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福根酒馆

提神醒脑液，可根据使用者实际情况，维持4—8小时的精神振奋状态，不会感到疲惫。

当然，作为一款只有白色普通品质的药品，提神醒脑液虽说不会让人体产生抗药性，但其并不能取代人的睡眠。

如果一个人连续数天都不睡觉，提神醒脑液的效果会逐渐降低，最终彻底失效。

在林恩印象当中，他隐约记得辛吉德似乎在未来研究出一种炼金兴奋剂，能让人做到连续几周不合眼。

只是疲惫积攒过度，最后会导致虚弱无力，一觉睡上几天几夜，有较大的猝死风险。

林恩之所以突然改变想法，花费打算积攒的曝光点数买下提神醒脑液，主要是突然遇到了凯特琳，并与她交谈甚欢。

先前林恩放弃考虑吉拉曼恩家主要是他们并不涉及药品与保健品领域，而且只在皮城一年一度最隆重的“进化日”节日才会公开招募工匠学徒，比较麻烦。

要知道，凯特琳的母亲可是吉拉曼恩的家主，皮尔特沃夫的议员之一！

有了这条线，林恩就有机会绕过进化日，直接接触吉拉曼恩家族的高层。

如果一个扩大产业链，赚更多钱的机会摆在面前，想必吉拉曼恩议员不会拒绝。

况且吉拉曼恩家族向来秉持“中庸之道”，很少与其他家族交恶，哪怕利益有所冲突。

林恩只要不爽约放弃奥格斯特这条关系线，帮他解决男性生理问题，然后继续就壮阳药的生产链进行合作。

霍斯卡尔和吉拉曼恩同为议员家族，本身又没有矛盾冲突。

就算林恩有“脚踩两条船”的嫌疑，但他又不是两个家族中任何一方的专属工匠，不会有问题。

与凯特琳辞别，林恩没再继续呆在图书馆浪费时间，转而离开学校，前往祖安的边境市场。

提神醒脑液所需的材料在双城就能购买或者在郊外采集到，成本算不上高昂。

满月之夜才绽放，通过特殊手段保存下来，可帮助集中注意力的天星花；

用瓦洛兰独特物种蛇蜥泡出来，具有一定振奋情绪效果的烈酒；

生长在艾欧尼亚古丛林，可用于镇定和放松心情的眼泪苔等等。

总共花费数枚银轮直接在边境市场买全材料，林恩很快回到学校的实验室，开始尝试按照配方制作全新的药剂。

时间转瞬即逝，天际悬挂的太阳轮转，弦月更替高升。

科技与狠活系统只提供如何做出成品的配方，具体的操作还需林恩一步一步自行实践。

几次三番的失败，从祖安买来的材料都差点用光，他终于制成了一小瓶成品。

“需要提神的时候，饮用大约100毫升，效果将会在30分钟内开始显现，持续4到8个小时……嗯，先试试吧。”

仰头将瓶中棕褐色的药水一饮而尽，林恩的表情几乎要扭曲成一团，表情苦楚，忍不住吐出了吐了吐舌头，干呕了几下。

“——Yue！这什么味道，难怪能提神，这也太难喝了吧！”

光是喝这么一口，林恩就感觉药剂已经发挥出它的功效了。

这苦劲，直接让他紧绷了一天，略感疲惫的精神立马振奋。

“有机会得再加点料，改一改口味，要不然这药可不太好卖……”

实验室的饮用水都在休息区，一进一出还要更换身上的防护服比较麻烦，林恩只能忍受着嘴巴里的苦涩。

剩下的时间，他也没闲着，继续制作起药剂样本。

有没有效果不是自己实验得出结论可以证明的，还需要经过林恩“直系上司”辛吉德的验证，然后送样品去学校检验，取得产品合格报告和功能性检验报告。

良药苦口，尽管提神醒脑液异常难喝，但不出30分钟，林恩就明显感受到了药剂发挥了效果，比配方所述的预计时间还要提前不少。

“药剂有效，效果看起来还不赖……是时候开始接下来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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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历经一天繁荣的皮尔特沃夫陷入沉睡，但祖安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换下上城学院学者的行头，摇身一变成了底城人的林恩坐上海克斯压力运输机。

经过近乎半个小时的漫长等待，运输机喷出大量蒸汽，在昏黄的玻璃上结起雾气，老旧机械摩擦的不协调嗡嗡声音合奏，偌大的机器在齿轮的运转中渐渐慢了下来。

“缓台广场！”

管理员一边敲响铃铛，尖锐的嗓音通过劣质的海克斯扩音器响彻三层客舱。

一直盯着窗户发呆的林恩缓过神来，沿着生锈的金属楼梯下到一层，随着一群在上城工作，现在下班回家，早已疲惫不堪的底城工人涌出舱门。

天色已晚，为中层区提供光亮的唯有年久失修，如今已经昏暗不堪的炼金路灯散发出的莹莹绿光。

又或者说，在中层区，不论是白天和夜晚，所见到的场面都与林恩现在看到的一样。

这里是祖安的“中间层”，位于上层舞步走廊区和底层地沟区之间。

因为深陷地下，这里阴暗潮湿，生活在祖安中层的人民只要仰头，映入眼帘的就只有冷冰冰的绿色金属。

也就那些人烟稀少，但污染严重的边界区域才能瞥见天空的一角了。

但即便如此，作为常住人口最多，比起上层还要热闹的闹市，中层区又充满了生机。

休闲氧气吧、摇滚乐队常驻的酒吧、红灯区是疲惫了一天的祖安人放松身心的最佳场所。

这并非林恩第一次来祖安中层区。

上次来这里，是他要招募一个办事利索，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罗特，用来散布壮阳药的消息，并在公开展览演示的那天当托，跟他“里应外合”。

而罗特实际也有自己所属的帮派势力。

早已明确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林恩站在运输站栅栏口稍稍适应了一下祖安有些呛鼻的空气。

随后，他沿着大路，朝中层区，甚至可以说全祖安治安最好的黑巷走去。

不多时，在黑巷最为繁华的地段，一张用黄色炼金荧光灯勾勒出双成语，中间还有杯啤酒标识的牌匾映入林恩眼帘。

福根酒馆。

推开木制百叶门，不算喧闹的音乐钻入耳朵。

林恩环视一周，酒吧里明显是帮派成员打扮的人正聚成三三两两的小团体，饮酒娱乐。

看到酒吧有新的客人，正在吧台擦拭酒杯的中年男人没有抬脸，下意识地招呼道：

“这位客人想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