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终有一死 YOU'RE GOING TO DIE
这意味着你可以坐在最前排观看地球上最伟大的表演——人类经历的跌宕起伏。
你会看着自己取得胜利!你会看着自己坠入爱河,抱起自己的宝宝,吃下深夜的烤串。你会体验原始的快乐、短暂但令人激动的启迪,以及把厨房清理到闪闪发亮时才能获得的那种快感。
但是进入这座剧场看现场演出的代价也很高。你必须坐下来忍受自己讲了个冷笑话之后的尴尬,忍受亲朋好友离世后的痛苦,还要忍受你穿过的每一件奇装异服给你留下的惨痛回忆。比如,艾薇儿·拉维尼(Avril Lavigne)式的衬衫加领带,搭配带钱包链的细条纹七分裤,以及白色长袜、红色匡威鞋,再加上你最喜欢的粉色方格发带。我真是永远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对青少年如此残忍。
另外,你还要付出隐藏的代价,比如,在你准备预订一家声誉不佳的航空公司的机票时出现的那种东西——无法逃避的糟糕想法。
当你盯着破壁机里飞转的刀片时,可能会忍不住想:“我应该把手伸进去。”又或者当你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后,站在一座很高的阳台上时,可能会突然问自己:“我如果跳下去会怎样?”我说的就是这些想法。
这些想法很正常也很自然,只不过由于它们极少变成话语,所以你可能以为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于是你在同自己的黑暗面共处时感到羞愧、孤独、害怕。
然而,所有这些痛苦和担忧都只
是为乘坐有史以来最棒的过山车
而必须购买的车票。
让这辆过山车变得有
意义的是终点。
如果没有死亡作为终点,它将是
一辆永不停息的过山车。老实说,
这听起来实在太可怕了。
然而,与过山车不同的是,并非所有乘客的生命旅程都一样长,而且任何乘客的寿命都是不可预测的。终点随时可能到来。
这是一个很好的模型,很容易理解。你出生了,你活着,然后有一天你会死,而且最后一件事不会很快发生。
但是,这里有个小问题——我们并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死去。
你可能明天就会死,以上文字可能就是你这辈子读过的最后几句话了,然后你就会被公交车……的司机打死。那个怒气冲冲的公交车司机名叫托尼,他把你误认为是他的混蛋老板了。
也许托尼已经受够了。也许他一直在上拳击课,在轮班时坚持去健身房锻炼。也许就在你读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对老板的欺压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也许那位老板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对在夏日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耳垂。也许明天你和托尼碰巧会去同一个公园散步,托尼看到了你和你那闪闪发亮的耳垂,而你只看到了托尼的指关节朝着你毫无防备的脑袋直冲冲地撞过来。
在你有机会向大家说再见之前,在你有机会修好那个调料架之前,甚至在你有机会奢侈地去一次新时代水上乐园之前,你就像一盏灯一样熄灭了。你以为明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周二,结果此刻去见老天爷了。
也许这就是你的结局。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但我们知道,在你“生命”的整个过程中,你都会和同一个“你”困在同一个大脑里。
因此,你当然应该尽可能地把你的大脑变成一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