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禁妖馆

禁妖馆工程是云海县的头号项目，放到平时这种项目都不少人抢的做经办人，降妖伏魔的事宜已经是全国的重中之重，这种项目既容易出成绩又受到上峰的关注，而且资金还到位及时，可谓是项目参与的各方皆大欢喜。不过修建禁妖馆肯定要和封妖容器，还有降妖的术士们打交道，所以这次基本上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生怕妖魔之事找到自己的身上。采购法器、建设场馆少不了金钱之事，涉及到金钱司的相应工作，自然就落在了我们的主人公刘凯的头上，但建设禁妖馆主体单位则是由盖房司负责。

刘凯没想到负责人竟然是薛姗姗，她比刘凯小几岁，在之前两人便工作业务经常接触。薛姗姗长的眉清目秀，性格活泼开朗、敢爱敢恨，刘凯看一眼就很喜欢，所以在相处时很是殷勤。薛姗姗估计也多少能感觉到其爱慕之意，只不过她已经和男朋友，而且在她购买的房子中同居了，便总是不经意的躲闪刘凯。刘凯心理清楚，薛姗姗是妥妥的编内人员，且家庭条件极为优异，想追求人家不过只是幻想而已。

刘凯问：“盖房司怎么舍得派你这个小美女过来做，禁妖馆的负责人了？”薛姗姗叹了一口气说：“其他人都参与到降妖隔离工作了，本来让我留守办公室，现在是真没人了。上峰找我谈话说要么去做降妖隔离工作，要么做禁妖馆的负责人，我想着这边只是盖房子，应该也见不到水妖，会好一点，便应承了下来。”了解了原委之后刘凯就开始动起了坏心思，他虽然已经结婚生子，可和薛姗姗一起搭班时，蠢蠢欲动之心，完全不能控制的，好在多年情感磨砺让刘凯懂分寸、知进退，相处时也算恰得其分。

禁妖馆开建之后，任务急、工期紧，又有中枢的指示，要求各地全力配合术士，抓紧完成除妖工作，恢复百姓生产生活。县令决定禁妖馆要立刻开工，边设计、边施工，各家相关单位要不辞辛苦，确保三个月内按时完工。县令召集术士首领和相关单位开会研究这禁妖馆的方案设计，术士首领先提出自己的想法，现在县投资公司安排的住房和存放地点已经比较理想了，如果周边再略微派人警戒，防止生人勿扰就可以了，无需大费周章令建场馆。县令听完脸色变青的说：“县投资公司安排的宾馆以及周边的设施，日后要作为云海县的核心商业区的，禁妖馆设置在这里极为不合适。”

术士首领听后又不解的说；“我们所暂用的县投资公司的宾馆建成以后，就没有启用了。这边人烟稀少，相关设施因为无人来用才停止使用的。日后如果云海县有了大的发展，这片区域还作为核心商业区的话，再建禁妖馆搬离也来得急啊。”

参会人员众多，朝廷的有县令、多个副县令和项目相关的各司司长及经办人，施工单位、设计单位、监理单位等等相关人员坐满了整个房子。谁也没曾想过，县令一开口，就被术士首领否决该项目的必要性。尴尬的气氛令会场的人都沉默不语，由于武士的缘故，刘凯和术士首领交好，金钱司的司长也察觉到后便使其眼色。刘凯收到暗示后，不得不在会上说：“术士首领，禁妖馆的建设不仅仅为了存放封妖的容器，更是让全县的老百姓看到我们县，禁妖的决心和封妖的力度，而且你之前说过被封印的水妖，有可能突破封印。这样我们更要寻一安全妥善的地方建禁妖馆。”

术士首领虽不明就里，可察觉到他贸然否定项目，应该是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便赶紧推脱说：“既如此就由县衙定夺吧。”县令听完说道，术士首领对这禁妖馆有什么特别要求啊。术士首领说：“禁妖馆房间不需太大太多，旁边有着存放法器和符文的房间就好了。如果金钱允许的话，最好修建几个带浴室的休息室，夜班值守的术士可以洗浴。”县令听完笑着说：“那是必须的，术士们降妖那么辛苦，我们的职责就是为术士们服务，让你们无后顾之忧。”

重压之下，任务当先，各相关单位因此提价便是理所应当，金钱司深知这才是工期紧的根源，便以州府为例，将原本应该按标准下浮百分之八的市场通用行情，改为以县衙名义再上调百分之八作为奖励，方才令各方满意，由于牵头的是县衙，金钱司也好撇清责任。设计院的加班超前完成任务，让县令十分满意，设计的禁妖馆气势磅礴、功能齐全，存妖室、休息室、办公室、接待室、健身室、厨房、用餐室扥一应具全，比术士首领的要求好过百倍，更为亮眼的则是尽心设计了布局精巧展示馆，以摆放除妖成绩。馆内一应装饰材料从优选用，即满足安全需求，又提升县衙形象。

