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出任捕役
“想不到又出了大事……”
陆姚看着字条最后一句话，心中颇为不安。
现实世界在他如今的眼中，已经和黄府一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他还以为现实世界就算会有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却大概还是在自己的认知之内。
可自从获取了基础规则，得知了活人也会被黑暗传染，成为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但一有机会就会异变的诡，他就觉得现实世界似乎也开始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开始走向了自己完全猜不到的方向。
“算了，多想无益，至少我现在还混成了一个衙役……”
对于现在的陆姚而言，如果有官差的身份，对他阳间行事也有很大的帮助。
虽然没想到空宛居然还能帮他谋到这样的机会，但既然机会来了，他也不会错过。
先从物品栏中将百两白银取出，藏到自己屋内木箱之中，盖在衣服最下面，留待后用，接着陆姚又从中拿出了十两白银，塞到怀中，这才直奔府衙而去。
……
正值中午，阳光明媚，长安城中人声鼎沸，来往行人摩肩擦踵，路边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置身烟火气中，陆姚却有一种不真实感，或者说是一种仿佛能看透虚幻，去伪存真后无法融入其中的独醒感。
尽量和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身处现实世界，但他也不能肯定谁是诡，谁是人。
“左前方吹糖人的摊贩在我走过的时候，看了我三次……”
“右侧酒肆门口招揽生意的小二盯着我打量了好久……”
“刚刚有个妇人怀中几个月的小儿，看我的眼神好像也不太对劲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太敏感了，自从在黄莺莺口中知道了现实世界也有诡的存在后，他就觉得极为不安，仿佛走在人群中，也有不少目光是特意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的。
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做任何事情。
陆姚只能强行控制自己，尽量不去理会这种随时仿佛都被人窥视的感觉……
很快，他来到府衙门外，赖刑这两天似乎总偷懒，这会儿又正和一名衙役闲聊着。
“听说了吗？现在城中又出大事了……”
“你说的是昨晚的事儿？也真是邪乎，就是三千头猪一晚上都不一定杀的完，到底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鬼呗，哈哈哈！”
赖刑大笑着，转头就被一张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艹！你小子鬼啊！走路不带声的！”
陆姚脸上挂着笑：“赖哥别怕，自己人，自己人！”
说着，从怀中拿出二两碎银，分别塞到赖刑和另一名衙役的手中，两人神色稍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什么？”
赖刑掂量着手中的银两，斜眼瞥向陆姚，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我这不是来府衙报道来了嘛，以后咱就是同事了，还望两位老哥多多提携……”
陆姚笑容惨烂，赖刑两人对视一眼，也都笑了。
“原来今天新来报道的就是你小子啊。”
赖刑倒是没多少意外，衙役这活儿又不是公务员，不需要读书考试中第才能干，多的是塞钱或是找关系进来的，甚至还有很多贱籍也都成了衙役，陆姚能进来也不算什么难事儿。
看在钱的面子上，赖刑顿时一副前辈的模样，转身骄傲说道：“跟我来，我给你讲讲规矩。”
跟着赖刑走入府衙之中，陆姚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要在这里工作还是心境不一样。
他也知道，古代的衙门是得需要跑腿办事儿的人，而衙役就是这么一群人，虽然不是官员，属于衙门服役的普通人，但却掌握着执法和行政的部分权力。
百姓见到都会恭敬称呼一声差爷。
“咱们主要负责的就是站堂、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之类的事情，一共分四班，皂、捕、快、壮班，各班均有班头，也可称呼为头役，统领本班。”
“皂班的主要职责，是前驱护卫和仪仗，知府老爷升堂办理案件时的刑讯也归他们管。”
“快班分为马快和步快，负责巡夜、传唤、逮捕，我和崔班头就是属于快班。”
听见这话，陆姚一阵咋舌，崔襄居然是个班头！
如果自己要是归了快班可是颇为凶险。
“最近崔班头早出晚归的，我们快班也能清闲一些，要能分到快班，你小子算是走运。”
早出晚归？
陆姚心跳加速，崔襄居然没死！
那林生该不会出事了吧？
正想着，赖刑继续介绍道：“壮班是守卫粮仓、金库和监狱，护送官银或罪囚的。”
“捕班就难多了，要侦查案件，缉捕盗贼，有的时候还得和我们一起巡夜，甚至押送官银时候充当护卫……”
“总之，你只要祈求自己不要被分到捕班就行，现在长安城你肯定也听说了，不太平……那些案子都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真要抓还能抓鬼不成？可要是完不成任务指标，板子可不讲情面！”
赖刑依旧如往常般凶恶，但陆姚却第一次觉得这人还蛮好的。
用一两碎银就获得了这么多情况，哪怕没一个变成规则的，但也都是信息。
毕竟如今的现实世界和之前也不同了，现实世界里面陆姚也得尽可能掌握更多的情况，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陆姚还是跟赖刑客客气气的道谢一番，然后就在赖刑的提醒下，先去找郑知府道谢报道了。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衙役入职根本不需要跟郑知府报备，顶多找主簿报道就行。
但显然陆姚能进来，是空宛找了郑知府的关系，虽然不知道空宛在六扇门到底是什么官职品级，可看上去还是有些面子的，能让正四品的长安城知府愿意帮忙。
也正因为打了招呼，该走的人情世故还是不能少。
免得被人穿小鞋。
走到府衙后院中，敲了敲郑知府的房门，隐约能听到里面原本的谈话声停了下来，似乎屋内不止一个人。
“进来。”
当屋内传来郑知府的声音，陆姚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谁知道环顾一圈，居然只看见郑知府一人。
但面对郑知府上下打量，陆姚也只能按住心中的疑惑，恭敬弯腰道：“郑知府，小人陆姚，特意来感谢郑知府给小人一个当差的机会……”
说着，从怀中掏出八两白银，不动声色的放到了手边桌子上，还用茶碗盖住。
郑知府长得跟个弥勒佛一样，脑满肠肥的，动弹一下浑身肥肉仿佛都在发颤，此刻一笑，更是两个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是你，空巡捕今日早间和我说起过你，还说你曾协助她办案，极为得力。”
“这机会你也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有能力，能者居之，自古亦然……”
虽然嘴里说的都是漂亮的场面话，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姚感觉对方那双笑得仿佛眯成缝的眼中，却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闪过。
“行了，你去捕班报道吧，然后去常乐坊找空巡捕，她让你报道后去协助她。”
眼见陆姚要躬身离开，郑知府还笑着提了一嘴。
“如今捕班班头一职还空着，我看你小子不错，有机会争取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