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辛吉德的请求

在那天的日落之后，凯特琳已经连着好几天故意躲着林恩了。

这并非林恩忙于自己的事再次忽略了她。

之所以发现凯特琳躲着自己，还是第二天他被卡桑德拉叫去庄园，商量开始进行生产的问题。

当时林恩想找凯特琳聊聊，但她却把自己锁在屋内。

一听到他的声音，便以身体不适略显慌乱地婉拒了，连面都没见一下。

之后隔了两天，当林恩再以工厂的技术探讨为由拜访吉拉曼恩庄园。

一看见他进门，本来还在客厅里喝茶看书的凯特琳立马慌张地跑回楼上，差点引起卡桑德拉的怀疑。

至于为什么要牺牲提升自己的时间，也要和凯特琳有往来交流？

女人会影响我美式居合的速度，但富婆会给我一把好枪，甚至可以直接摇人帮我消灭敌人！

况且，林恩如果再想提升，只能依凭系统给出的【灰色劣质】配方，研究出魔力精萃的【白色普通】版本。

他现在对此毫无头绪。

不过在凯特琳这边碰了壁，林恩意识到要多给她时间来消化那天的尴尬，不能逼的太紧。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算是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

只能说不愧是排名仅次于米达尔达和菲罗斯的吉拉曼恩家族。

在前一次接受卡桑德拉邀请来访时，她便告知祖安工厂的第一条生产线已经建立起来。

首批需要生产的产品，卡桑德拉选择了碳酸饮料可乐。

首先，是它的味道几乎秒杀双城所有类型的饮品，对比凯沃尔德家族研发，把控秘方多年的弹珠汽水更是降维打击。

其次，可乐的成本低廉，凭吉拉曼恩目前的产业链完全可以供应，不需要额外收购原料或新产线，增加额外成本。

至于跟凯沃尔德家族形成竞争关系……卡桑德拉压根没关注这点。

要知道，那个家族的家主简直就是个莽夫。

他们连皮城第一家族米达尔达都不带畏惧，甚至还有暗中的较量与血腥冲突。

就算卡桑德拉笼络他们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直接做好“商业战争”的准备。

而对于方便面和提神醒脑液。

这两样产品，前者不算太符合当前双城人以面包为主食的饮食习惯。

而且最近库莽格拉那边换了新的总督，先前与上一任托利总督签署的棕榈果收购协议遭到废弃。

这正印证了此前卡桑德拉对库莽格拉人朝令夕改，有着善变本性的评价。

为此，她还大发雷霆，专门安排家族顶尖的谈判专家和律师再去库莽格拉，目前还没有新消息。

后者，虽说林恩已经进行了产品的升级换代，将提神醒脑液苦到令人干呕的味道进行了调制，变得微微甘甜。

但因其材料和成本问题，即使生产价格也会偏高，不适合低端市场。

所以卡桑德拉本就不打算建立相关的生产线，也就没有收购工厂，与其他家族签订原材料贸易契约。

直到最新一次的谈话，林恩提出可以将其进行材料的更替并稀释，制作成“次级”版本的保健饮料。

不仅可以进一步降低价格，还能在口味上进行多元化地升级改良，使其更符合双城人的口味。

卡桑德拉很中意林恩的新提议。

只是产品的先后推出需要一定时间的间隔。

可乐已经投产，马上就能上市。

如果短时间内再推出提神醒脑液的饮料产品，可能会影响到市场。

无奈之下，提神醒脑液只能暂时“压箱底”搁置了。

吉拉曼恩这边的进展很顺利，霍斯卡尔家族亦是如此，甚至动作更快。

在奥格斯特的全力推动下，伟哥几乎跟可乐同步投入了生产，第一批产品即将上市。

据林恩从福根酒馆听到的小道消息，双城的魔沼蛙幼崽都快要被他们抓绝迹了！

而且，霍斯卡尔家族已经包了块西南部的沼泽地，正打算批量人工养殖魔沼蛙。

除此之外，林恩自己的炼金实验基地也在他的规划之下开始了改建。

施工队是范德尔亲自推荐的，都是黑巷的自己人，用起来比较放心。

除了自己工厂那边隔三差五的施工进展报告，其他工厂不需要林恩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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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应范德尔前段时间的邀请，林恩今日在祖安中层广场区进行了一次公开演示展会。

