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不点儿sir上线
“他奶奶的,这个头还是矮点了....”
“皮痒了是吧?”
秋临没好气的拍开脑袋上的爪子,瞪了钟楚雄一眼,“我才17岁,还有好几年长呢!”
“不过这身板倒是挺结实的。”钟楚雄笑嘻嘻的捏了捏他胳膊,“小不点儿sir,走吧!翻工啦!”
赤柱监狱,钟楚雄回到办公室脱下警帽往桌上一扔,身子往沙发上一躺,“监狱什么情况你也熟,想去哪个岗位自己去,你现在正式当差了,别和以前一样拉着那些犯人打牌,会被人说闲话的。”
“四监区你最大,还有人敢说闲话?”秋临戏虐的笑了笑。。
“话是这么说,还是要注意影响嘛!上面又没升我....”
“我知道了。”秋临伸手打住了钟楚雄,明白他什么意思,“我去做事了。”
出了办公室,秋临昂首挺胸的背着手去了操场,往常闹哄哄的操场此时却很是平静,那些犯人一个个抱着本书手里拿着笔坐在地上,一副埋头苦读的模样,负责看守的狱警则三三两两的靠在墙上或坐在台阶上悠闲的抽着烟聊着天,画面异常的诡异。
“我在做梦?”秋临茫然的甩了甩脑袋,不可置信的搓了搓眼睛。
“哟!小不点儿来啦!”黎明回过头看到站在边上发呆的秋临,笑呵呵的起身朝他走去。
“黎哥,这什么情况?”秋临满头雾水的指了指操场的犯人。
“还不是你搞出来,现在这些犯人可遭了罪了。”黎明好笑的看了一眼操场那边。
“我搞出来的?”秋临越来越迷糊了,自己这些半年都泡在警校,来监狱晃悠的时间屈指可数,没做什么啊?
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黎明好笑的解释道,“还不是你给雄哥出的馊主意,四监区的犯人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念书学习,雄哥还请了老师来给他们上课,过两天要考试,这不加班加点的背课文吗!”
“期末考试?”秋临面露惊愕。
“呃...差不多这个意思吧!”黎明苦笑的囧着脸,他刚听到这事儿时也是懵得一批,坐牢还要读书考试,这鬼点子简直损到家了。
“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啊!”秋临连忙撇清关系,看那些犯人苦大仇深的样子,这货心里没来由一寒,让他们知道是自己干的好事不会宰了自己吧?
“呵呵呵!”黎明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妈妈的,小爷就说了句反正每个星期都有神父来监狱给犯人讲耶稣基督,干脆让他多讲点,顺手教教英文什么的,绝对没有说考试的事,钟楚雄也太他娘的会举一反三了吧!
秋临无语的暗自腹诽,目光在操场上东张西望找着什么人,“黎哥,那些角头老大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躲去老鼠仓了,雄哥说了考试不及格会被打藤,累活脏活也都归那些不及格的人。”黎明掏出烟散给秋临,轻笑着解释道。
“靠!那些混蛋还挺鸡贼的嘛!”笑呵呵的吐了口烟,秋临好奇的问道,“雄哥也不管?”
“管什么啊?那些混蛋你让他们砍人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让他们读书写字还不如杀了他们,逼急了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让他们去老鼠仓待着也是件好事,你看那些小弟,都乖乖的在背课文呢!”
顺着黎明的目光望去,操场上那些在外面横行霸道的小混混们此刻都老老实实的看着书。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听到秋临的话,黎明不由打了个寒颤,一脸的苦笑。
“不能老用香烟和伙食来威逼利诱,时间久了还是会出乱子的。”秋临皱眉看着操场的犯人,轻声张着嘴,“你觉得这些犯人有几个能真的读进去书?考试都不及格怎么办?”
“这....”黎明张了张嘴很是无语,大家都很质疑钟楚雄这个决定,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在执行命令,闹起来就取消呗!
“黎哥,我去找那些角头聊聊。”秋临心里有了主意,转身去了犯责房那边。
“老吴,我来啦!哈哈哈哈...”
“当个狱警而已有那么兴奋吗?”吴正兴蛋疼的抽搐着嘴角,起身看向快步走来的秋临,“警校第一名跑来当狱警,亏你想得出,雄哥在警队也不是没关系,你怎么想的?”
“这里我熟嘛!”秋临笑呵呵的敷衍了一句,偏头看向牢房,好家伙满满当当的,全是各个帮派在监狱里的老大。
“握草!小不点儿,你真的跑来当狱警啦!赶紧过来,让标哥好好看看....”
“恭喜啊!小不点儿,以后全靠你罩我们啦!”.......
被关在老鼠仓的犯人全都笑呵呵的端着盘子跑到门前伸出手,“小不点儿,这么喜庆的日子不发两支烟庆祝庆祝。”
“靠!老子欠你们的啊?”秋临脸上一黑,没好气的破口大骂。
“普天同庆嘛!我们帮你高兴高兴,一支也行...”傻标舔着个脸,扯着嗓子吆喝起来,“你们说是不是?”
“对,标哥说的在理。”
“小不点儿请抽烟,让大家也乐呵乐呵嘛.....”.........
“你娘的....”看着起哄的犯人,秋临气闷的掏出烟挨个儿扔了两支,“烟请你们抽了,以后就给个面子不要搞事,OK?”
“放心啦!打不过你、骂不过你,还被你管着,谁敢触你霉头。”潮州佬吐了口烟,趴在门栏上打趣道。
吴正兴靠在墙边看着他们吵闹,等安静下来后,才出声问道,“雄哥把你分到犯责房来了?”
秋临想了想笑道,“监狱自由人,没有具体的岗位分工。”
“监狱自由人?”吴正兴懵逼的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哭笑不得的问道,“那你这是....”
