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谋划安西

李隆基笑道：“汝确实做的不错，吾记得汝家原是丰州的。这如何能招募这么多镖师。”

李洛冰低头轻声说道：“是原驻守西域各地大唐边疆兵士，西域这些年几经易手，许多大唐边疆兵士和边疆百姓被生活所迫，和当地人融合，但心想故乡，一刻不忘大唐。所以自第一次深入草原后了解情况后，就大量置换马匹、骆驼，并且这几年在潞州订制近千辆马车，各路商队招聘和赎买汉人奴隶，西域各部尊长有时也会用一些女子和掠夺别的部落的奴仆交换商品。

“整个安西隆兴昌商号可是最有名的，沿途各国和草原部落都非常欢迎，隆兴昌商队每到一地除了商品交换还会给当地的民众免费看病，给与一些汤药，称郎君的长生天赐给草原善人，。

大账房郭炎州道：“郎君，这几年潞州招聘的不少读书人经过培训也被派遣商行里来担当掌柜和账房，当明白商行采用的身股分红制意思，这将掌柜和伙计与商行经营利润捆绑在一起，经营地好，不仅有底薪，三年还有分红，干的好还有可能成为掌柜，再加上商号避亲用乡，掌柜、账房、执事都能依据商号规矩能落实执行到位，那些能成为隆兴昌的伙计，都会使出全身力气，尽力办好每一件事情。隆兴昌行商最远要五千里，远到西天竺、波斯和尼罗河。一支商队出发，有时两年才能返回。商行现在有二十支商队，路途不同，人员不同，同时在沿途一些西域各国开设一些商铺，囤积货物，同时西域各处消息都能打探到，最远商铺在碎叶城。”

李隆基问道：“商队沿途有没有遇到大股的匪帮”。

李洛冰道：“有，刚开始进入草原时，吾们就是咱们护卫和雇佣逃税府兵近千人，三千匹骆驼。隆兴的镖师都是配有护盾和弩箭，长枪、横刀的，草原沙洲广漠，只有有水源地方才一些有部落，只要不是当地大尊长集合几个部落，一般情况下匪帮不会超过百人，一般不会招惹这么大的商队。

现在更厉害了，每队至少有500-800人护卫，有潞州产的精钢横刀，轻甲，弩箭，加上随队掌柜、账房、执事、伙计，最大商队有三千余人，别说一般匪帮，就是西域一些小国，一次突袭也能搅得不得安宁。”

李隆基看着两人“就你们两人回来，大执事没有回来吗？”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说道：“郎君，回来了，只是传话人来的时候，大执事出去了，不过给酒楼伙计留下话了。”

李隆基端起旁边的茶杯，请两位下去喝茶休息一会。

一杯茶的时间，门外有人报：“郎君，隆兴昌安西大执事请见。”

“进来吧，看好门口四周，闲人不得靠近！”

只见进来一身有潞州武举学堂服饰样式人走了进来，低头躬身行礼：“殿下，福寿安康，潞州一期甲子武举学子，隆兴昌安西商行大执事，靖安司安西青龙旗下知参事王昌瑞拜见。”

“王明公，安西地域广阔，部落小国众多，民风彪悍，这些年辛苦你了，快请坐。”

“谢殿下关心，臣刚才去长安就去青龙...”

“不必解释，靖安司各旗有规矩，不可破。孤刚才听他二人说了一些西域之事，现在想听听汝的。”

“喏”王昌瑞站立挺身，双脚并拢，右手握拳拍于左胸之上，行了标准军礼。“殿下，西域征战不断，汉人、白胡人（阿拉伯人）、波斯人、突厥、吐蕃等混居西域各地，商行里的茶叶在草原最受欢迎，其次是砂锅、瓷器、贵族喜欢丝绸，印染棉布，牧民对棉布、麻布、针、线、做饭的刀具。一些尊长和贵族对镖队的精钢横刀很感兴趣，出等价白银欲购买，但殿下严定，一点精钢都不能留在外面，西域持刀者不管何时都必须10人一伙不分离，因此发生过几次抢夺事件，被强行的平定下去，伤了不少人。”

对于这种情况李隆基是有心理准备了，在崇拜武力的时代，一把超越这个时代打造精钢横刀，西域那些刀具根本不敢和其互砍，两刀相撞，那生铁打造刀具不是断掉就是崩了豁口，西域一把刀起码三千贯，千锤百炼打造唐横刀能价值万贯。给商队镖师护甲，也是皮甲中夹了钢片护甲，有点像后世防弹衣样式，每人皮帽子里也是夹了钢片的，不过也就装备三千人。

西域丝绸之路每年能给大唐带来数不尽财富，隆兴昌六年来，发展壮大，不仅带回来棉花、葡萄、核桃、胡萝卜、胡椒、胡豆、波菜（又称为波斯菜）、黄瓜（汉时称胡瓜）、石榴等种子，去年一年就带良马、封牛万匹，各种皮货十二万张，还有香料，珠宝、折合钱币万万贯可能不止。

