宇文道友,我们能到前面的农家看一看吗?”白婉儿一脸兴奋。
宇文泽霖点点头,两人穿过田间小道,来到了第一处农舍。
篱笆墙围绕着几座泥土垒成的房舍,前边的小院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见是一户勤劳的人家。
白婉儿刚要伸手推门,就停住了:“宇文道友,这里不会是树精花怪变得吧?”
前车之鉴,白婉儿是牢记在心的。
“白道友,此处乃是修仙所在,虽然有些古怪,应该不会是妖兽精怪。”
宇文泽霖早已将神识放开,暗中探寻周围。
白婉儿听到有些古怪,就把手放下了,退后一步,老老实实躲在宇文泽霖身后。
一点都不遮掩,自己胆小如鼠的优点。
宇文泽霖嘴角一弯,就伸手推开了篱笆门,走了进去。
“宇文道友,我们这样擅入人家不太好吧。是不是要报个家门什么的。”
白婉儿跟在后面,轻声提醒宇文泽霖做个守法有礼的好公民。
宇文泽霖说道:“在下已经探寻过了,此处没有生人的气息。”
白婉儿停步,转身:“那就不必进去了。”
开玩笑,没有人的气息,那村中种田生活的是鬼吗,这还要进!
“白道友,回去也没用,既然进了修仙之所,就只能照着它的方式来,才能找到出秘境的方法。”
宇文泽霖的话,成功的让白婉儿再一次转身,老实的跟着自己。
宇文泽霖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白婉儿,开口道:“白道友跟紧在下。无碍的。”
白婉儿抬头,目光与宇文泽霖触碰在一起。
他的目光平静、沉稳、波澜不惊,似一股暖流,让人心温暖安定。
“多谢”白婉儿灿然一笑,步履坚定了很多。
“我们进去吧。”
宇文泽林微笑着,带头往屋子走去。白婉儿紧随其后。
到了屋子前,门敞开着,屋里摆着方桌几把椅子,墙面上没有装饰,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屋子。
“在下天道宗宇文泽霖和道友白婉儿,偶尔路经宝地。不知主人可否出来一见。”
宇文泽霖报上姓名。声音不大,却能传达到四周。
“原来是仙长到此,真是有失远迎。”
一位村姑笑盈盈从里屋走了出来,到了门口侧身相迎:“贵客远道而来,进来喝杯茶吧。”
白婉儿呆住了。
眼前的女子,眉毛是眉毛,眼是眼,四肢完整,眉眼带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宇文泽霖说此次没有生人的气息。
站在眼前的难道是鬼?
看着热情招呼自己的村姑,白婉儿浑身起鸡皮疙瘩了。脚步一动不动,看着宇文泽霖。
宇文泽霖眉头微微一皱,仔细打量了一下村姑,拱手施礼:“叨扰了。”
举步就往里走。白婉儿按下狂跳的心,跟了上去。
女子热情将二人迎进屋,请两人落座就去泡了两杯茶,一扭一扭端了出来。
村姑将茶盏送到宇文泽霖前面,柔声娇笑:“仙长请用茶。”
白婉儿在一旁看着村姑眼泛秋波的样子,不由感叹。宇文泽霖的魅力值真是爆表啊!仙子、民女见了,都是芳心落一地。
宇文泽霖看了白婉儿一眼,白婉儿接受到信息立刻开口问道:“请问大嫂,此处如何称呼?”
白婉儿这盏电灯泡立刻发挥作用,开口问话打断人家的遐思。也避免了村姑老是往宇文泽霖眼前凑。
“此乃双笺村,仙长从何而来?”村姑笑着答道,可是眼波依然不离宇文泽霖。
白婉儿瞥了一眼宇文泽霖。不知道他功力深厚,还是木讷钝感。面对秋波涟涟,脸上如古井深潭,激不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