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南归,问道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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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风中余烬(求收藏,求推荐票)

民间有句谚语,叫做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此时王还真真正步入了炼气的阶段,才明白这其中的‘热闹’。

为什么说是‘热闹’呢?因为他现在连‘门道’都没弄清。只是如同那水中落叶,随着水流前行罢了。所以一番兴奋之后。

王还真想明白了他现在的状况,心中的激动和兴奋也逐渐褪去。他从床上起身,对着玄阳子道长拱手行礼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先生大恩,小子铭记在心。日后但有差遣,甘愿为马前卒。如若日后有成,定当照拂太清上下。”

王还真红着脸说完,弯腰一拜之后,起身刚要拜第二下。便被玄阳子伸手托住,他拉着王还真在床边坐下,笑着点头道。

“甚好,甚好!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修道更要修心,只有心静方得大道。贫道只是帮你种下了一个种子,后面该如何还是要看你自己。

世间万物看似复杂多变,若得窥门径,便可事半功倍,轻松入门。任督二脉七个大穴道,五十二个小穴道。只要将大穴打通,小穴道便随之而通。

待七大主穴皆通之日,便是你晋升寻真之时。灵气从丹田气海出发,自任督二脉循环往复。如此才算真正的入门。”

“明白了,先生。入门之后,人的身体会有变化吗?”王还真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有的,灵气充盈之后,身强体健只是最基础的。其后便是耳目清明,身怀灵气之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便是能否夜间视物。

灵气还会强化反应能力,气力也会随之增长。在驭使灵气之际,身上会有淡红灵气显露。只不过这灵气寻常之人,无法看到,唯有那炼气之人方可察觉。”玄阳子解释道。

“可是为何之前我还未打通气海的时候,在林中见先生和那些武人争斗,便可看到灵气颜色?”王还真疑惑的问道。

“这点贫道也不知,许是你生来眼睛有异,双目可以通灵。能见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事物吧。”玄阳子摇头道。

王还真听到玄阳子的解释,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南下的时候,遇见的两个异类,一个是田鼠夫人,还有一个则是那山中的美妇。

确实当时都是他遇见的。现在想来,着实有些蹊跷。玄阳子见王还真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担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莫要担心,你乃神仙临凡,身上有些异样也实属正常。况且金睛神目,乃是我道教之人,梦寐以求的天赋神通。”

“嗯,时候不早了,先生我服侍您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王还真看着玄阳子,略带疲惫的神色,开口应道。

玄阳子点了点头,挥手散去了灵气屏障。顿时窗外便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然丑时四更天了。

王还真吹熄了烛火,听着窗外传来的悠悠风声和虫鸣。却怎么也没有睡意,一想到阴星海明后天可能就回返了,他的心便怦怦直跳。

虽然这几天未曾见过阴星海,但是他带来的压迫感,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阴星海早晚会回来的,到时候逼他们交出真经该怎么办?

想让玄阳子道长答应给出真经,肯定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免不了又要动手,但是玄阳子道长眼睛有疾,境界又比阴老怪低,赢下来的几率着实渺茫。

如此一来,就面临着一个结果,那就是他们二人被抓住,真经被搜走。这还是他往好的方面想,若是动起手来,玄阳子道长身陨……

王还真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玄阳子。从怀中拿出了那本薄薄的真经抄本。不断的用手摩挲,脑中思索着破局之法。

现在整件事情的矛盾之处,便是出在这本真经之上。阴星海想自真经中,寻到破境之法。但是玄阳子自觉真经乃是太清道祖弟子所留,自然不能予外人观之。

而且听玄阳子之前说过,太清宗似乎断了传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太玄境的道人出现了。应当是遗失了太玄境的经文。

他将这本《先天道炁真经》,视为太清宗崛起的希望。甚至不惜折损寿数,越阶作法,来得到此书。由此可见这本真经在其心中的地位。

想到这里,王还真翻开了经书。但是此时屋里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为了不打扰玄阳子休息,他小心翼翼的起身。

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二楼窗口,推开窗之后,借着月光。王还真看着手中的真经,一字一句的在心中默念,反复诵读。

直到他将真经上的三千多个字,全都背下。他合上真经,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错误之后。从口袋里掏出火折子。

吹燃了火折子,将其放在真经下方,把那真经抄本点燃。看着熊熊的火焰,将手中的真经吞噬。王还真的心中平静如水。

再三思量之后,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破局之法。只要这真经在他脑中,阴老怪就不敢将他们二人怎么样,万一玄阳子斗法落败。

他也可以用自己将玄阳子换出来,到时候凭借着脑中的真经,与阴星海纠缠,等着玄阳子回师门,喊人再来救他也不迟。

看着真经一点点的燃尽,他将手中最后一点,向着空中抛出。点点火光,在半空中犹如朵朵红花,随着秋风肆意飞舞。

他趴在窗台,看着火光逐渐熄灭,真经化作飞灰。初升的朝阳,将他的脸逐渐照亮。他眯着眼睛,看向东方,长叹一口气。

人生不过夜晚到清晨的距离,想起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想起如今和林清研天各一方。想起自己和玄阳子如那风中残烬一般,只得随风飘零,不知何时便会熄灭。

不由得心生感慨。他并非后悔,后悔只是在欺负过去的自己。他只是觉得有些许遗憾,或许要怨,也只能怨人在风中,聚散都难随心罢……