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互相倾慕的模式
钱运达虽然是一个出身不俗的大好青年,其实本人并不善饮,而且沾酒必醉。跟他相反的是,石可却是地地道道一位女中豪杰,更是饮中精英,这似乎跟她的父亲石原嗜酒有关。石原虽然说不上嗜酒如命,却绝对是一个比较贪杯的人,本来因为经年鏖战、亦或身居要职、戍边守境,在石可小时候,其实都很少见过石原几面,而正是因如此,她才对自己父亲喝酒的样子颇为怀念,久而久之,自己居然从小就开始涉猎这个东西,也许是遗传因素,也许是天性使然,石可在第一次饮酒之时,竟然自己连浮三大白都面不改色,而且自那以后,还莫名的喜欢上了这个东西。
钱运达跟石可开怀畅饮,是在盐城环山县的一个小酒馆,那个小酒馆其实名字就叫“小酒馆”,而他们之所以在那里饮酒,源于钱运达的兴之所至。自打钱家被贬到这极寒之地以后,为了让自己的父亲在极短的时间内熟悉这里的一切,钱运达这才不惜跑遍这盐城诸县以及每个山村,而这里,即将是这些时日钱运达所跑的最后一个县城,因为这里四面环山、路陡山峭,使得这里的人们不但生活艰辛,即使是思想也很闭塞,而且民风彪悍,甚至有些野蛮。而因为此行艰辛,有看到自己几个同伴也都很是疲累,这个一向并不算大方的知府公子于是就决定在这个小酒馆让大家好好撮一顿。
钱运达豁达开朗、乐于助人的性子其实就像是一块很有魔力的吸铁石,只不过短短旬月时间,在他身边,就聚集了许多跟他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些朋友当中,有游方的道士、串街的郎中,也有饱读诗书的秀士、爱打不平好汉,还有像石可一样女扮男装、故作神秘的小哥儿。他们有的是钱运达的朋友,有的是被钱运达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的人,还有的就像石可一样是专门来找钱运达麻烦的人。
游方的道士大号哲明,据说是天循道忠实的信徒,后来,李默兰悄然北上以后,就像是失掉翅膀的鸟儿,茫然在四弟游荡,而正是在游荡之中,这个不知到底何去何从的哲明道长偶尔遇见了也在四处游荡的钱运达,而且很快便被这个开朗豁达、积极向上的青年所折服,本来也是不知凡几,还真不如跟这个有趣的年轻人在一起,于是,自然而然,他也就成为了钱运达的朋友。
那个串街的郎中名叫涂需,他本来是一个很有一些本事的医者,因为家境贫寒,只能在自己的寒舍中坐诊,而盐城这极寒之地本来人烟稀少,只在家中坐诊,那可真会连饭都吃不上的,没有办法,这个涂需只得背起诊箱走街串巷,以解温饱,而他认识钱运达也是偶然,因为前些时日,刚刚来到盐城不久的钱运达一次外出,在府衙不远处碰到一位贫病交加的老者,自己于心不忍,就把他带到了涂需的医馆,也就是他那很是简陋的家,不但给这位老者缴费治疗,在那两天,对其更是悉心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个老者的孙子呢?而涂需无疑是那个知情者,而在相处当中,他知道了钱运达想要跑遍盐城的目的之后,因为感动,还有那么一种悄悄燃烧起来的激情,涂需就下定了要跟着这个公子哥的步伐走下去的心思。
那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名叫曹志高,这个曹志高虽然文采出众,却是屡试不第,就这样顶着一个秀才的头衔,在盐城各地招摇过市,而他这个人,虽然屡试不第,因为从小在这一方穷乡僻壤长大,却摸透了这里的一切,也算是这里的名人之一,而钱运达之所以来到盐城之后,所拜会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也是基于这个原因。这个曹志高不但深受钱运达敬仰,而且平素对他也很恭敬,慢慢出下来,两个人还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几个人中,那个好打不平的好汉就是宁城派出名的懒散弟子司同,这个司同本是宁山派一个不入流的弟子,即使他的师傅萧意迈在宁山派本也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存在,而他虽然功夫不高、本事不大、名气也不显,可是却是一个最喜欢招惹是非、也自小就不怕事大的存在,可以说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妥妥的惹事根苗,可是自打他结识了钱运达以后,整个人却仿佛脱胎换骨,不但本人消停了不少,即使是平常出事也开始学会息事宁人,而他本来虽然处处招惹是非,可也算见多识广,一路下来,竟然还成为钱运达的好帮手之一。
在钱运达这个团队当中,摆明了跟他对这个干的其实就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当中,以石可最为难缠,而另一个人却是铁家庄的一位杂役。这个杂役年岁不大,甚至比之钱运达还要小上两三岁,可是因为他本是铁家庄出身,而且还是专门来找钱运达麻烦的,所以,一路行来,出了挑三阻四,就是给钱运达难堪,好在钱运达已经知道他的来历,对他除了隐忍之外,更多的却是对他本人的关心。
几个人当中,要说起难惹,还要数石可了,本来因为自己闺蜜姐姐铁胜芳的关系,石可老早就对钱运达憋着一肚子火气,自打乍一见面,就从未给过这个公子哥儿好脸色,甚至不止一次让钱运达在同伴面前下不来台,但尽管如此,钱运达对她依旧是像先前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不但不温不火,还一直让她只认自己的缺点以及短处。
石可因为出身不俗,而且又是石原的掌上明珠,在家中那可是骄纵惯了,也就养成了她飞扬跋扈的性子。可是她这一点就着的脾气,遇到了钱运达这个慢火煮青蛙的人,居然也是大眼瞪小眼,不但束手无策,甚至开始慢慢欣赏起钱运达这个人来。
男女之间,在那个时候,相处本是就是一种对礼制的亵渎,而两个人如果慢慢滋生情愫,想要自由恋爱,那可以说绝对是要惹大麻烦的,且不要说石可本身就已经名花有主,即使是她依旧独守闺房,那也不该是钱运达这种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钱嗣通被贬以后,已经没有了石大将军的大将军府,那在龙朝,也绝对不是轻易可以攀附的存在。钱家即使在最鼎盛时期,也绝对跟唐家不可同日而语。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本来对钱运达深恶痛绝,甚至要对他大加惩罚的石可居然在跟他一路相处下来,开始慢慢喜欢上了他。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什么绝世良缘、天作之合,统统滚你妈去,我就喜欢这个落魄、邋遢的落魄子弟,你又奈我何?
天大地大,真情最大。
清真意真,你我最真。
于是,一杯酒,两个人,开始了一种互相倾慕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