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人间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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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确认喜欢

2018年,10月21日。

总算是有闲暇的时间了。

周日是个难得的休息,从中午开始就既不用上学也不用训练了。

曾许和任涧穿着校服到体育场对面的新华书店里坐着去了。曾许搞得一身汗,到了这种安静的环境中,他那份燥热的心也按耐住了。

任涧则是挑了一本散文集,坐在角落里翻看起来。

曾许随手拿了本小说坐在任涧身边,俩人挨得近,像是缩在黑暗角落鬼鬼祟祟的小偷。

“你报完名啦?”曾许小声问。由于书店是在太安静了,他也不敢高声说话。

“报完了。”任涧莞尔一笑,“能不能登台演出,明天就见分晓了。”

“肯定能,你这么厉害。”曾许贴着任涧说,“对了,你选的什么曲子啊?”

任涧托着腮,撇撇嘴:“我也没太想好,不知道要不要换。”

“你先说嘛。”曾许迫不及待想知道,“是什么著名的钢琴曲吗?”

“不是。”任涧摇摇头,“我感觉如果是钢琴比赛的话,才有弹奏钢琴曲的必要,如果只是艺术节,那么当然还要迎合大众口味。”

“你看你,兜了这么大圈子,你还是没告诉我。”曾许不满地看着她。

任涧被曾许的眼神逗笑了,凑在他耳边说:“那不是因为可能还会改动嘛。现在初步定的是《起风了》。”

“起风了?”曾许一愣,“哪起风了?”

“诶呀,《起风了》是一首歌,你没听过吗?”任涧轻轻推开他,“短视频软件可火了,我觉得词写得特别好,虽然弹钢琴的话没有词就是了。”

“你不唱吗?”曾许些许有点失望。

“只有我完全沉浸在钢琴中,那才是最完美的作品。”任涧笑了笑,“我没有系统学习过声乐,我的歌声不仅会分走我一部分专注力,还会打破钢琴曲的完整。”

“还有这一说。”曾许哪懂这些,“那真是可惜了。”

“哪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任涧灵动地摆摆头,“到时候你看到就好了,纯音乐的魅力比歌曲更大。”

曾许还是不懂。不过他一想到可以在万人之中仰望任涧的演出,他就万分期待和满足。

对话结束以后,曾许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手中的小说《翼行者与异型者》。该说不说,在当今写手泛滥的时代,各种快餐似的作品也层出不穷,但大多缺乏核心,文笔也污浊不堪,思想更是有待商榷。像是这本书这种优秀的作品,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

而任涧也是一直在翻看那本散文集,翻看的速度有些快,眼神还时不时瞟向曾许,不知心思是否完全在对文字的渴望上。

她的一心二用明显地体现在了肢体动作上。

忽然,她合上了书。

“曾许,你能等到我的病痊愈吗?”任涧问了个不在谱上的问题。

曾许怔了一下,呆滞地盯着书,微微动了动眼珠,反问道:“怎么了?”

“就是之前我们说过的,我们无法控制自己。”任涧有点不敢看曾许,只是用余光瞄着他,“现在你药戒掉了,赌也戒掉了,还变得特别成熟,感觉已经恢复了人生正轨。可是我还在原地踏步,时不时被病症影响着,你也看得出来我有时候还会低落,不愿意理你,也提不起和你做任何事的兴趣,我害怕你时间久了厌烦……”

曾许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之前说过我会让你不开心。”任涧闭上眼,靠在书架上,“这句话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虽然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尽量保持正常,可有的时候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曾许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用脸颊在她的头发上蹭来蹭去,静电搞得任涧头发都要炸毛了。

“干嘛?”任涧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

“不要想太多。”曾许鼓着腮帮子,“那不是因为药物在影响我的情绪么,我那时和你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现在我一定可以保持稳定。”

“可总是单方面付出谁都会累的。”任涧叹了口气。

“我可不是单方面付出,要知道我能重新做这样的自己,都是多亏了你。”曾许说,“是为了你我才选择戒药,也是因为有你我才能成功戒药。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任涧听着这样的话,脸上微微泛红。

“曾许,等我痊愈了,我们就在一起吧。”任涧声音极为微弱,导致如此安静的书店里,曾许都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曾许问。

任涧以为曾许对她的话非常惊讶,自然不敢再多说。她保持着沉默,倒是给曾许急坏了。

“你再说一遍。”曾许皱着眉。

这任涧哪还敢说呀。

但曾许也是真没听清啊。

看着曾许焦头烂额的样子,任涧不由得笑了。他还真是把自己每一句话都看得非常重。这也致使任涧对他又爱又恨,也对他既依赖又担忧。

“我说……”任涧忽然抬起头,与曾许对视,二者的鼻尖仅仅差了一厘米,“你喜欢我吗?”

曾许眨眨眼睛,他还是会心跳加快,哪怕彼此已经非常熟悉了。

“当然。”曾许回答,“你今天好怪,怎么总是问这样的问题?”

“只是想听到回答。”任涧吞了下口水,依旧望着曾许朗星般的双眸。

“之前不是回答过么。”曾许也注视着她的黑胡桃眼瞳。

“那是之前。”任涧嘟着嘴,“我想不断地确认。”

曾许怡然地微笑着,说:“那你可以无数次向我确认。”

任涧也笑了起来,眼神左右漂移,从曾许的左右眼眸中明辨着不同角度的自己。曾许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面对距离这么近的任涧,他心中有些躁动。

要知道,在那一次,曾许可是吻了任涧的。但那次强吻,始终都被曾许狂躁失控的标签掩盖着,事后二人都拒绝提起,似乎再一次的亲吻不会理所当然,反而会让曾许的目的性变得强烈。碍于二人不明确的身份,贸然的举止多少都会不妥。

但这个距离,还有任涧这个神色,很难让十八岁的少年按耐心中的情愫。

就在曾许踌躇不前时,任涧凑了上来,与曾许碰了碰鼻尖,然后钻进了他的怀里。

曾许悄悄长呼了一口气,轻轻搂住任涧,下巴紧贴着她的头发,有一股淡淡的发香。他表面故作镇静,实则心脏已经砰砰狂跳,这一切都被贴在他胸膛的任涧捕捉到。

曾许的心跳是那样的剧烈,每一震都传达着他对任涧的特殊情感。

或许,她根本不需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