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人间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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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考试结束

饭堂里,任涧学着曾许的样子,拿着盘子,跟在他的身后,不自在地左顾右盼着。她好像觉得大家都在看她。

“放轻松,吃个饭而已。”曾许发现了她的紧张,“带你尝尝桂花的食堂,多来几次就好了,新环境嘛,多适应适应。”

任涧点点头,看着手里锃亮的盘子。

“姑娘,吃点什么?”食堂阿姨笑容可掬,持着勺子问。

“嗯……”任涧犹豫了一会儿,也没想出吃什么。面前十几种菜肴在她眼里平平无奇,提不起任何食欲。

后面的学生都等着急了,正要拍任涧的肩膀叫她快一点,却在手刚伸到半空时被曾许给抓住了。

“要这个和这个吧。”任涧指了指。曾许回过头,看到阿姨盛了一勺子菠菜,还有一勺豆腐,一边盛菜一边还说:“吃这么少,怪不得这么瘦呢。”

“阿姨,给她加个红烧肉。”曾许甩开后面学生的手,说道,“多加点,谢谢阿姨。”

末了,曾许刷好饭卡就去找空座位了。

“喂……喂,我吃不下这么多啊。”任涧端着盘子追赶曾许。

“吃不下也得吃,太瘦了可不行。”曾许坐下来,“吃肉。”

任涧眨眨眼,坐在曾许对面:“还说我呢,你不也瘦吗?而且你吃这么多还不长肉。”

曾许看了看自己的饭菜,也没有很多吧。

“对了,这次的物理难不难?我感觉我的物理完蛋了……”任涧垂头丧气。

曾许塞了口饭:“难,当然难,大家都觉得完蛋,你就放宽心吧。”

“就会安慰我。”任涧也低头吃起饭来。

吃饭的时候两人一直沉默。曾许那种庆幸的劲头过去了以后,真正的道德败坏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可是在升高三的这样一场重要的考试中把几名学霸的答题卡撕毁了啊。他们会被父母骂吗?没了初始成绩的参照他们该如何努力呢?他们会恨自己吗?

“曾许。”任涧的一声把他吓了一跳,宛若直击灵魂那般把他从自我反思中唤醒了。

“怎么了?”曾许抬起头。

“你刚刚和那个男生那是……”任涧好奇地问。

“没什么吧。”曾许想避开话题。

“打架可不好。”任涧眨眨眼,“你总是打架吗?”

曾许看了她一眼,低头吃饭,塞了满嘴以后偏过头看着窗外,咀嚼了很久,一大口吞下后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易怒,暴躁,总想动手解决问题。”他敲了敲筷子,“也许以前的我都没想到我会成这样,但是无所谓了,我也不讨厌我自己。”

任涧瞥了他一眼。

他知道,任涧可能讨厌这样的自己。

当然了,他怎么可能不讨厌。

下午最后一科了,所有学生都牟足了劲在背单词、背语法、背句式、背高级词汇。这时间刷完形填空已经是徒劳,唯有记住更多的词汇语法才有突破高分的可能。

经过了四个理科的洗礼,任涧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强项。中午有了曾许的陪伴,加上吃了饱饭,她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错,没有考语文那时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耳边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她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地考试了。

而曾许则同样坐在了考场的座位上,只不过旁人对他的目光有些惊恐和鄙视,没有人不怕他再次发神经,跳起来把自己的答题卡抽走,即便是最后一排的学生,都在无时无刻盯着曾许。

而曾许只是表现得很平常,坐在那里安静地翻着卷子,时不时在答题卡上涂了涂。

这再正常不过的表现让周围学生都放松了警惕,再加上考试期间时间的确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再不专心答题就要答不完了。慢慢的,大家都在低头考试了。

周老三恨恨地瞪了瞪曾许,死死摁住答题卡,也开始做阅读理解。时不时的,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他还是会抬头看看前面的曾许,只不过每次看到他都会感觉到脖子隐隐作痛。

在他第无数次抬起头时,他看到曾许站起了身。

“啊喂……”周老三还没能发出声音,曾许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一把拽住斜后桌的学生的答题卡,把这个女生吓得发出一声尖叫,穿透了整座教室。

“呲啦!”一声清脆的撕裂声,答题卡被撕成两半。女生恐惧地看着曾许,大喊着:“疯子!疯子!曾许你是个疯子!”

曾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向后排跑去,所经之地卷子漫飞,一张又一张纸被蹂躏成团。

“主任!主任!”

喊声回荡在走廊里。

在最后一个考场的任涧还在与英语题作斗争,长时间的专注让她有点恍惚。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专注过了,应该说,她已经很久没法专注了,她的脑袋总是会让她莫名其妙地想其他事情。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一眼钟,混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想急,但根本急不起来。她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快交卷了。

还有一个作文没写呢。

任涧闭上眼,投降一般抱着头,笔掉落在桌子上,发出咔哒一声。

忽然,这声咔哒好像打开了通往过去的开关。创作的灵感直直地冲上大脑,那些单词也站在不远处向她挥手。

来得及。

任涧捡起笔,开始在作文处奋笔疾书。如果英语正常发挥,她有望向五百分迈进,那已经高过平均分了。

“叮铃铃——”

监考老师走过来,从后往前收卷子,第一个把任涧的拿走了。任涧坐在座位上,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

考完了。

糟心的事情一旦结束,她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心里起伏。学生开始陆续往外走,任涧也懒踏踏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到讲台取了书包,准备去找曾许。

窗外的天有些阴了,鸟儿开始低飞。明明期末考结束以后心情就应该放晴的,可糟心的事过去以后却仍然灰蒙蒙的,似乎还有后面的事等着她。

任涧在十班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曾许的影子。她看着走廊里熙熙攘攘的人潮,抿了抿嘴,似乎比之前舒适了些。

就在他准备去一考场寻找曾许时,她听到有人说:“你听说了吗,曾许好像面临留校察看的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