秋临顿时从裤兜里掏出一副扑克,吴正兴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把牢房钥匙扔给了他,“别玩儿得太久啊!他们吃完饭把盘子拿出来。”
“OK!”
秋临笑嘻嘻的比了个手势,招呼起了牢房里的犯人,“来来来,斗地主....”
“我不来,这什么破玩意儿,老子从来就没赢过。”一听又是斗地主,傻标连连摆手,一看就是输惨了的代表人物。
“他不来我来,把骆牙炳叫上.....”住隔壁的大屯倒是笑呵呵的接了招。
秋临拿着扑克坐到大屯和骆牙炳两人牢房中间的地上,把钥匙扔到了傻标牢门前,“傻标,出来收盘子给老吴拿出去。”
“靠!你姥姥的...”傻标骂骂咧咧的捡起钥匙打开仓门把几人的盘子收拾好拿了出去,回来后也不回仓房直接蹲到了秋临身边看他们打牌。
“炸他,他妈的,叫他拽。小不点儿,炸他,你拿着两个炸弹和三个癞子,怕什么,炸他......”(花牌和3都是癞子)
耳边的吵吵声把秋临气的脸都绿了,转过脑袋对着傻标就是一顿口吐芬芳,“炸你老母啊!你他娘的咋咋呼呼个啥?老子的牌全被你露了底,滚回仓里去.......”
“这个牌还不会打啊?两个鬼四个2,还有三个癞子。三个癞子凑一把通天顺,打他们春天啊!明牌跟他们打都打死他们......”
傻标那一副你会不会玩的表情,气得秋临一脚踹了过去,“你他妈的还说,外面还有两个癞子可以组成超级炸弹,怎么打春天?你个臭篓子还教我打牌?滚滚滚...”
玩了两三局后,秋临趁着大屯洗牌的功夫,叫傻标把牢房里的角头大哥都放了出来,掏出烟给他们散上,“你们这些当大哥的还真有意思,自己躲到老鼠仓来,也不管手下小弟的死活。”
“靠!那是考试,你当打架啊!”
傻标无语的摆了摆手,其它犯人也纷纷开始吐槽,
“你老表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让囚犯念书?神经...”
“那可不,汉字老子都不认识几个,还让我们念ABCD学英文,秀逗的不是一点点。”
“小不点儿,你老表是不是被你传染了?你脑子好了,他疯了。”
“哈哈哈哈.....”......
“滚你老母的...”秋临气闷的放下手里的牌,没好气的看着嬉笑自己的众人。
“傻标,你被判了几年?”
“十五年,你不知道?”傻标疑惑的看向他。
“潮州佬,你呢?”秋临没搭理他,转头问向韩坤。
“比傻标少两年,如果不算上那些被加的刑期。”韩坤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他,这小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等人被判了多久啊?
似乎察觉到秋临别有用意,大屯和骆牙炳也合上手里的牌若有所思的等着下文。
“你们也都不用问了,没有十年以下的。”环顾四周,秋临抿嘴笑道,“在座的各位年龄最大的也才四十来岁,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都出狱的那天,想过出去后干什么了吗?继续当你们的大哥?你们那些地盘还在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骆牙炳沉下脸,直勾勾的盯着秋临。
“临仔,有话不妨直说,大家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潮州佬掐灭烟头,偏头看了看旁边几人。
秋临点上烟,笑呵呵的看向他们,“出来混的一条腿在监狱,一条腿在地狱,你们这辈子算是完了,外面那些只有三五年刑期的小弟呢?天下社团出洪门,创立洪门的先辈是让大家团结一心报效家国,不是让你们带着小弟作奸犯科,你们谁还记得洪门的门规?”
看着众人神色各异,闷头不说话,秋临接着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给你们找个活计,以后出去了也不至于饿死,我是不太相信你们社团会养你们一辈子的,毕竟安家费是一次给到位的嘛!”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会指望社团养一辈子?”潮州佬嗤笑出声,打趣的看了看大家。
“我对你说的活计挺感兴趣的,说来听听。”骆牙炳饶有兴致的问向秋临。
“有天分念书的,狱里给你们买书请老师,想学门手艺的,狱里给请师傅,学厨师最好,还能帮我们省点钱,监狱里的厨师算不上什么大师傅,但教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听完秋临的话,大家也都明白过来,姜非抱着胳膊嘲讽道,“临仔,你想的太简单了,社团好进不好出,社团肯放过你那些仇家也不会,脱离帮派就意味着找死。”
“是吗?”秋临不屑的看了这位和兴盛的角头一眼,“那就告诉那些人,让他们求神保佑自己和手底下的人永远也别进监狱。”
“临仔,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秋临抬手打断了傻标,摇头笑道,“事在人为,路怎么走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监狱这么做也只是尽到惩教的义务。”
“我只能保证我们洪义的人不会添乱。”说完,骆牙炳便起身回了牢房,没了继续玩牌的心思。
“我也只能管着我手下的人。”潮州佬笑着耸了耸肩。
“我也是....”姜非笑着附和道。
“小不点儿,标哥挺你,我保证手下的人不会搞事。”傻标拍着胸口保证,爪子鬼鬼祟祟的伸向秋临脚边的烟,悄悄的摁住慢慢的滑到自己腿下压住。
见各位角头老大都答应配合,秋临满意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你们会做,我们也会做,往后只要不是法律禁止的违禁品,我们都会想办法供应给大家,总之以后大家开开心心的服刑,我们狱警也开开心心的上工。”
“傻标,烟还我。”
“什么烟?我没拿啊!”傻标从地上爬起,高举着双手,眨眼的功夫烟已经从他腿下转移到了其他人那里。
“靠!算你们狠。”秋临无语的看着迅速跑回牢房的一群人,气闷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