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相

找到刘山之后，长工们也在地下基地的生产基地里找到了自己留在这里的机械犬和机械熊。

这些单位基本已经完成了敌我识别程序的重写，只要开机，立刻就能成为强大的战斗力。但不知为何，它们就这样以关机的状态躺在仓库里，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此外，还有一些加工到雏形的炮塔。看来移山车队并没有闲着，他们想要尽快生产出一匹炮塔来协助守卫川前城。

过了两个小时，刘山首先苏醒。

他躺在启航号的病床上，陈望归已经坐在旁边等候多时了。

“小陈……”

陈望归抬起右手向下虚按，示意刘山不必起身。

“智械和煤炭商会都已经被击退了，这里暂时没有敌人。”陈望归应道，“之前有火箭炮威胁这里，但一个小时前铁流军团的斥候已经驱逐了它们。目前暂时是安全的。”

刘山点了点头：“铁流军团……无缘来了？”

“沈梅也来了，你们遭到袭击之后他们的车队和启航号就紧急赶过来了。”

刘山“嗯”了一声。

陈望归复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移山车队呢？”

刘山苦笑了一下，讲述起这几日的情况。

在陈望归给他发来无线电的那天，移山车队正在重置陈望归留下的机械犬和机械熊的识别程序。这个工作并不轻松，但对于移山车队来说并不算难以做到。

就在这时候，他们发现了人联残部电台消息消失的情况。

而在此后不久，移山车队就迎来了火箭炮袭击。

事实上，移山车队并不是没有在城市外围部署警戒敌人的斥候和岗哨，然而在袭击发生前，这些岗哨的汇报全都表示没有遭遇异常——至于这些人究竟是被脑控了还是单纯没能发现敌人尚未可知。并且他们目前也已经全数失联，先前出城驱逐火箭炮的铁流军团也没有发现他们。

轰炸过后到来的，则是半数移山车队成员的倒戈。

而那些最初轰炸了移山车队的火箭炮，反倒是在最初的轰击过后就退出了战场。

而由于交战两方全都是移山车队，那些机械犬与机械熊也起不到任何效果——这也是为什么仓库里完成了程序重写的机械犬与机械熊没有被启动。

但一开始，没有被控制的一方还能勉强掌控战局。毕竟焦脑仪并非真的亲自到场，而只不过利用一个节点远距离发挥作用。被控制的移山车队成员无论从决策能力还是技战术水平上都比不上没有被控制的那些人。而在荒原上混迹多年，未被控制的人们遭遇危机时即便面对昔日同伴也绝不会手软。

战斗就这样在川前城内爆发，从当天晚上一直持续到了两天后的日出。然而，这一天，煤炭商会加入了战斗。

煤炭商会并没有动用太多战车，只不过开来了一台万吨号，连同搭载其上的三百余名步兵一同加入战场。但移山车队本来也只不过略微占据上风，在万吨号的巨炮轰击下很快无以为继。眼见装甲对抗无法取胜，刘山就下令所有人员抛弃战车躲入地下基地，一边阻击敌人一边等待支援。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确实没有问题。即便煤炭商会一方此后出动了数量几倍于移山车队的步兵，还是没能在陈望归等人抵达之前拿下地下基地。

如果坚持在城市里进行装甲对抗，只怕现在移山车队已经全军覆没。

说到这里，陈望归忽然打断了刘山。

“焦脑仪当初为什么没有控制你？”陈望归不解道，“这样应该会得到更高的效率。”

刘山方欲回答，医师就走了过来。

他瞥了一眼苏醒的刘山，但很快看向了陈望归。

“老大，化验结果出来了。”医师说着把一份复印的化验结果单递给陈望归。

陈望归扫了一眼，而后看向医师：“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医师点了点头：“简单来说，这是一种神经抑制剂。它可以抑制特定脑部区域的活动，这部分区域对于人体没有大的影响。不过它会影响控制心脏的植物神经，导致心动过缓。”

“作用呢？”

“我来和你解释吧。”刘山笑了笑，从他略显苍老的脸上陈望归看见了一丝得意，“事情得从你动身前往新土城的第二天开始说起。

“那个时候，我派了一些人探索这里的楼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幸存下来的有价值的东西。大部分楼房里已经剩不下什么了，但是我们的人在一座半坍塌楼房里搜到了一些药品。”

“这些药品应该是智械叛乱时期就生产出来的，包装在真空袋里。车队里的药师对它进行了化验，它的有效成分仍然存在。而它的作用则是避免被焦脑仪发现。”

说着，刘山从大衣内袋里摸出一张折好的说明书。它经过防腐处理，材质类似于80186军工厂厂长的日记。

陈望归接过说明书，看到内容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药品名：017型脑部抑制剂”

“作用：通过抑制脑部特定区域的活动，使得服用者无法被焦脑仪识别并且锁定为目标。在被锁定前与被锁定后均有效。”

“有效时间：2~4小时，建议服用间隔2小时。”

“副作用：心动过缓，对于部分心脏病人群有永久性心肌损伤。单日连续服用不超过3片，总服用不超过5片。”

注意到陈望归的眼神，刘山适时说了下去：“焦脑仪一开始确实打算控制我，但它没能立刻成功。我在被控制前的恍惚状态下成功吃下了药物，然后果然没有被脑控。但是药物有限，加上事发突然，我只来得及给我自己、阿娟还有其它几名车队重要人员吃下药物。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损失绝对会比现在更大。”

陈望归点了点头，而后问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种药物还有剩下的吗？”

刘山笑了笑，将手伸入另外一个大衣内袋。随着他在衣物内袋中一阵摸索，两片用锡纸真空包装的小圆片药物被取了出来。

“拿去吧。”刘山说道，“这东西的用处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