此次主要演示的配方为伟哥、消化调理丸、提神醒脑液、风寒散和跌打损伤药。

出乎林恩的意料，这里最受工人和炼金技工们欢迎的却是提神醒脑液。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天天在工厂的生产线劳作，还要经常加班加点熬到深夜，不少人的身心根本扛不住。

可人命在祖安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在“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的PUA式训导下，底层的祖安人很害怕失去唯一的收入来源，便拼上性命也要遵从工作安排。

林恩的提神醒脑液算是给了浑浑噩噩的他们支撑下去的外在补充。

虽说面对此情此景心有不忍，但林恩深知自己无力改变祖安悲惨的现状，唯有继续提升自己才是王道。

这次的演示让林恩获得了三千多点的曝光和150点的名望。

即便将演示时间定位在了休息日，也有不少因为工厂忙碌不便赶来参加的人。

【名望度】后续几天指定还能增长，他最主要关注的是自己已经积攒了接近八千的【曝光度】。

跟范德尔打了声招呼回到上城，林恩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打开了系统面板：

【姓名：林恩】

【种族：碳基人类】

【身份：皮尔特沃夫大学自然科学学院，辛吉德教授助手/吉拉曼恩家族合作者/霍斯卡尔家族合作者】

【职业：学徒炼药师】

【曝光度：7875】

【名望度：2119】

【名望等级：初出茅庐】

【掌握配方】

伟哥、提神醒脑液、方便面、可乐、消化调理丸、风寒散、致幻药剂、安眠药、跌打损伤喷剂、味灵散、炼金学入门知识、劣质的魔力精萃、秘制蛋白酶、神奇的金属粉末、劣质蛋白油、免疫强化药剂

……

林恩靠在椅子上，轻缓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注意力旋即转移到【系统商店】界面：

【劣质的力量合剂】，小幅度提升身体力量与爆发力。

【劣质的体力合剂】，小幅度提升体力上限，加强体力恢复速度。

【劣质的敏捷合剂】，小幅度提升身体速度，加强神经反应能力。

【劣质的坚韧合剂】，小幅度提高身体抗击打能力，提高身体的愈合水平。

这四支药剂均为【灰色劣质】品质，售价1500曝光点数，维持时间都是十分钟。

林恩没有丝毫犹豫，面板刚刚攒起来的【曝光度】如同流水般哗啦啦瞬间跌落至不到两千点，让他格外心疼。

“唉，真是花曝光如流水啊……前世穷逼充值不起游戏也就算了，现在哥们也是体面人了，怎么这系统就不给开通个充值渠道呢？”

无奈地吐槽一句，林恩转念想到：

“不过这下终于有点保命的手段了，可惜目前的免疫强化药最多注射3针，再多注射提升的效果微乎其微。”

前段日子和凯特琳去祖安逛了一圈，也算对药效进行了实验。

起码祖安中层区比较严重，就连祖安人都得戴面罩的灰霾对林恩没有丝毫的影响。

就是没去过最下层的地沟区，林恩不知道如果没有呼吸过滤面罩，自己会不会受到化学毒剂的侵蚀……

“呃，拿自己的安危做实验还是算了吧，地沟区平日可比上面俩层区危险多了。”

打消了这个念头，林恩快速整理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新知识。

有了上次头昏脑涨的经历，他发现自己接纳系统新配方的速度要快很多。

“这些合剂的配方需要的材料真不一般，竟是些魔法材料。”

除了系统已经提供了配方的劣质蛋白油、劣质魔力精粹外。

制作药剂还需要一些瓦洛兰大陆的狼牙草、狮心草、大角鹿鹿茸、龙蜥鳞片等比较罕见昂贵的药材。

“也不知道北风交易所能不能买来齐全的材料……时间还早，先去看看吧。”

