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后续
早在普尔加尔城时，他便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才能用刃式破除盾式。
盾式的设计思路太过于巧妙了，即便是最为锋利的刃式，也拿它没有办法，仿佛真的能够绝对防御所有物理攻击。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瞧见浴缸中的漩涡时，才恍然发觉到一个问题。
盾式确实能够偏转几乎所有的物理攻击。
但倘若，他能够计算好所有攻击的偏移方向，使大部分攻击刚好偏移至一点处。
那是否就意味着能够以点破面了？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方才那阻碍着他的、所谓的“安全保护”也是一种盾式，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实现这么大规模的覆盖面积，但防御原理依旧没有改变。
“说说看，你那剩下的那些贡献点都在哪里？”
“……在我房间内，靠床边第二个柜子的底下有个暗格，我这几年的积蓄都在里面。”
青年脸色惨白地虚声道，正用撕下来的布条，小心翼翼地裹住那条断臂。
“这能接上吗？”伊蒙看他那副模样，一脸古怪地问了一句。
“能的，虽然恢复时间久了点，但还是能够接上的。”他努力挤出笑容，对着伊蒙解释道。
“那就好……你之后该不会还来找我麻烦吧？”
“哥，我就一个中级学员，没钱没势力没天赋。”
“平日里只能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赚点小钱，买些魂骨来修炼，哪里来的本事找您的麻烦呀……”青年脸色一僵，连忙解释道。
“还是有点不放心。”
“哥，算我求你了，行吗！”
“我教您奴魂术，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他为了小命，也算是豁出去了，低下头来苦苦哀求道。
“奴魂术？”
“就是用来一种用于奴役他人精神体的术式，您学会之后直接对着我用，我不抵抗，那样能达到最好效果。”
伊蒙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陌生人所教的术式，他还真不敢就这么直接学了，怕遭了道。
青年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怀疑，苦笑地从怀中抽出一卷羊皮纸，解释道。
“这是我得到的奴魂术原文，就这么点时间里，我也没办法改动。”
伊蒙接过那卷羊皮纸，展开阅读起来，视线余光则时刻盯着青年，警惕着他趁机暴起。
那青年见状一脸无语，明明看起来只不过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跟个老狐狸精一样心思缜密。
一想到自己以后得在他的掌控之下过活，不由得有些绝望。
而在一旁的伊蒙很快便看完了那卷羊皮纸。
内容并不多，实操难度也不大。
但著者所采用的思路相当之巧妙，看完伊蒙只觉得那人真是个鬼才。
“这个所谓的奴魂术当真巧妙。”伊蒙由衷赞许道。
“哥，那您的意见是？”
“盘坐于地，背对着我，并凝神闭目。”
青年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
“你没有听见吗？”
伊蒙的语气渐冷，完全不容他拒绝，青年只能顺从地背对着伊蒙，并盘坐于地。
但在伊蒙看不见的角度里，他眼眸之中满是不甘。
若不是他实施诅咒术的速度不够快，又何以落到如此地步。
竟然要被他人所奴役，而且还是一个刚刚入学的初级学员。
约莫几分钟过后，伊蒙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体和眼前的青年有了一丝联系。
伊蒙闭上单目，轻轻拨弄那根由精神力组成的丝线，青年便骤然惨叫出声来，五官因痛苦而扭曲挤在一起。
“饶了我吧……”他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哀求道。
只是轻微拨弄便能如此这般，那如果伊蒙身死导致这根丝消失的话，的确能够实现让被奴役者痛苦而亡的效果。
伊蒙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伊姆雷。”
伊蒙扬起手中的羊皮卷，询问道。
“这个，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三金会，一个由学员组成的地下组织，在那里可以买到一些明面上禁止的东西。”
“拿出两千贡献点给我，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现在你可以走了。”
伊姆雷闻言点了点，带着自己的那只断臂转身离去，背影极尽萧瑟落寞，差点让伊蒙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坏人。
关上门后，伊蒙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因为是木制地板，洗完之后感觉色调都暗了几个度。
伊蒙没过多在乎。
待一切都收拾干净后，他才开始练习起导师所传授的凝神术，准备突破那困扰了他半年之久的瓶颈。
至于用于构建幻境的联魂术，因为离下次授课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他也不怎么着急。
伊蒙盘坐于床上，平复心神。
不过数息，他就进入到不可视界，回忆着导师授课时的内容，开始尝试性的运行凝魂术。
他需要控制精神力内聚，将因为“镜双子事件”而被划分为两份的精神体合二为一，最终凝结成一枚精神印记。
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
两份精神力虽然同源，但相互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将其融合为一体相当困难。
他尝试了数次，都以失败告终。
伊蒙于是停了下来，仔细复盘着这过程中的细节之处，失败虽然是成功之母，但那也是建立有对失败进行反思的境地上的。
如此反复，一直到晚上，饿得发慌的他才堪堪停下。
值得一提的是，术士虽然已经拥有了凡人所无法匹敌的力量，但肉体依旧是普通人水准。
会饿会困会生病。
伊蒙忽然想起伊姆雷的那只断臂。
“也不知道，术士是如何治病的。”
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锁好门窗之后，就打算下楼找些吃的。
出了门，就是阴暗昏沉的过道，走在木板上总是吱呀作响，略显喧嚣。
他走在过道上，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伊蒙忍不住蹙眉。
他所处的这一层，一共有五间房间。
住户除了伊姆雷和他之外，还有上次在卫生间撞见的那名少女，其余两间房被空着。
他看向那名少女所在的房间，里面灯火通明，但是静悄悄的。
伊蒙这时才发觉到一个问题。
刚才那么大声且频繁的惨叫声，恐怕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吧。
他只能祈祷别人不要找上门来，现在的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苟个几年。
下楼之后，伊蒙随便找了个路人问下路，便直奔博宁大街。
虽然已是半夜，但学员社区各个街巷里依旧灯火通明，在没逛过之前，伊蒙绝对不会想到这里竟然也有小吃街。
糕点、面包、烤肉、肉酱饼……这些跟术士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食物，在这些低等资质的学员手中，巧妙地和精神力所带来的摄物效果结合起来，带来的是生产力的提升。
往往一个人就能经营供二十几人堂食的小店，而这种小店在博宁街上遍布。
而且物美价廉，一顿只需要3贡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