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次书写规则
空宛静静的看着陆姚，似乎再大的事情，在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不安和紧张。
“应该是真的。”
“为什么是应该？”陆姚抓住了这个细节，他知道空宛讲究证据，“应该”两个字就证明空宛恐怕也不能确定。
被陆姚这样追问，空宛有些不适应的强撑着坐起来，沉默了片刻才解释道：“蒋虎一定是死了，我是亲眼看到过他尸体的，身上伤口很多，虽然没有致命伤，但太阳穴被什么东西给啄烂，脑浆都流出来了……”
陆姚没想到空宛会这么说！
蒋虎居然是已经死了的！
“那为什么你刚刚也好像不确定？”
“因为这封信不可能是假的，写信的人你也认识，卫国忠。”
居然是他！
陆姚算是明白为什么空宛如此相信这封信了。
之前他见过卫国忠一次，拿着卫东的遗物，还说是卫东刚刚交给自己的，对方居然信了。
说明卫国忠肯定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相信陆姚的话。
既然如此，卫国忠考虑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恐怕是不同的，自然也不会无的放矢。
甚至现在想起来，卫国忠之前还说过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也许现实世界中自己也得多找些力量，光是自己和空宛，似乎还不够。
“那卫国忠现在在哪儿？他既然跟踪蒋虎去了城南，说不定查到了一些什么事情……”
听见陆姚的话，空宛缓缓靠坐在床边的墙上。
“卫国忠失踪了，我今日上午也没见到他……其实，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从空宛的口中，陆姚听到了这桩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的全貌。
【今日凌晨，空宛从卫国忠的下属，一个城门兵手中得到了这封信，对方说按照约定去取信的时候就没见到卫监头，所以很担心卫监头的安危，现在城里晚上都不安全，更何况是城外。
而那个时候空宛刚刚在昨天下午核验过蒋虎的尸体，确定他已经死透了，并且确定了凶手和杀了整个常乐坊中所有赌徒的人是同一个。
也就是说对方一个人就杀了七十八人！
用的是短剑。
本来短剑可能不算是什么重要线索，毕竟现在长安城中闹鬼传言甚嚣尘上，百姓不论习武不习武，有点闲钱的基本都给自己打造了兵器，还导致了城中的铁匠铺生意都很红火。
可是能有如此身手的人却不多。
于是空宛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几个城中出名的剑客身上。
但昨天下午至晚间，一番调查却没有收获。
谁知道到了凌晨却接到了这样一封信。
连夜空宛就去蒋虎家里想确认一下他的尸首，蒋家人被惊醒后百般阻拦，最后还是空宛强行破开棺椁，大家才都傻眼了。
蒋虎尸体不见了！
至此，空宛只能肯定蒋虎的尸首被人带走了，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用蒋虎的尸体当作诱饵，设下陷阱要对付卫国忠，虽然动机不明……
可等到了今天一早，事情开始朝着诡异的一面发展了。
卫国忠的下属来汇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蒋虎回来了！
空宛为了确定是否是有人故布迷云，于是通过盯梢的城门兵找到蒋虎，这才确定对方的确就是蒋虎！
而且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在空宛出现要擒住他逼问之际，展现出了不俗实力。
不过空宛的身手按照她自己解释，如果不算上那些隐士高人，尘世中算是宗师实力，可飞花伤人，踏浪而行。
只是，眼看蒋虎不敌，却有人偷袭，导致空宛受伤，逼退趁机反扑的蒋虎后逃出生天，然后就找到了陆姚……】
陆姚陷入了沉思中。
空宛说完却偷瞄了陆姚一眼，见他没有追问为什么受伤后要来找他，不由松了口气。
“这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陆姚终于开口了，语气严肃，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将基础规则3告诉空宛。
现在阶段，抱团取暖就不能有所隐瞒，当然，除了系统的存在……
“蒋虎一定不是死而复生，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能被你看到的，一定是活着的生物。”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空宛对此持怀疑态度。
陆姚玄而又玄的神秘兮兮开口：“因为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我能看到。”
空宛明显被这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黑白分明的眸子疑惑的看向陆姚：“就像是道家讲究的天地万物都遵循一定的规则和道理？”
