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薇薇安之死，荷鲁斯的改变
六六顺将瓶中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
“按照剧情，后面应该是有刀子的。”
画面继续推进，背景音乐也变得低沉起来。
黄昏时分，薇薇安坐在荷鲁斯身后，机车在大桥上漫无目的地行进。
“你说，以后我们能离开科索尼亚吗？”
荷鲁斯迷茫了一刹，随即又坚定地回道：“会的，在那之前，我们要赚很多钱，然后买一艘最好的飞船，去星际间流浪。”
“嗯，我相信，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薇薇安重重点头。
二人就这样又跑了半个小时。
太阳已经落山，又到了薇薇安去酒馆打工的时间。
在充斥着帮派和拾荒者、暴力横行的地下世界，酒精是最为常见的快乐工具。
酒馆服务生有着不错的待遇，而且在同一帮派地界内，出事的几率也较小。
荷鲁斯如往常一样，看着薇薇安走进酒馆，然后靠在门口，点燃一支烟。
酒馆的重金属音乐很是喧嚣，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也是他难以融入帮派氛围的原因。
既不喜欢醉酒、又不喜欢打架。
他这种书生，就不该生活在科索尼亚。
.......
荷鲁斯沿着机械厂绕行，帮派中人走近了都向他问好，远离后又开始取笑他。
帮派头目的儿子，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完成成人仪式。
这在其他帮派那里，早就成为了笑话。
酒馆后门传来争执声，声音很大，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都吸引了荷鲁斯的注意。
“那个声音，是薇薇安吗？”
他一路疾跑，绕上高台，然后直接跃下。
“史蒂文，放下刀，他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同伴！”
薇薇安大喊道。
“而且帮派还有禁止内斗的规定！”
被唤作史蒂文的青年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病态的白。
“我只想有个杀戮之名，又不想成全他人的杀戮之名。”
“杀戮之名有那么重要吗？你有名字的，史蒂文。”薇薇安继续说。
“可这名字只能在小范围讲，是个蔑称！”史蒂文激动得大喊。
荷鲁斯心急如焚，现在距离看着近，实际却还有400米。
何况酒馆后门周围地形崎岖，机车根本无法到达。
他已选择最优路径，但也只能期盼薇薇安能够暂时稳住局面。
“薇薇安，你别管，让他动手！”
“麦克，你也疯了？”薇薇安急着跑回酒馆叫人，却不想一把刀已横在他身前。
“史蒂文？”她飞快从腰间抽出匕首，形成对峙之势。
“既然你让我不要杀他，那只能你来成全我了。”史蒂文目光紧紧盯着薇薇安。
薇薇安没有再说话，现在她需要全力迎敌。
令她没想到的是，刚才被她施以援手的麦克，此时竟绕到了她后方。
“麦克，你？”
六六顺按下暂停键，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直播间弹幕爆发。
“这两人太狗了，玩这么阴。”
“合着刚才就是在演戏，让这妹子上钩呗？”
“半神小子，搞快点，你老婆要被人砍了。”
“制作人有什么恶趣味是吧，非得设计个这样的剧情。”
薇薇安背靠墙壁，从容应对。
数年帮派经验告诉她，对面的同盟脆弱不堪。
只要自己能找好位置，就有生还的可能。
可帮派刀战主要看当时的状态和反应，往往十几秒内就能解决战斗，因此充满偶然性。
等荷鲁斯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血泊中的三人。
他将薇薇安揽在怀中，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在这罪恶星球，荷鲁斯早已看惯了生离死别，但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薇薇安把匕首递到他面前，气若游丝，“带着它，离开科索尼亚。”
“记得，找一艘船，代我去星际间流浪。”
“还有，记得那几个星座。”
“金牛，代表坚毅与耐心。”
“天秤，代表公平与正义。”
“狮子，代表高贵与优雅。”
荷鲁斯全程没有打断她，只想让她没有遗憾地离开。
他拿起匕首佩戴在腰间，换上一脸冷峻的表情，转身走进酒馆。
六六顺叹了口气。
跟他想的一样，烟花有多绚烂，结束时就有多落寞。
直播间也是哀叹连连。
“这制作人脑子有坑吧，怎么就喜欢搞这种剧情。”
“不过也正常，在那种星球上生活，中午笑、晚上死也说得过去。”
“难道这段经历给半神小子造成了什么伤害，所以他后来才成了光头？”
“我看你小子的脑回路也不是常人。”
其实这不怪林恩，因为他始终坚信一点。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战锤背景里的荷鲁斯，总给人一种欢乐喜剧人的形象，是足以成为笑神神选的程度。
但那只是因为，他有着比其他原体更为丰富的凡人经历。
他是普通人，不是自在逍遥的战士，也不是率领民众反抗黑暗的英雄。
他的原体能力很晚才展现，在那之前，他只是个普通人。
“兄弟们，我上个厕所。”六六顺从电竞椅上起身。
“顺哥，你该不会跑到厕所偷哭吧？”
“顺哥，游戏而已，别太代入了。”
“顺哥，厕所地滑，别摔了。”
两分钟后。
“你们嚷嚷啥呢，上完厕所要洗手，你们还以为我摔了？”
“继续，今晚就要把这游戏玩通关。”
画面跳转至薇薇安的葬礼，荷鲁斯低头抚摸棺木，然后将它推入地下河中。
他向帮派申请前往地表，以获取自己的杀戮之名。
这个申请理所当然获得了批准。
此时，屏幕下方出现了一个选项框。
【荷鲁斯前往地表的原因是？】
【1.完成仪式，获取杀戮之名】
【2.寻找婴儿车附近的空投设备，离开科索尼亚】
“兄弟们，看你们表演了，我开个投票。”
弹幕开始疯狂滚动。
1、1、1、1、1、1、1、1、1......
2、2、2、2、2、2、2、2、2......
最后统计，选2的百分之八十，选一的百分之二十。
“我也是选的1。”六六顺说，“我觉得荷鲁斯变了，但又没有完全变。”
“他更冷酷、更狡猾，但对过去的事情还存有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