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说谁是外行
这种问题方杪早就在心里打过腹稿了，当即侃侃而谈：“《整蛊邻居》是一款小体量的休闲游戏，我是从几个方面考虑的。
行业从零开始，游戏专业人才匮乏，一上来就做大项目风险很高，很可能投入大量的时间、资金最后成品却得不到市场认可。
小体量的游戏对资金和制作团队的要求不高，而且制作周期短，相当于边练手边扩充团队。
当下全民搞建设，较为休闲的游戏绝对不会缺乏受众，如今游戏市场一片空白，尽快推出游戏便于抢占市场。”
姜秋绪已经记不得这一天面试过多少人了，虽然早就在心里提醒过自己，当下的游戏行业，几乎没人有专业经验，人才难觅，需要耐心，可期待的心情在一轮轮面试后，难免渐渐失落消沉。
如今方杪条理清晰的一席话，就好像一条电流，瞬间让她的双眸闪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杪感觉自己看到两盏明亮的小灯，让他有些难以直视。
姜秋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外溢，连忙收敛：“我看你寻求的岗位是项目总监，希望全权负责项目的策划、设计和执行？”
“没错。”天时地利，表面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实际作为穿越者，方杪的从业经验是首屈一指的，这是不搏个大的，岂不是白来一遭。
姜秋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接着询问：“你对工作环境、薪资待遇等方面有什么要求？”
方杪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提出诉求：“薪资按行业标准给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如果由我来领导项目组，在游戏制作过程中，要保证我的话语权，最好不要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情况。”
“你都是总监了，还……”姜秋绪笑容戛然而止。
她本想说“你都是总监了谁还能干涉你”，话说一半才想起自己是老板来着，这家伙分明是在隐晦的点自己！
“你说谁是外行！”姜秋绪有些微没控制住情绪。
“嗯？”方杪稍稍侧耳，仿佛风太大没听清，眼神也充满了疑惑，好像不理解姜秋绪要表达什么。
脱口而出的质问后，姜秋绪迅速冷静，结果看方杪的模样，差点又被气笑，不过她心里已经确定，这人是有东西的！
可是为什么不想立即录用他呢？要不让他回去等通知，抻他几天？
不行，万一被其他公司捷足先登怎么办！
一瞬间，姜秋绪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还是没有让内心的小情绪左右理智。
“实话说，我非常看好你，希望你来负责《整蛊邻居》这个项目的开发，月薪暂定30k，奖金另算，你能接受吗？”
方杪没迟疑：“可以。”
“你什么时候能入职？”
“随时。”
“具体的劳务合同需要一天时间准备，那你明天来入职吧。”
“行。”方杪在网上了解过当下的科技水平，链接脑神经的虚拟头盔已经可以实现，他已经可以预见游戏行业的崛起，并迫不及待想投身其中了，“冒昧的问一下，公司现在招募多少人了？”
姜秋绪一眼看破他的想法：“你是想问，你的团队有多少人吗？”
“多少？”方杪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姜秋绪竖起一根手指。
那根白皙纤细如葱根的手指漂亮的让方杪心疼，他捂住胸口：“不会我是第一个吧？”
“不算前台、勤杂工、我的私人助理的话，你是第一个。”
明明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姜秋绪的嘴角却无疑是的向上翘起些许，有种找回场子的快感。
“那我明天入职来做什么？”方杪无奈，他很清楚，第一批迁移过来的居民抵达不过一个星期，其他游戏公司的招聘进度，大致也是如此。
“和我一起面试，挑选你的团队成员，以免外行眼拙，错过人才。”姜秋绪在“外行”两个字上语气稍重。
“这么记仇！”方杪小声嘀咕。
“什么？”姜秋绪那锋锐的眉尖轻挑，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我说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见。”方杪当即起身，告辞离开，出门不忘随手关门。
见人走了，姜秋绪轻哼一声，打开方杪投递的简历，又看了看。
看了一会，她伸手放大简历中方杪的照片，端详着：“自信、有野心，嗯……还挺有趣。”
点评时，门被打开，忘了敲门的方杪看着虚拟投屏上自己被放大了很多的照片，有些茫然。
姜秋绪一时也有些失神，半晌才想起斥责方杪不敲门的行为。
谁知就这片刻的失神，方杪已经重新关上门。
是打算敲门重进？
现在才想起敲门？
自己要不要解释一下刚才的状况？
不需要，没什么好解释的！
姜秋绪整理好心情，等待方杪敲门，然而……
人呢？
姜秋绪等了半晌不见人，终于没忍住，起身开门去看，结果外面空空如也，方杪早已不知踪影，这让她不由攥紧了拳头。
方杪走在街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嘴里哼着复古的老歌，心情很不错：“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刚才回去是想要个联系方式，项目总监要个老板的联系方式，很正常嘛，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再要也一样。
深空互娱离方杪住的地方不算很远，周围建筑的虚拟大屏幕上，有的在播放广告，有的则进行着新闻播报。
方杪驻足在一栋建筑下方，仰望着上方正在播报的新闻。
“随着第一批居民迁移顺利完成，第二批迁移计划开始提上议程，在城市建设进入下一个阶段后，便会正式启动。”
“和平协议签订至今，双方都恪守和平准则，目前双方都有进一步合作的计划，第一轮商贸谈判正在筹备中。”
“可以预见，未来各行各业都会进入飞速发展期，各行业的监管措施尚在完善中。”
看着各种各样的新闻，天色渐暗，方杪抬头望向天空的彼端，那里不再有被无数诗人吟诵的月色，目光所及之处，是人类居住的另一个星球，再远一些，是来自宇宙深空的另一个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