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习惯 喜欢与时间

有些吵闹的醒了，仔细听了好久。

那闹钟铃声好像是我之前很喜欢的歌。

原来喜欢也不是地久天长的啊，就像吃惯的食物并不是因为它好吃到了一个如此那样的地步。只不过因为不想尝试新的罢了。

喜欢的歌单曲循环听听到腻，喜欢的食物就一直吃吃到烦。

现在各种生活作息看似规律，但其实只是我形成的一种近似习惯的习惯罢了。

后来才发觉的：我只是把习惯当喜欢了。有些只是习惯，却被我与喜欢混为一谈了。

这种错误的方式让我分不清爱与敷衍了。

所以，我本就该单独一人吧，不配可怜。可恨的方面已不仅仅局限在一鳞两羽之中了，说是罄竹难书也不大为过。

其中的条例连我也记不起详细的条目，但要论起来，其中罪状最大的一例条目就是“虚伪”了。

是的，我这人向来很虚伪。

所谓“真情实感”一类的东西不能靠演演出来，现在想来，一切支配我的似乎都可以归纳为“习惯”之一类的东西；

自然而然的进行某一件事是习惯

出现事情脑子里先浮出来的人是习惯

不知不觉的回想起陈年旧事是习惯

一个人静静的看着黄昏变成黑夜是习惯

不由自主的发呆的是习惯

看到某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心头一跳，是习惯

日复一日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是习惯。

……

呵呵，习惯使然罢了。

习惯了如老井无波一般的日子

习惯了时季，气候的变化

习惯了长辈真理般的教条套式

习惯了清晨闹钟滴答到不停把我吵醒

习惯了告别旧人，迎接新人

……

习惯了尊于习惯。

可我厌倦了，我讨厌日复一日地在那些一成不变的抉择上做出选择。

所以我总在厌烦。

当一首歌在脑海里循环的久了，再喜欢也难免会变得厌烦。没有一成不变的王朝，也没有永不降低的热情。

“情深不寿”真的好搞笑，情深了又怎可能不寿！

洋洋得意的自以为是，像是分手后那一句“祝你幸福”一样苍白的可笑！

人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会有如此那般的新鲜感。当一直打的游戏停服了、追读的小说结尾了、番剧也没什么精彩的了、网剧也无符合心意的了，一下子会觉得自己像是暴风雨骤起的大海中侧翻的小舟那样无所依靠。

习惯什么的，脱离了基本法——一下子像是被审判了的犯人似的。

曾记得我在等外卖的时间里，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小茶几边座，看着被时间宽恕了的黄昏晕染的天空沉淀成黑色。忽的一种没来由的伤悲，击在了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兀的一疼。

反倒念起旧时光来了，那橘红的色块积留在泪光里，平白的认为自己已经入了暮年！

被夜色笼罩，“孤独”已然奏响楚歌了。窗外，霓虹的灯光活像个囚笼，将我与世相绝……

压抑的情绪竟无人诉说！

好吧，总该习惯的，就像习惯脖子上的灼疤一样，总要将别人的闲言碎语当作耳边风。

既然孤独，那自然渴望被人爱，也就要学着爱人。

可我不明白，明明蛮熟悉的两个人为什么在分开的时候反而互相伤害呢？

难道也是习惯吗?

直到后面才明白，面对一个喜欢的物品，不得不接受的一个事实就是：就算这个东西你再喜欢，在一个长久到你都可以足够忽略的时间尺度上，哪怕这些物品就在你眼前，你都会无视它。

时间久了必然淡漠。

并不是说不喜欢或者没有感情了，只是这种感情被藏匿起来了——就像正在发酵的满溢的葡萄酒。在摔碎或者爆炸的时候，那种如初见的情绪才又会充斥在整个脑子里。

这种情绪是思念吗?不，这是懊悔和苦恼：为什么我没有在这个人和物没有消失之前，榨取它的更多价值?

有些人的喜欢很廉价，以至于张口闭嘴“我爱你”但没有实际意义。含义约等于“谢谢”

这估摸着也是习惯吧。

有些人，一边想着前任，一边享受着现任的好。这怎么不算贱呢？

这也是习惯吧?

于是一边回想着前人的好，一边对如今的一切置若罔闻。等到一切都失去的时候，才怅然若失。是喜欢如此，还是习惯使然?

这个世界嘛，气候总是多变的，阴晴也不是固定的，总要下雨，有人爱雨；或绵绵或滂沱，能带来片刻安眠，有人厌雨；或泥泞，或滑腻，总不得片刻安息。

有的人在等雨，

有的人怪雨急，

滂沱的不是大雨

是情绪。

于是，他们标榜着“时间能冲淡一切”却把这种恶习当做了平常，便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人的供养，这也是习惯吗?

不、不，不...！

他们只是习惯被爱而已，一贯如此。

这是喜欢吗?

还是被时间加深了的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