术士首领看完后极为惊讶，私下询问刘凯，民间盛传县衙金钱紧张，为何要如此大手笔的修建该馆。刘凯知道术士首领日后免不了要和县衙交接，便引路般回答：“该馆建设费用由县衙出资的公司先行垫付，日后向银行抵押金钱尽数返还，至于债务偿还并不在当下县令考虑范围，正所谓崽卖爷田不心疼，利益各方自然希望项目越大越好，场馆修建的高端大气，上峰来视察时，县令也颜面有光。”

术士首领似乎开始明白的朝廷做事逻辑与民间有所不同，说：“县衙帮我们更换的法器符文，新的材质是好一点，可是价格比之前却是翻倍，也应该是这个道理吧。”刘凯点点头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助术士们降妖，县衙全力支持是应该的。”趁着此话题，术士首领顺势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县衙寻找志愿者，在降服水妖时，进入阵法圈内帮忙明白搬法器、摆阵法，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在外围警戒。

刘凯嘴上先应承下来，但心中却万分疑惑，法器又不重，阵法只是临时的，也不需要固定太牢，按理说不应需要志愿者帮忙。于是刘凯将最近几次降妖的视频仔细看了看，瞬间明白了，原来当水妖无法控制的时候，会攻击最弱的一个，这几次降妖术士们都有伤亡，他们原来是想找替死鬼。不过术士首领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刘凯若不及时处理，日后的关系怕是难以为继，于是要求向县里面汇报，只是让志愿者做替死鬼的事情只字未提。

县里面一听也比较犯难，如果让县衙的工作人员做，阵法内的禁妖志愿者，一是无人愿意，二是如果出了伤亡，县里面的赔偿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不管有没有背景关系毕竟是自己人，赔偿必不可少还不能拖。征询各方意见后，最终决定由熟悉的长期合作单位，通过派遣劳务合同方式寻找志愿者，如此便可以和县衙撇开关系。长期合作单位得到高提成自然大力征召志愿者，至于出现伤亡，约定走公伤保险了事即可。

水妖在术士首领的带领下逐渐被降服，刘凯根据价格司的定价进行报酬奖励，降妖数量由跟随警戒的志愿者们共同确认，若想造假冒领奖励难上加难。只是所有金钱一律进入禁妖馆账上，对奖补方案县衙却是避之不及，均由术士首领一人协调安排。术士们原本就是被随机抽选，素质能力层次不齐，面对巨额奖补，各个都眼睛发亮，挣得是面红耳赤。外勤术士辛苦奔波，受伤者不在少数，可内勤人员撰写符文，看护降妖容器也十分不易，加之禁妖馆办公运作皆需要花销。众术士对分配方案均不满意，怨气全部宣泄到术士首领一人身上。面对争执不断的场面，术士首领心力交瘁，提出辞职欲要离开禁妖馆，做回原本工作，众人才稍稍停歇，勉强同意外勤、内勤、办公按5:3:2比例的分配方案。

转眼禁妖馆就建好了，水妖及全国各地的显行妖也被术士们降服的差不多了。县令问术士首领：”这妖如何产生的？这批水妖消灭的差不多了，以后还会不会出新的妖？”术士首领回答：“我们和其他地区的术士们进行了讨论，其他地区分别在河水、湖水、山林一类地方出现了各种水妖、树妖、山妖等。这些地方都污染比较严重，这应该是河神、水神、山神等对世人的警示，希望世人可以善待自然，尊敬神灵。”

县令皱起眉头思索到，中枢绿色组刚对县里面进行过检查，万般努力才勉强应付过去，若是承认是污染所致，岂不是自扇耳光，便强硬的回应：“术士首领说话可要有依据，中枢绿色组检查时，河水的各类检测数据显示，我们云海县的湖水十分干净，完全达到各项指标。”经过多人提点之后，术士首领明白了与朝廷共事的逻辑，便马上就改口了：“妖乃新鲜事物，不能一概而论，县衙既然已有定论，术士们便只做好本职工作即可。至于是否由污染所致，由于缺乏依据无法确定。”

县令听了术士的回答后很满意，在中枢绿色组来的时候，县里面提前知会各个企业，并把上游的河道部分堵住，大力治理了检查时的河水，各项检查指标自然正常。检查结束后，上游河道放开，河道周边的企业所排的污水就又进入湖水里了，县令心中自然清楚，水妖刚结束，便派人私下通知企业，让他们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