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人间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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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独树一帜

当曾许和任涧住到房间里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看着环境还不错的房间,曾许不禁安心。比起上一次那个又小又破的不正经旅店,这个地方明显会让人放心下来。

进了房间以后,曾许把书包放在椅子上,看了看卫生间的卫生,还有床铺的干净程度,方才坐在床上。

好软的床。

任涧连坐都没坐,拘谨地左看看右看看,抿着嘴唇,好像始终担心着什么。

曾许看到她的举止,立马明白了什么,随即有点口干舌燥。

如果说上一次共处一室是因为临时找了个地方躲雨加处理伤口,那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地要住一起了。而且上次在旅店只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就被叫回家去了,这次可是要过夜的。

而且就一张床。

“嗯……这个……”曾许看穿任涧的心思,正决定解释一下缓解尴尬,“毕竟这么晚了,店都被订完了,能有一间说实话已经很幸运了。如果有多余的房间我肯定就订两间了。”

任涧抬起头,微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也是没办法嘛。”

“嘿嘿,所以,别紧张。”曾许拍了拍旁边,“走一天了,来坐会儿。”

任涧露出嫌弃的表情,像看变态一样看着曾许。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曾许气得直跺脚。

任涧耸耸肩,坐在了曾许身边。曾许抻了抻胳膊,精疲力尽地向后躺去,疲惫的身子躺在柔软的床上一时变得无比轻松,困意都上来了。

“累了?”任涧相比之下似乎还有剩余的精力。

“嗯。”曾许吭了一声,眼睛都闭上了。

“你先别睡呀,也不收拾收拾东西。”任涧说罢起身就去拿自己的书包。

曾许也拍了拍脸,发现还是很困倦,就把窗子打开,点了一支烟。

打火机响的时候,任涧条件反射一样瞥了他一眼。

曾许快速地吸完一支烟,大脑清醒多了。他来到蹲在地上的任涧身上,看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件又一件物品。

“你干嘛,看女孩子的私人物品很不礼貌的。”任涧瞪了他一眼。

曾许也充耳不闻,就蹲在那看着任涧翻着书包。忽然,他从一堆衣服中拿起一个本子,感觉有一点点眼熟。

“这是?”曾许问。

“哦,我的歌词本。”任涧倒是不避讳,没有夺过来,只是在解释着,“这上面都是我自己写的歌,但是我有很久没有写过歌了。”

曾许见任涧不介意,就自顾自地翻开本子看起来。每一页都写满了字,勾勾画画,写写划划,很多歌词写了以后因为不满意又被划掉,有的单句中还加入了各种符号,看得出来任涧对歌词十分苛刻,一个字不满意都要换掉。

曾许徜徉在任涧的歌词本中,直到他翻到了一首叫《好想爱这个世界啊》的歌。

正是她在礼堂演奏的那首,当时曲子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入了任涧所思所想的平行世界中,可歌可泣,但没有人知道它居然还有词。

「会开始仰望未来……

伤疤就丢给回忆吧,

放下才得到更好啊,

别怕,别怕。

想过离开当阳光败给阴霾,

没想到你会拼命为我拨开。

曾想过离开,却又坚持到现在,

熬过了那些旁白那些姿态那些伤害。

不想离开,当你的笑容绽开,

这世界突然填满色彩。

抱着沙发睡眼昏花凌乱头发,

夕阳西下接通电话是你呀……」

曾许读着这首词,那一天亲身融入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并得到了进一步的具象化。词的结尾使整首歌都得到升华,层层递进的情绪传达到了曾许的心里。

「夕阳西下接通电话是你呀……」

曾许捂着胸口。

任涧似乎发现了曾许停留在一页很久,便偏头看了看,对他笑着说:“对,就是你。”

曾许胸口暖流泉涌。

他始终不知道,他给任涧某次偶然打去的电话,却成了任涧心里难以忘怀并持笔记录的一次救赎通话。

“谢谢你。”曾许脸蛋有点热热的。

“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任涧忸怩地说,随后推了他一把,“搞什么,突然煽情,快收拾你东西去吧,包还没打开呢。”

曾许幸福地笑笑,一边拉开书包一边问:“那你怎么把它带着了?”

“因为……”任涧顿了顿,“最近我还有一首歌要写,只不过一直没什么进展,只写了几句,想着出来旅游,放松了过后,或许能有灵感吧。”

曾许心不在焉地拿出衣服,说:“灵感?虽然说我不会创作,但是自我感觉创作这个东西,不是因为想到了才会写吗?你又不是明星,不需要定期发歌,干嘛要没灵感硬憋呢?”

任涧点点头,同意他的想法:“你说得对,其实我也不是没有灵感,只不过我写出来的东西都太消极了。旅游的话,就能让我的歌阳光一些。”

“那不对。”曾许当即否认,“每个创作者都应该有她自己的风格,又何必为追随大众随波逐流呢?你不觉得你这个年纪忧郁起来很独树一帜吗?”

任涧咬着嘴唇,转了转眼珠,突然十分认同曾许,疯狂地点了点头。

“对吧,坚持你自己。”曾许抱着后脑勺,“就让任涧创作出一首震古烁今的好歌吧!”

任涧看着他,由衷地笑了。

是啊,属于自己独树一帜的歌。

“我会努力的。”任涧把歌词本抱在怀里。

曾许拿出洗漱用品:“我去洗个澡,回来就睡了,有点累。”

“好。”任涧把衣服又叠了叠。

曾许洗澡洗得很快,甚至任涧换了个睡衣的功夫,曾许就湿着头发出来了。

“这么快?”任涧吃了一惊,“你有没有好好洗啊?”

“男生不都这个速度么,冲个汗而已。”曾许无所谓地摆摆手,“我要睡觉了,都十点了。”

任涧让了让位置,眼看曾许一下子趴在床上,连忙站起身说:“你……你不许睡床上!”

“啊?”曾许翻了个身,看着任涧。

“你睡床我睡哪啊?”任涧叉着腰,有点脸红。

曾许与其对视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任涧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打地铺就是了。”曾许虽是这么说,但一动都没动,“我就趴一会儿,睡觉之前还不让我享受一下床的柔软啊。”

任涧嘟嘟嘴,往浴室走去:“那我洗澡去了,你打完地铺就直接关灯睡吧。”

“知道了知道了。”曾许嘟囔着。

任涧看了他一眼,进了浴室。

任涧花了四十分钟才洗完澡。当她擦了擦头发正准备吹干时,才想到曾许是不是应该已经睡了,吹风机的声音会吵到他。

不过外面的灯又没关,曾许也许还没睡。

任涧穿好衣服,出门确认,看到曾许的时候却无奈地撇撇嘴角。

曾许趴在床上早就睡着了,把任涧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任涧又可气又可笑地站在床边,最后还是决定不叫醒他了。

“我打地铺就是了。”任涧把褥子卷开,“累了一天,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