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之初体验
与他相比，永夜宫的那群疯子的招安倒是显得平和委婉起来了。
所以说，放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了。
“如你所愿。”萨尔沃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眼下，先活下去才是首要。
之后的事，还说不定呢。
“能再影化吗？”宗吾问道。
“如果你放心的话。”
“结果显而易见。”宗吾笑着道。
指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被戳到痛处，萨尔沃默不作声，默默地控制着身体再一次影化。
相较于几分钟前，现在的影躯的震慑感小了许多，阴影衍生物不再似先前那般活跃，张牙舞爪的向黑暗探索。
萨尔沃的影躯显然关联到实力，并不是单纯的影子。
其中牺牲了什么为代价，从而拥有在暗影中近乎无敌的力量，估计他自己才明白。
现在，他有点饿了。
崩玉中的魂力已经空空如也，从虚圈远征开始，他就处在饥饿状态。
虚这种生物可是从来不喜欢饿肚子的。
影化的萨尔沃，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上到下都散发着魂力香气，勾动着他的味蕾。
若不是能力太过有用，刚才就想一口吞下去。
不过，只吃一点应该没事。
看着宗吾靠过来的身体，萨尔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发毛，明明已经认败，却总是感觉下一步就会魂归虚圈。
“放轻松，我只要一点。”宗吾说着，手上撕下一部分，一口吞下，露出满足的表情。
饱含魂力，浓度高，没有那些奇奇怪怪需要过滤的杂质。
可以直接吸收，简直是完美的食物。
可惜就是太少了。
宗吾看着萨尔沃露出一抹柔和的笑，不过在那副恶魔面孔在萨尔沃看来却是十分惊悚。
看着萨尔沃咬牙忍受着灵魂撕扯的痛楚，宗吾加深了笑意，多吃点就补回来，他会习惯的。
一个是短期的享受，另一个是可持续的利用，这些还是分得清。
“呆在我的影子里，萨尔沃，需要你的时候会让你出来。”宗吾道。
吸收了部分灵魂碎片，关于萨尔沃的能力有了大概了解，影子反噬的情况他也有了防治的对策。
现在实力大幅削弱的萨尔沃更是掀不起波澜。
重伤状态的萨尔沃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沉睡一段时间。
见状，也没拒绝，在宗吾的放开下很顺利就隐入其中休眠，再次醒来可能需要百年的时间。
最大的收获已经到手，感受着身体里崩玉重新开始源源不断的反馈，他忽然有了个想法。
“小乌，放了那两个家伙。”
“不要吓到我们的新同伴。”宗吾补充道。
乌尔奇奥拉侧过身点点头。
串着两个大虚像肉串一样，钉在岩壁之上的光枪瞬间化作光点消失。
坠落在地的两个虚互相对视一眼，结果已经出现了，他们又能改变什么，终是沉默着低下头颅，与头领相同的臣服，等待着属于他们安排。
一步，两步。
啪嗒的脚步声是如此明显。
随着宗吾的贴近，两虚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原本早已接受死亡的心突然紧绷起来。
心跳的节奏不由的跟上脚步。
他要做什么？
两虚心中疑惑。
没有解释，宗吾两只手直接插入他们的身体里，片刻后又抽回。
他将自己一部分的血液注入。
在超速再生的作用下，宗吾造成的伤口很快愈合，连疤痕也没有留下。
当宿主的能力达到极限或者生命受到威胁，崩玉的力量可以打破虚与死神的界限，达到生命层级的进化，抵达下一个境界，理论上这无疑是天赐的礼物，是虚与死神梦寐以求的，实际上能承受的起这种力量的却是少数。
强如蓝染也是在对崩玉研究了百年，又在得到完全体的崩玉在虚圈进行的大范围的实验，哪怕得知崩玉拥有自己的意识，也是担心过崩玉的实际效果。
崩玉的控制，对宗吾来说不是难题。
可以这么说。
他不一定是崩玉，但崩玉一定是他。
至少没有在几百年后浦原喜助初次发现，崩玉借浦园之手出现后是这样。
现在借助血液这个媒介将崩玉的力量施加，安全性有着一定保障。
眼前的这两个虚处于亚丘卡斯层次的顶端，正是绝佳的实验材料。
他能做到就是这些。
结果如何，就要看这两个大虚自己的意志是否能挺过去。
另一边，乌尔奇奥拉冷漠的将一切收入眼底。
嘶吼声在耳中是那么刺耳。
“无谓的哀嚎。”
先前就应该直接杀了他们，他冷冷的对此评价，便紧随着宗吾的身影离开了洞穴。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这句话，只是没有意义的评头论足，而那两头虚正和灵魂的痛苦对抗，根本注意不到他的话，就像是说给他自己听一样，可他还是说了出口。
无谓的猜测。
讥讽自己一声，乌尔奇奥拉不再多想。
“同情，是同情呢。”宗吾的注意力在实验开始的时候就放在了小乌的身上。
屠杀了所有的同族，难得的自主破面化，应是在虚圈被那些弱小同类恐惧的存在，现实却是一个什么都不了解，对一切都是虚无的感受，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同情？”乌尔奇奥拉皱眉，思考着。
宗吾伸出手，指在乌尔奇奥拉的心口缓缓道：“因为有心。”
“心？”乌尔奇奥拉低头看去，胸口处只有虚无的虚洞，“那是人类才会有的东西。”
宗吾笑了。
“我所说的，并不是指人和高等动物拥有的，推动血液循环的器官，也不是单纯的思维的内在，意识与感觉，而是根植与你的意识中信念，对于万物的认识与觉醒，不依仗本能的行为与意愿。”
乌尔奇奥拉点点头。
他听明白了不是人类的那个心，只是后面的他就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没事的，时间会让你了解一切，未来的日子，人类女孩会教会你名为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需要的就是耐心的听下去，以及不要伤了她的心。”宗吾道。
“人类女孩么？”
乌尔奇奥拉小声念叨着。
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