西域也有各种矿藏，突厥人、契丹人，各个比较大大可汗部落都是有专门的铁匠的，就是锻造技术比唐朝差了一大截，属于生铁打造。

李隆基点头道：“西域现在虽归大唐当年太祖采用羁縻制度；后高宗是采用“胡汉一家，厚德载物，汉胡合治”制度安西有精锐府兵24000人，后四废四置，多少大唐士兵命长眠于草原荒漠之中；这几年西域混战频繁，镖师在这两年怎么增长这么快，说明情况？”

王昌瑞道：“殿下，西域有些长期戍边将士其实已经偷偷在边关结婚生子不在少数；还有一些前往大唐边疆商队因为各种原因，有许多人已经在西域居住下来；还有一部突厥掠夺大唐子民，成为可汗们奴仆，有些读书人还在西域各国拥有了官职。

西域是大唐通商的要道，生活在西域大唐子民臣根据各种消息综合至少在数十万人，只是有些人依然保持着汉人的风俗，一些人和当地居民融合一起。

西域生活困苦，环境恶劣，各部因争抢水源草地，刀兵不断，各国各部落也因土地牧场常常相互征伐，各部落牧民乡民就是可汗的奴隶，可以任意残杀和赏赐买卖。在西域一家人离开部落和城市保护，不是被野兽啃食，就是被匪帮残杀，几乎活不过当晚，牧民乡民放牧大部分牛马羊群，还要预防草原上狼群偷袭，和那随时可能过来抢劫匪帮。每年只能换来部落可汗一点盐巴和茶叶赏赐，但缺医少药，一场黑风沙、或者冬天一场暴雪，城外就能看到遍地骸骨无数，西域孩子能长大者二十存一，当然在如此残酷生活环境下，能成长起来的都是最好牧民和士兵。

安西都护四镇的府兵也有不少西域各部落的人，不过许多人还是心念大唐，希望返回故乡，也有许多人是为了生存，毕竟在西域那种环境下，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否活着看见明天太阳。

以前商队进入西域，只能与各国、部落贵族交易，殿下的商队不仅带去大量的瓷器、丝绸、各种饰品等商品，并且带去医师、医药和纸张、笔、墨、书籍，商队的掌柜都成为贵族的客人。

在西域笔墨纸砚价比白银，一刀黄纸就能换同等重量文钱，西域奇缺笔墨纸砚，大部分文书是用木简雕刻和小羊皮书写的，更别说书籍了。西域对大唐文化向往不已，能阅读大唐书籍的人，在西域是各国部落征伐中不可轻易杀伐的，有保命符效果的。”

李隆基这个情况刚才大掌柜和账房没有说，大唐各地对书籍，文房四宝渴望也是极其饥渴的状态，李隆基工坊虽说采用一些超越当代的技术，但也是以人工为主，为保密技术，在造纸、活字印刷上采用及其严格保密措施，工匠和家人都是居住工坊购买或者建造的坊间大院内。

不过这些东西给安西塞外商队不是很多，“王明公，安西商行书籍、笔墨纸砚销售很大吗？”李隆基问道。

“回殿下，不是很大，这些大唐也是急缺之物。西域也是只有官员和有钱汉人能购买物品交换的起，量不是很大。臣是读书人，以前也参加过科举未中，阿耶原是军户籍，知道这些物品对读书人吸引力，也是这样才在各国贵族得知许多被俘唐军士兵成为奴隶，臣就通过各种方式赎买回许多，为避免怀疑，也购买一些美貌女子和孩子。因臣是大执事，镖师和护卫是有威远镖局招募，走到的安西威远镖局账目。”王昌瑞低头不敢抬头“臣是靖安司安西青龙旗少尉，在武举学堂时，大门书写：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封狼居胥，赢得天下太平..”

“汝做的很好，不愧为武举学堂学员。”李隆基没有让他说下去，西域广袤，路途凶险，有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们直接决策，可以说王昌瑞是有能力、聪慧、短短几年就能成为安西镖局的大执事。更别说武举学堂出来的，知道大唐不可能放弃西域，当时武举学子是从童生以上招录的，王昌瑞原是盐州人士，当时年龄比较大，科举失利，在东都心灰意冷时，被隆兴昌伙计谈论武举招聘吸引，前往潞州武举学堂，武术功底不错，其父就在边疆军中任职陪戎副尉，属于插班生。

“孤刚才与李大掌柜、大账房郭炎州说了成立安西商行总商会，你这边也抓紧把安西威远镖局扩大一下，不过要加强新录入镖师的筛选和树立规矩。这次你立功了，一应奖赏会会在核准之后放发！”王昌瑞欢喜告退了。

李隆基想到：黄河河套之地，草场茂密，土地肥沃，也适合耕种，是天然牧场和耕种之地，也是关中道、河东道出西域必经之地，也屯营建立的首选之地，那整个北部用兵的粮食后勤将都不是问题。

李隆基现在是平王，骠骑将军，官职北衙6军飞骑军卫尉少卿，正四品实职。飞骑军原有千匹骏马，这次中宗登基，改千骑为万骑。

不过这北衙飞骑军队职位，给了李隆基和禁军将领的接触机会，李隆基将组织几次马球赛事，实际了解一下禁军16卫和北衙6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