“额，差不多……”
陆姚没想到空宛居然误会自己对道学有深入研究，但也没否认，能借着这个由头让空宛相信系统提供的规则，肯定是好事儿。
“我也想起来了，我曾经听说过，很早以前大乾王朝就有一个神秘的机构，和我们六扇门并称为黑白双煞，我们负责阳间之事，他们负责阴间之事……”空宛回忆着：“只不过后来永嘉帝登基，裁撤了这个机构，并且给他们盖了一座道观安置，就在五台山。”
五台山？
陆姚心中一动，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王伯好像说过自己就是从五台山出来的？
但毕竟空宛说的都是传闻，陆姚收回思绪，再看向空宛这才试探性的开口问了句：“现在长安城闹鬼，这可是天子脚下，但朝廷却好像除了让巡防营加强巡逻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朝廷内部，你……怀疑过吗？”
空宛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陆姚，仿佛将他心里的小九九都看透了。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愚忠之人。”说着，空宛眼中闪烁着精光，语气果决：“朝廷若是昏庸无能，就算是推翻又有何不可！”
陆姚心头一跳，这娘们也太虎了，不像是六扇门巡捕，反而像是反贼头子啊！
不过他也放心了几分，才敢将昨晚发生在崔襄的事情告诉她：“朝廷有没有问题我不敢肯定，但崔襄百分百有问题……”
听了陆姚一番控诉昨晚崔襄的举动，空宛明显有些错愕：“你是说，晚上你会去阴间？阴间没有活人，而崔襄也出现了？”
“不是阴间，是……算了，也差不多。”陆姚知道空宛就算是巡捕，想一下子消化吸收理解这些诡异事情也很难。
空宛却突然有些兴奋：“如果真和你所说的一样，那我们联手想要查案，岂不是可以追查到阴阳两界，任它上天入地，也逃不脱我们的掌心！”
陆姚讪讪一笑，没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在诡异世界就是个小卡拉米：“这么说……也合适，蛮合适的。”
空宛更兴奋了，似乎伤势都好了几分，双眼精光乍现：“既然如此，等明日我伤势好一些就去见崔襄！他只要不逃到阴间，我就能让他将一切交代清楚！”
陆姚没想到空宛这么抗事儿！顿时也激动了，有这样强力大腿当队友，自己查清楚一切，在诡异世界一步步走到巅峰，那也是指日可待啊！
“还有个事儿……”
陆姚本想将自己发现的关于黄府，以及十五年前大火的事情告诉空宛，看对方是否能通过阳间的信息多提供一些线索给自己。
门外已经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陆秀才，陆秀才，老仆来接你了……”
王伯！
听见这声音，陆姚就一激灵，急忙给空宛使了个眼色。
空宛立刻屏气凝神，后退两布融入房间背阳的阴影中，转眼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陆姚见状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王伯那张笑盈盈堆满皱纹的老脸。
“王伯，我还想已经黄昏了，怎么还没见您来。”陆姚也笑容可掬，一副熟络的就像是亲戚一样。
王伯笑着解释：“昨晚有客人来府中，跟老爷聊到后半夜，老爷醒来都已经是下午了，这才让老仆来赶紧接陆秀才。”
客人？
看来多半是蒋虎！
想不到蒋虎居然是去黄府找黄重的？
突然想到黄莺莺前天晚上，让小晴给黄老爷送过一罐有问题的静心香……
“看来黄老爷真的有问题，而且黄莺莺应该知道些什么……”
虽然黄府现在对于陆姚而言就是个鬼窟，凶险十足，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陆姚立刻冲着王伯一笑：“王伯稍等片刻，我准备一下就跟你上路。”
说完不等王伯回应，陆姚就一溜烟回到房间关上门。
空宛就跟魂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陆姚身后，双眼还始终带着警惕的打量门外的王伯：“按照你说的天地万物的规律，阳间没有死人，那他也是活人？可他不是那个已经消失了十五年的黄府之人么？”
“是活人没错，但到底是什么样的活人就不一定了。”
陆姚对于王伯的身份也不能肯定，加上王伯门外等着，也不敢浪费时间，急忙正色看向空宛，他在刚刚已经萌生了一个念头。
“我今晚要去黄府……可能会很凶险，但我非得去，而且有可能能找到卫国忠，如果他没死我就有机会救下他。”
“只是我对今晚的天地万物的规律获取的太少了，我有个办法，但需要你帮我。”
“你愿意吗？”
饶是空宛听见陆姚要去黄府，俏脸都有几分变化，不过深吸一口气后还是答应了。
“你说。”
陆姚松了口气，二话不说走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从物品栏中拿出了自己那个G级特殊物品，秀才的笔。
然后翻开古书，在今夜规则这一栏写下了一个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