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倍的敌人
溪水潺潺，月光粼粼。
急速湍流的小溪打碎了满月，树林间树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和战马轻声嘶鸣声萦绕耳畔。
狼骑兵们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奔流城附近的呓语森林内找到一处可以暂时休息的场地。
灰风略显焦躁，不停在士兵之间来回穿梭，引得一阵骚动，发出盔甲碰撞摩擦的声音。
“好小子，你该安静一会了。”罗柏一把抓住灰风，让它安分的陪在自己身边。
这时，黑鱼爵士从树林中钻了出来，他今天忙的够呛，为了掩护队伍的行踪，他一刻也不敢休息，时刻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
“詹姆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动向，没有一只信鸦飞回他的大营，所有遇到的兰尼斯特家族的斥候都被我杀了。”
罗柏现在很信任黑鱼爵士，这两天他以自己的实力向罗柏证明了自己，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是自己的二外公。
“说说詹姆军队的情况吧。”
黑鱼爵士犹豫了一下：“他们……大概有三千骑兵，步兵一万人左右。我勉强和奔流城里面取得了联系，现在奔流城内的军队由鸦树堡的布莱伍德大人指挥，大概还有三四千人。”
罗柏轻笑：“呵，四千人对一万三千人，看起来优势在对面。”
黑鱼爵士不知道自己这个表外孙到底是狂妄自大还是自信，但是他轻松的表情还是让黑鱼疯狂跳动的心脏稍微舒缓一些。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黑鱼爵士在沙地上为罗柏绘图，“因为奔流城地理位置特殊，位于红叉河与腾石河之间的夹角，为了包围奔流城，弑君者不得不把军队分开三处驻扎，他们的兵力很分散。”
罗柏思考了一下：“骑兵的重要性远大于步兵，我们要先想办法把兰尼斯特家的骑兵一口吃掉。”
黑鱼爵士立刻献上计策：“兰尼斯特家三千骑兵全部由弑君者率领，这些宝贝疙瘩不会参与围城，平时会在战场附近清理河间地散落的抵抗力量。
守城的布莱伍德伯爵有时候会派部队骚扰围困奔流城的守军，但是都被弑君者的骑兵追杀殆尽，弑君者很强，也很暴躁，我们可以伪装成奔流城的守军，把詹姆引到这来。”
罗柏觉得这条计策可行，但是他看到黑鱼爵士的脸色有些犹豫，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黑鱼爵士环顾四周：“可是我们只有三百人，大人。对面有三千骑兵，人数比是十比一。”
“所以呢，你觉得我们会战败？”
黑鱼爵士谨慎地组织语言：“我不知道，但这绝对会是一场苦战。弑君者很强大，他几乎以一己之力打碎了整个河间地，您看到沿途的惨状了，詹姆的军队连续两场大胜，气势正旺，我们人数又太少。”
罗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弑君者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黑鱼爵士很想说，您不也是一个人吗？
罗柏看向席恩，席恩领会了罗柏的意思，将手指放到嘴巴里，吹出一个哨声。
呜滴——
呓语森林中所有狼骑兵听到这个哨声后，瞬间行动起来，他们的动作和演练过无数遍的演员一样，杂乱中带着整齐的美感，十秒之内，所有的狼骑兵都找到了自己的马。
他们身上的盔甲不知什么时候穿戴整齐，手中握着长枪或戟，尖端的寒芒整齐的排列，迅速形成一个整齐的方阵，他们沉默不语，眼睛盯着自己的主帅。
森林中的气氛一下变得肃杀起来，气温似乎都随之下降。
有些茫然的黑鱼爵士和史提夫伦·弗雷不知所措，他们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撼，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军队，这么短的时间，要是他们面对这样的对手，可能盔甲还没有穿戴明白，这支所谓的狼骑兵就已经随时可以给他们来上一剑了！
两人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罗柏会如此自信了。
罗柏来到狼骑兵方阵面前：“我们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了，对面大约有三千人，都是骑兵。”
狼骑兵方阵没有丝毫动摇，他们的眼睛依然锐利。
罗柏深吸一口气：“这是你们第一场战役，呓语森林，你们要记住这个地方，世界也会记住这个地方，因为在这里，历史上第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狼骑兵将会开始他们的第一战。”
“无论敌人是谁，让他们明白，凛冬已至。”
狼骑兵方阵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人说一句话，森林中除了溪水奔流的声音一无所有。
但是在一旁的黑鱼爵士和史提夫伦·弗雷爵士似乎听到，奔雷和烈火在咆哮，狂风和冰雪在呼啸，一股力量和气势在这支队伍里流动。
此刻两人毫无保留的相信，此战必胜！
虽然敌人的数量是己方十倍，虽然敌人连战连胜，虽然己方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但是
此战必胜！
“黑鱼爵士，发信鸦通知奔流城的布莱伍德伯爵，让他们立刻派出部队骚扰围困他们的兰尼斯特家族军队。”
小琼恩·安柏，托伦·卡史塔克，艾德·卡史塔克，克雷·赛文，席恩·葛雷乔伊，还有黛西·莫尔蒙——梅姬伯爵夫人的长女和熊岛继承人……
罗柏又精心挑选了十几个狼骑兵中贵族出身的士兵，准备让他们作为诱敌深入的诱饵。
贵族的子弟身体素质要好很多，作为诱饵他们的存活概率更高，罗柏也想接着这个机会给他们表现的舞台，为后续提拔他们，拉拢他们身后的家族做准备。
罗柏目送他们离开：“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席恩和小琼恩手里举着一杆挂着徒利家族旗帜的长枪，带着十几个人消失在夜幕中。
罗柏和剩下的狼骑兵埋伏在丘陵背面，只等对方进入丘陵正面的凹地，狼骑兵将会发出最致命的冲锋。
如死一般的寂静之后，远方传来微弱的声音。
“来了。”黑鱼爵士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