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杨知研的电话响了,她走到走廊,一看手机,是牧北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打扰你了。可我想去看看她”牧北几乎是恳求的态度跟杨知研说话。牧北也联系过吕宋,张美丽,可她们一口咬定说不知道。牧北就是想再看忆清一眼。
现在最难受,最难过的是程忆清。
“唉,可我现在不知道她想不想见你。她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我怕你出现,她会更伤心。她的眼泪就没有停过。现在这会,刚睡着。要不,你们还是不要见了吧?”杨知研心里也是有点心疼牧北。男人是好男人,可偏偏遇到偏执的家庭。婚姻不是恋爱,恋爱谈不好随时分手,可决定要进入婚姻,那就是两家人的事情。虽说女方父母反对的婚姻大多不会幸福,可父母有时候的决定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
“算我求你了。”牧北真的像是走入了一条死胡同。
“牧北,你不要为难我了。不是我不说,是我怕……”杨知研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来,你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反而徒增悲伤而已。
“如果你是怕她爸妈怪你,任何责任我都可以负。我现在只想见她一面,想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牧北心里坚定的想法,他什么都不管了,他只想见她一面。
杨知研见牧北很是坚定,也许见一面,会不留遗憾呢。人生如此的短暂,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杨知研告诉了牧北。不到一刻钟,牧北出现在病床前。
程忆清从头到尾都没有睡,杨知研他们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杨知研知趣的下楼买东西,给他们留单独的空间。
“忆清”牧北紧握双拳,站在了程忆清的病床前。
程忆清听到熟悉的声音,背后一阵。
是牧北
“是我对不起你。”牧北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程忆清背对着他,孩子没有了,她自知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是她的无能,是她的懦弱,是她的不够有勇气。
她害怕。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亲手毁了她的孩子。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够。
“不,你没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牧北想抱抱程忆清,手停在半空中又缩回来了。
“如果当时我能,我们能……”牧北没有说下去。
“牧北,对不起,是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抗衡我的家庭,现在成这样的局面我没有办法面对你,也没有办法面对孩子。”
“那为什么不留下他,你知道我发了疯的一样找你,我呆在你家门口一宿一宿的等你,可我怎么都等不到你。后来,杨知研告诉我你在医院。我才知道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你爸妈嫌弃我没有钱,我可以挣,只要人在,不怕挣不到。你爸妈嫌弃我有孩子,可…可…我不能丢弃牧朵,她就是我的命。”牧北一直强忍着。
“牧北,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怪你。你走吧,我和你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以后,你我行同陌路。我谁都可以欠,唯独不能欠父母。他们只有我了。”程忆清冷静清冷绝情的说出这些话,她知道她和牧北今生再无缘分了,缘尽。
程忆清重新又闭上了眼睛,她眼泪已哭干,心已死。死在了今天。
牧北,我爱你。可也只能到这里了。
牧北听到后,没有接话,他静静的盯着程忆清好久好久,久到仿佛过了一辈子。
他想挽留,可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可奈何。
他没有说话,在病床旁的桌子上放了一张卡离开了医院。这是现在他能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从那以后,程忆清和牧北再也没有见过了。
杨知研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感叹到,这或许就是现实吧。
杨知研推开门,走到程忆清的床前,轻轻的靠着床,睡会。
程忆清在医院呆了没几天出院在家里休养。
这一次,程忆清就像换了一个人,用美丽的话来说,她看不到程忆清眼睛里有光了。
吕宋约知研和美丽两个人在咖啡厅见面。
“这事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惜了。”吕宋说
“他爸以死相逼”杨知研说
“牧北有孩子也是一个问题。他原本就不是很富裕,这要是清再生一个孩子,也是很困难。她父母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张美丽说
“美丽说的对也不完全对。婚姻本来就不是你最好时才爱你,而是你在最差的时候也能坦诚的相拥。你们看,我家那位胖子,他也是什么都没有,我还不一样跟他结婚了。现在不也家庭幸福,有儿有女。钱财乃身外之物,再说有孩子更是无痛当妈,不是更好。”吕宋的思想总是要前卫和宽敞些,似乎她能接受世界所有好无不好的事物。她觉得人生在世,芸芸众生,不过浮云一朵罢了。
“这是你的想法,可不能代表长辈的想法。我们上一辈的想法可还是很保守很传统的。思想想法一旦固执,也难走出开辟新的想法。这不就是清很难对抗的吗。清觉得她欠她父母的,她父母又觉得他们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她,你说,这种情难办不难办。要是你我遇到,也难以脱身。”杨知研说
“那现在怎么办。清又不想见我们,我给她发因为她都不回一条,打电话也是不接。”美丽还是很担心程忆清,毕竟这事太大了。发生在谁身上都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了。想明白了,才能过去。要不然总是会堵在心里。”吕宋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过段时间我们再去看她吧,让她自己也缓缓。我们都是成年了,成年人作的任何选择都需要自己负责。任何人想帮也是帮不了。”杨知研说
她们三人在咖啡店喝了咖啡,简短的聊了会,各自回家了,毕竟她们都是母亲,要照顾孩子。
当然除了杨知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