做好决定，林恩从抽屉里取出干瘪的钱袋，然后从床底的海克斯宝箱里抓了一大把金灿灿的钱币装进钱袋中。

毕竟系统只是提供知识和制作步骤，动手操作还需林恩自己进行。

初次开始制作全新的药剂配方是有很大概率失败的，任何一个缓解的细微差错都可能导致实验需要从头再来。

因此，多准备几份备用材料可以免于浪费时间的无意义跑腿。

稍稍掂量了一下钱袋的重量，林恩意识到这点金海可能不够买全四种药剂配方的多份材料。

又翻箱倒柜找到另一个钱袋，再往里面装入同等重量的金海，林恩这才将它们挂在腰间的腰带上。

披上一件轻薄的防晒风衣，顺带遮掩一下钱袋，免得遭经常游荡在大街小巷的地沟崽子们的惦记。

林恩刚一打开卧室门，便瞧见满脸纠结的辛吉德正在自己门前踱步。

“你……这是在干什么？做法吗？”他微微一愣，笑了一声说。

没有预料到林恩忽然开门，辛吉德脚下一僵，脸上浮现些许的尴尬，但并未在意他刚刚的调侃。

“我……呃。”辛吉德欲言又止。

近些时日，林恩天天忙于自己的事情，早出晚归，有些忽略家里这位“孤寡老人”了。

不过细细想来，他忽然反应过来辛吉德似乎也经常夜不归宿。

而且看辛吉德现在的模样明显是有什么事要拜托自己，只是碍于面子，难以启齿。

“有什么事就直说嘛，我又不是外人。”

林恩直接走上前搂住了辛吉德的脖子，轻笑道：“怎么，把我带进炼金科技行业，觉得我是学生你是老师，有些东西不好意思开口问吗？”

换做前段日子，辛吉德指定会因为他的这番话气的面红耳赤，然后嘟囔着说白养他这么多年，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但今天的辛吉德一反常态，对于林恩言语的反应，只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迟疑了许久，他才拉开林恩的手，缓步走到沙发旁，倚靠着沙发背，整个人尽显颓态，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你……还记得之前的话吗？”

“之前的话……恕我直言，咱俩之前说过的话可多了去了，你具体问的是哪一句？”

林恩满脸诧异，没弄清辛吉德的用意。

见他又陷入了沉默，心情颓然的样子，林恩走去冰箱，取出两瓶可乐拔开瓶塞，将其中一瓶递给辛吉德。

“先喝点东西吧，慢慢说。”

瞥了一眼黑嘟嘟冒泡的碳酸汽水，辛吉德伸手接了过来，仰头猛地灌了大半瓶。

随意地抹了把嘴，他又是一声叹息，情绪显得更加低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恩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开始思考是什么会把辛吉德变成这副模样。

他跟自己一样父母早亡，又没有娶妻和后代，只有一个前几年收养的自己。

因为自己又在炼金领域做出了成就，辛吉德算是迎来了第二春，学院里也开始给他拨发资助，放宽了他对炼金研究的限制。

唯一会让辛吉德情绪如此低落的……

林恩脑海中念头一闪，忽然蹿过了一个名字。

“里奥出问题了？”

里奥是辛吉德18年前开始研究，培育出的一种稀有蜥蜴变种。

他与里奥度过了不短的时光，几乎把她当成了家人对待。

只是当初由于掌握的炼金技术比较粗略。

没过几年，里奥的基因序列便有了崩溃的趋势，并且崩溃速度逐渐加快，很快便命不久矣。

辛吉德想要挽回，但无能为力。

他只能不顾尚且年幼时的维克托反对，将她装进生命维持舱。

这也是辛吉德跟维克托决裂的关键原因。

嘴上说着，林恩侧目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果然，我猜对了。

“嗯。”辛吉德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肯定的鼻音。

“什么情况？”林恩皱起眉头，“我曾经跟维克托交流的时候，他说你已经维持住了里奥的生命体征来着。”

他停顿了两秒，放低了声音：“嗯……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我把里奥放进了生命维持舱，最近几年一直用炼金科技延续她的寿命……但，就算是生命维持舱也不够了。”

辛吉德嗓音沙哑，侧脸看向林恩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

“我这一段日子，一直都在尝试制作一种可以稳定强化生物基因的药剂，但是……”

他摇了摇头，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哽咽感，悲痛垂下脑袋。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可我明白，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我肯定无法挽回局面了。”

林恩从未见过辛吉德有如此伤感的时候。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所以……”

辛吉德抽了抽鼻子，刚抬头准备说话。

林恩已经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老师，你早就该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